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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里热得跟蒸笼一样,虽然门窗大开,却没有一丝风,空气似乎停止了流通。丁力胜坐在桌边,埋头修改这次行动的总结。左边太阳穴上突起一根紫色的血管,不安生地微微跳动。身边竹凳上放着一脸盆冷水,他偶尔停下笔,绞把湿毛巾抹一抹额头。

    警卫员任大忠捧进一堆文件,往桌上一搁,顺便给师长倒了杯水。丁力胜好像没有看到。

    窗外响起收操号音,丁力胜也修改完总结报告。他伸起两只胳膊,往头顶上伸了几下,开始拆看那堆文件。

    他看完一份通报,太阳穴上那根紫血管又突突跳动起来。通报的内容揪着他的心,使他安静不下:兄弟部队一个师的位置比较突出,突然遭到敌人三个主力师的袭击。激战了一天,这个师受到一些损失,撤出了战斗。等我们大部队赶上去,敌人马上退缩了。他从头又看了一遍,最后怒视着敌人三个师的番号,像要把它们一口吞下。

    师政委韦清泉大步走进来,解去皮带,脱去帽子,捞起桌上的蒲扇,飞快地扇动,同时用一只手解开军衣扣子。他的衣服全被汗湿透了,头发上冒出蒸气,汗珠顺脸直流。

    丁力胜把通报往政委跟前一推,愤激地说:“你瞧,看一遍生一遍气。”

    韦清泉看了看,放下蒲扇说:“我们吃了些小亏,白崇禧也没占到大便宜,一下崩掉他一个牙齿。”

    任大忠端进一脸盆冷水,往门边小茶几上一搁,一见两位师首长的神色,蹑手蹑脚地走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韦清泉脱去军衣,卷起发黄的衬衣袖口,走到茶几跟前,捞起毛巾,洗了两把,擦干手,拍着脸腮转过身来。

    “湖南的三伏天不大好过。”他说时额上又冒出细细的汗珠。

    “叫你戴个斗笠,你不听。”

    “一团的劲头高得很哪!”韦清泉走过来说,“通过水田的动作不慢。”

    “钻到连队去啦?”

    “到九连转了一转。他们的连长有股子蛮劲,卷起裤腿,带头做动作,左一遍,右一遍,弄得两腿满是泥浆。演习完了,他一边拍蚂蟥,一边骂街。”

    韦清泉弯下腰,装出拍蚂蟥的姿势,拍一下说一声:“你敢跟革命捣蛋!”随后一直腰,笑着说,“真是个赛张飞!”

    丁力胜看出政委的心情很好,把蒲扇递过去说:“歇一歇吧,当心闪着腰。”

    韦清泉摇着蒲扇走到窗口。窗外,金色的阳光照亮了稻田,照亮了稻田后边苍绿的山岗。一阵微风吹过,青色的稻穗摇曳起来。不远处,一通河流反射着耀眼的金光。他眺望了一会,好像刚发现似的说:“这儿的风景倒不错。”

    丁力胜走到政委身边,看见稻田中间走过来一队演习归来的战士;附近一个坪场上,几个战士把枪搁在三脚架上,专心地练习瞄准。不管风景多美,他最先注意到的总是人。

    “一转眼又是半天。时间过得真快。”丁力胜感慨地说,“我这个人大概是劳碌命,总希望一天的时间过得再长些。”

    “是啊,时间总是不够用。”韦清泉同意说。

    村道上走过一个健壮的农妇,身穿蓝布衫裤,头戴竹笠,手挽竹篮,看样子是到地头上送饭去的。

    韦清泉一侧身说:“哎,你那口子什么时候来?”

    “我去了电报,不让她来了。”

    “怎么变卦啦?”

    部队南下时,丁力胜的妻子留在北京。一开始整训,韦清泉主张接她来住些日子,丁力胜原本同意,没想到他中途变了卦。

    “让她带着孩子,多过些安稳日子也好。”丁力胜解释说,“这几年,东跑西走,够她忙的喽。”

    “你什么时候发的电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韦清泉责备地说。

    “孩子也是个问题。延生十岁了,还在二年级。念了三年书,倒换了好几个学校。念念停停,停停念念,这样下去不是事儿。”

    丁力胜有两个孩子,大儿子生在延安,叫延生;小女儿生在哈尔滨,叫滨生。延生是在东北乡下上的学,后来转到哈尔滨,再后来转到沈阳,最后又转到北平。反正他妈妈在哪住,他跟着在哪上学。

    “趁现在放暑假,先接他们上这儿住几天,再送到汉口住不好?”韦清泉反驳说,“也不耽误延生转学。”

    “北方的气候对他们更合适。再说,她的肚子里又怀了一个。”

    “你的口风倒挺紧哪!”韦清泉高兴地说,“几个月啦?”

    “怕有六个来月啰。”

    “这回怕是个男的。”

    “管他是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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