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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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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者,谓遍为万物实体也。 而不属于有。凡已成乎有者,则非复如其实体之本然矣。执有之相以求实体,而体不可见。以此体毕竟不落于有,故云不属有。 故乃有无双遣,绝名相于常寂之津;证体归寂,名相俱亡。 卷放自如,息诠辨于筌蹄之外。得其卷放之体矣,则诠辨自息。譬之鱼兔已获,自忘筌蹄,非真有得于筌蹄之外者而能尔乎? 要惟鞭辟近里、切已体认,始得相应耳。

    分析者,起于辨物,将欲以辨物之术而求得先物之理,名实体者,言所以凝成万物者也,故云先物。夫先物者,非物也,奈何以辨物之术求之乎? 是犹带着色眼镜而求睹大明之白光也,至愚亦知其不可。故必由体认以得其理之一,此言理者,谓实体。一者,绝待义。 方乃凭分析以得其分之殊。分者分理,兼含法则等义。吾人日用宇宙中所谓物理人事,盖莫不有其分理法则,所谓至赜而不可乱也。俗每言混乱无理,此缘境事变更,违其情智所素习故耳。实则腐草委地,未无秩序;狂风拔木,亦有由渐。至于处士横议、妇姑勃溪,各有是非,又不待言矣。 盖法有总别,本《华严经》。 学有统类。本《荀子》书。 统者务于总持,道在一贯,故会归有极,统之事也。类者观其偏曲,义在散殊,故辨物知方,类之事也。分析之能事,虽或有见于散殊,然致曲之过,其弊为计。搏量卜度谓之计。体认之极功,乃能冥契于一贯,此思诚之效,其得为证。实地亲切谓之证。彼体认不及,不及者,谓其不曾用过体认工夫耳,非谓曾去体认而不及证体也。 遂计体无,哲学家不知有体认之功,故终不能得着本体,而或反谓之无。 宇宙人生,奚其泡幻。治哲学者或计体不可得,退而研讨知识,此亦好转机也。但终不知跳出知识窠臼而别寻体认之路,乃遂止于研讨知识而竟以求体为戒,纵其辨析精微,著书立说足成系统,终是王阳明所呵为“无头的学问”。旧戒诸生语,附注于此。 或乃任意构画,戏论狂驰,哲学家谈体者,大抵逞其意想,构画万端。虽条理茂密足以成说,而其去真理也则愈远。徒以戏论度其生涯,而中藏贫乏,无可救药。绍兴马浮一浮曰:“哲学家不自证体,而揣摩想像,滞著名言,有如淮南所谓遗腹子上垄,以礼哭泣,而无所归心。”此言深中其病。 若斯之伦,亦可哀已。夫体认者,栖神虚静,神亦谓心也。邪欲不干,故虚静。 深心反观,赫斯在中,充实光明。当反观时,便自见得有个充实而光明的体段在。充实者,至真无亏。光明者,纯净无染。赫斯者,盛大貌。在中者,形容其存在之谓耳,而非以对外名中。此体无内外可分,无方所可指故。只可言其存在而非空无,但不能指定其在身体中之何部,更不能谓身体已外即心之所不在也。然而人之梏亡其本心者,则又无从自见此充实光明的体段。此所以不自信而不克承当也。 是为实体显发,自了自证。自了自证者,即自己认识自己之谓,而无能所可分。 于时无意言分别,意中起想,即是言说。名为意言,不必出口方为言故。分别者,意言即是分别也,当自了自证时,便无有此。 直是物我双亡,离一切相。我相、物相,时相、空相,名相、义相,乃至一切相,无不尽离云。 古之所谓“悬解”者,其谓是耶。“悬解”用庄语,犹云大解脱也。体认至此。向后更有涵养日新及在事上磨练的工夫,此姑不详。 上来因举唯识旧师分析心识之过,而论及分析术于玄学不为首务,终乃归功体认。其词似蔓,而实非蔓也。乃若其详,当俟《量论》矣。

    夫佛家《量论》,要归内证。所谓证量。 吾言体认,岂其有异?然唯识旧师如护法等,乃唯分析是务者何哉?须知学术演变,理论愈进而加密,真意累传而渐乖,此不独佛家为然也。唯识论之兴也,导源无著而成自世亲,迄护法乃益盛,至此土基师又定护法为一尊,此其传授大略也。原夫八识之谈,大乘初兴便已首唱,本不始于无著。但其为说,以识与诸法平列,如说五蕴,则识蕴与色蕴等平列。说十八界,则六识界与六根六尘诸界平列。 语幻相即均不无,语自性毕竟皆空。识与诸法虽复条然幻现其相,然都无实自性,故云皆空。 是其立言善巧,随说随扫,本无建立,斯所以远离戏论。虽复说有八识,要是依妄识相貌,假析以八,依向外追取及内自构画相貌,假说前六识。依我执坚固相貌,假说第七识。依无始来染污习气深藏不断相貌,假说第八识。 藉便对治,故名善巧。逮于无着,始成第八识,引世亲舍小入大。此为接引初机,周犹未堪深议。及世亲造《百法》等论,并《三十颂》,遂乃建立识唯,由建立识以统摄诸法故,即识名唯,乃云识唯。 而以一切法皆不离识为宗。唯之为言,显其殊特。是既成立识法非空,世亲以前诸大乘师,将识与诸法一例认为无自性,即是看作皆空。到世亲成立唯识,始以识统摄诸法,则将识之一法看得较实。且据彼种子义而推之,识既从种生,则识为有自性之实法矣。 而析为八聚则如故,当非前师本旨也。前师无建立,故因对治妄识而假析乃无过。世亲既有建立,尊为能变,缘起宇宙,彼尊识为能变,以明宇宙缘起。 析成各聚,析为八聚。 宛如机械。以此言宇宙,实不应理。机械论者,妄计宇宙为由许多分子集聚而构成,此乃世俗执物之见,岂窥宇宙之真乎? 矧复言心,义通染净,神固无方,析则有过。以机械观言宇宙既已不可,况复以之言心乎?且彼之析识为八聚也,若但据染位妄识假析固亦无妨,然彼实通净位而言之矣。夫净位则本心呈露,是所谓至神而无方相者也。今亦析成断断片片,则根本不曾识得此心,过莫大于斯矣。 爰至护法谈种子义,并建本新,护法立本有种及新熏种。其本有种与吾所谓功能截然异义,其新熏种即是习气,亦不当名为功能。参考《功能章》。 则由其本有种义而推之,似直认妄识以为本心,本心即谓本体。彼本有种现起之识,应即是本心。何以故?是本有故。岂可谓本有者非本心耶?岂本有之外更有夫本有以为之体耶?护法本谈染位妄识,今乃于妄识中立本有种,故是认妄识为本心矣。 而说为染净混,彼说本有种,有是染性,有是净性云。 其邪谬不堪究诘。若乃析识为八聚,仍承世亲而蹈其过。故由护法立论考之,知其素乏证解,证解即吾所谓体认。 未曾自识本心,而惟恃分析法在妄识中作活计,遂迷罔至此。千数百年来无辨之者,不亦异乎?

    如实义者,心乃浑然不可分之全体,然不妨从各方面以形容之,则将随其分殊取义,方面不同,即是分殊。 而名亦滋多矣。夫心即性也。性者,本体之代语耳。 以其为吾一身之主宰,则对身而名心焉。《大学》言正心者,以心受蔽障而不得为身之主,是谓不正。故正心者,所以去心之障而反之于正也。 然心体万物而无不在,体万物者,犹言遍为万物实体。 本不限于一身也。不限于一身者,谓在我者亦即在天地万物也。今反求其在我者,乃渊然恒有定向,于此言之,则谓之意矣。渊然者,深隐貌,有实貌。恒字吃紧。这个定向是恒时如此,而无有一时或不如此的。 定向云何,谓恒顺其生生不息之本性以发展,而不肯物化者是也。生生不息之本性者,约言之,纯健纯净是其本性也。健则不坠退,净则无滞碍。物化者,人若殉物而失其性,即绝其生理,乃名物化。 故此有定向者,即生命也,即独体也。刘蕺山所谓“独体”,只是这个有定向的意。《大学》言“慎独”者,必慎乎此而勿瞒昧之耳。 依此而立自我,我者主宰义,此非妄情所执之我也。 虽万变而贞于一,有主宰之谓也。此云意者,即《大学》诚意之意。阳明以心之所发释意,此大误也。已发之意,求诚何及?或又以志言之,亦非也。这个有定向的意,即是实体,正是志之根据处。然《大学》于意言诚何耶?则以无始染污习气,常足以蒙蔽此意而另有所向。吾人恒乐于习气之顺其私,则常听役于习心,而对固具定向之意为诡辨,以便移其所向。此即自欺之谓也。自欺即违反其意之实,故言诚意。诚者实也,盖谓求其意之实而已。 若其感而遂通,资乎官能以趣境者,是名感识。亦可依官能而分别名之以眼识、耳识乃至身识云。 动而愈出,愈出者不穷貌。 不倚官能,独起筹度者,是名意识。眼所不见,耳所不闻,乃至身所不触,而意识得独起思维筹度。即云思维筹度,亦依据过去感识经验的材料。然过去感识既已灭,而意识所再现起者,便非过去材料之旧,只是似前而续起,故名再现耳。当再现时,意识固不必有藉于官能也。且不止再现而已,意识固常有广远幽深玄妙之创发,如逻辑之精严,及凡科学上之发明,哲学上之创见等等。虽未始不有资于感识所贻之材料,然其所创发者,较之感识底材料,其广狭相去,岂算数譬喻所能及耶。故意识有独起之能,诚不可知之秘也。 故心、意、识三名,感识、意识同名为识,与前所云意及心,共有三名也。 各有取义。心之一名,统体义胜。言心者,以其为吾与万有所共同的实体,故曰统体义胜。然非谓后二名不具此义,特心之一名,乃偏约此义而立,故说为胜。 意之一名,各具义胜。言意者,就此心之在乎个人者而言也,故曰各具义胜。然非识上无此义,特意名偏约此义而立,故独胜。 诚之一名,了境故立。感、意二识,同以了别境相而得识名。感识唯了外境,意识了内外境。内境者,思构所成境。 本无异体,而名差别,差别者,不一义。 则以此心之蕴奥难穷,无可执一隅以究其义也。如彼旧师,析为各体,心其如散沙聚耶,是亦戏论极矣。

    附识: 心、意二名,皆斥体而名之也。必分别表之,而后其义不紊。识之一名,识,赅感识、意识而言。 则作用之异语。设复问言:“何谓作用?”应答彼言:作用者,乃以言乎体之流行,状夫体之发现,而假说作用。故谈作用即所以显体矣。若谓体上另起一种势用,其既起即别于体而为实有,如此始名作用者,是将体用看作两片,斯倒见也。又此中心、意、识三名,各有涵义,自是一种特殊规定。若在常途,则三名可以互代,如心亦得云识或意。 或复合成词,如意识亦得云心意或心识也。 而无所谓异义。《二十唯识论》曰:“心意识了,名之差别。”此中了者,具云了别。差别即不一之谓。盖言心亦名意,亦名识,亦名了别,只是名字的不一,却非此等名字各不同义也。 是在随文领取。

    感识缘境,缘者缘虑。 唯是现量。亲得境相,名现量故。能缘识亲得所缘境之体相,名亲得境相。 如眼识缘青色时,识于青色确尔证知如是境相,绝不蒙昧,但虽证知而无分别。无分别者,以不同意识作解,谓此是青非非青等故,非青等三字作名词用,即谓红白等。 但冥冥证故。知而无分别故。 此时能缘人所缘,毫无间隔,即是能所不分,浑然一体而转,是名亲得境相。眼识缘色如是,耳识缘声,乃至身识缘所触,皆应准知。现量亲证,离诸虚妄。凡夫虽有,不自任持。感识现量,凡夫所有,但恒为散乱意识所眩,而于现量不能保任持守也。 僧肇有言:“夫人情之惑也久矣,目对真而莫觉。”

    感识缘实境不缘假法,如青色,是为实境。至于色上有长短等相,则名假法。 如眼识缘色时,其色上长短等相,则由意识分别安立,长短等相,对待方显。意识分别力胜,而遍缘一切法,故乃观其对待,而分别此是长或短。 本非眼识所缘。但意识继起迅疾,又习相应故,不待计度,如眼识缘。意识继眼识起,本甚迅疾。又过去曾缘长短等相,有习气故,乃复现起,而与现在意识相应,故现在意识于现所缘长短等相,不待计度而知之。有如眼识一览便了也。

    意识一切法,《摄论》所谓“无边行相而转”是也。然意识发展,由应境故,恒假感识以为资具,直趣前境。前境者,以境界现前显现故名。 观境共相,明辨而审处之,此其胜用也。然意识亦以恒应境故,遂有不守自性,即识起时便带境相故。如缘外色等境时,识上必现似外色等影像,虽复所缘本非外境,而识上亦现似所缘影像。此等影像亦如外境,同作所缘缘故。所缘缘,参考《唯识章》。 即于无法而起无解,识亦现似无之影像,是法本无而在识成境矣。故知意识常带境相,刚陷乎险中之象也。心本至刚,然发而为意识,则有物化之惧,故云陷险之象。 然意识作用,不唯外缘,而亦返缘。外缘者,缘外境界或筹度一切义理故。筹度义理时,识上变似所缘影像,此影像亦如外境。 返缘略说以二:一者于外缘时,自知知故,如方缘色而识自知知色之知故。缘者,缘知。知色之知,是识上外缘之用。同时又知此知色之知,则此知乃识上返缘之用。 二者全泯外缘,亲冥自性故。自性谓体。冥者冥证。亲冥者,返观自体而自了自见,所谓内证离言是也。盖此能证即是所证,而实无有能所可分。 或谓察识,或言观照,皆此返缘作用。以返缘力深故,了境唯心,斯不逐于境;会物为己,斯不累于物。于是照体独立,迥脱诸尘,虽在险而能出矣。根本既得,则差别无碍。知一切法而不留一法,泯一切相而不拒诸相。如是慧者名为正慧,以全体即智,妙用流行,智、慧分别,见《明宗章》。 识虽现起而不为患。盖有取则妄,离取则真;所缘既遣,能缘亦空。能缘空故;空相亦空,境相不生,洒落自在。斯名意识化,亦名意识解脱也。

    识起缘境,作用繁复。但以疾转之势,摄多念于一念,浑沦锐往,莫测其几。略说五心,粗征厥状。五心者,初率尔心,次寻求心,三决定心,四染净心,五等流心。率尔心者,初堕于境,故名率尔,识初接境,名之为堕。 此唯一刹那顷。次刹那即起寻求故。 寻求心者,率尔初缘,未知何境,为了知故,次起寻求,欲与念俱。欲者希望,希望于境得决定故。念者记忆,忆念曾经,比度现境。 犹复难知,寻求更起,故寻求心,经通多念。通多念者,前念是一寻求心,后念似前心而起,却另是一寻求心也,非谓多念总是前心。 次起决定,印解境故。决定心,次寻求而起。 染净心者,决定既已,了知境界差别,或生乐受,或生苦受,是成染净。乐受无嗔即净,苦色起嗔便染。 等流心者,成染净已,次念似前而起,故名等流。等流者,谓相似而流。 即此等流,容多念起。多念起义,见寻求注。容者不定,盖有次念不起等流而另有创缘者,故置容言。

    上述五心,试以例明。如闻“诸行无常”四声。四字各为一声。 意、耳二识,于“诸”声至而适创缘,是名率尔。率尔心已,必有寻求,续初心起。寻求未了,数数寻求,未决定知“诸”所目故。不知“诸”字所指目者为何。 缘“诸”字至寻求已,忽“行”声至。于“行”字上,复起率尔,以及寻求,爰至决定。决定知“诸”目一切“行”故。当缘“行”字时,“诸”字已灭,然有熏习连带解生。熏习者,习气之异语。缘“诸”字底心虽灭,而有余势续起不绝,是名习气或熏习。故后心因前心缘“诸”字底熏习与现所缘“行”字,连带而得生解。 缘“行”字至决定已,忽“无”声至。于“无”字上,更起率尔,亦起寻求,寻求诸行所“无”为何。为言无我,为言无常。 虽缘“无”字时,“诸”字“行”字并灭,而有熏习连带,复如前说。缘“无”字至寻求已,忽“常”声至。于“常”字上,复起率尔、寻求、决定,乃至等流。创起缘“常”,是为率尔。方在缘“常”,其前“诸”字、“行”字、“无”字,虽复并灭,以皆有熏习故,逮此缘“常”心起,由忆念力,即过去多字熏习,多字,谓诸、行、无等字。 连带现在字,现缘常字,为现在字。 于一刹那,集聚显现。故率尔后,即起寻求,诸行所无,果为无其常耶?旋起决定,印是无常。决定起已,染净、等流,方以次转。是故缘“常”字时,五心完具。即所缘四声,从“诸”至“常”,经历多念,事绪究竟,总成一念。前所谓摄多念于一念者,事实如此。夫始自缘“诸”,终至缘“常”,率尔等心,于一一字上,新新而起。其所历刹那之多,若纪以干支,奚止历亿兆京垓年岁?然心以疾转神速,长劫摄入一念。即在工绘事者,以万里悠长缩为方寸之图,可谓摄极长于极短,而犹不足以喻此心之妙也。

    或疑心力冲进,于一一字不待析观。例如读文,实非字字而拟之,只任浑沦一气读去,便自成诵无讹。不知读出诸口,实根于心。声气之发若机括,似未宇字经心,实则尔时意、眼二识,于所缘文字,必一一字经率尔等心,等者,谓寻求、决定乃至等流。他仿此。 多念缘虑,绝无有一字可以疏略而得之者。但识转时,势用迅疾,不可思议。又因熏习与后念所缘连带,集聚起解。虽作用复杂,而行所无事,故若不曾字字经心也。斯已奇耳!或复难言:“审如此说,不亦专以动言心欤?”曰:此中且假诠动相,理实此心即动即静,即发即敛,即变即常,即行即止。行而不驰此心流行,当下全真,而无杂妄纷驰。 故止,变而有则故常,发而不散不散漫也。 故敛,动而不乱故静。夫唯滞于名言,则疑动而无静;若使会其玄极,斯悟静非屏动。

    上来所说,心要略尽。此中心字,不作心、意、识三种分别,而但浑沦言之。意识、感识亦均名心。他处皆准知。 然言心而不及心所,则犹未究其变也。夫心所法者,本旧师所已成。见前。 所之为言,心所亦省云所。 非即是心。而心所有,心所法者,不即是心,而是心上所有之法。 系属心故,恒时系属于心而不相离。 得心所名。此叙得名之由。 惟所于心,助成、相应,具斯二义,势用殊胜。云何助成?心不孤起,必得所助,方成事故。成事者,谓心现起,了别境相。如事成就,此必待所为之助也。旧说心所亦名助伴者,以此。 云何相应?所依心起,叶合如一,俱缘一境故。然所与心,行相有别。行相者,心心所于境起解之相。 《三论言》“心于所缘,唯取总相。心所于彼,所缘。 亦取别相。”置亦言者,伏取总故, 《瑜伽》等论,为说皆同。唯取总者,如缘青时,即唯了青,青即总相。 不于青上更起差别解故。差别解者,即下所谓顺违等相是也。 亦取别者,不唯了青,而于青上更着顺违等相故。如了青时,有可意相生,名之为顺。有不可意相生,是之谓违。此顺违相,即受心所之相也。顺即乐受,违即苦受故。等者,谓其他心所。如了青时,或生爱染相,即是贪心所之相也;或生警觉相,即是作意心所之相也;或生希求相,即是欲心所之相也。自余心所,皆应准知。 旧说心唯取总,如画师作模,所取总别,犹弟子于模填彩,如缘青时,心则唯了青的总相,是为模。而心所则于了青的总相上更着顺违等相,便是于模填彩。 可谓“能近取譬”已。然二法心及心所。 根本区别云何?此在旧师,未尝是究。虽云种别,彼言心及心所,各有自种。 种义齐故。如彼所计,心有自种,心所亦有自种,种虽不共而种义自相齐,即无根本区别可得。 矧复析心至种,如析色至微,是谓戏论,如前破讫。据实言之,心既即性,义亦详前,性者体义。心即本体,前已说故。 故知此心发用壹本固有,感通莫匪天明。若心所者,则乃习气现行,现者显现,行者流行。 斯属后起人伪。心所即是习气。而习气者,则形生神发而后有,故云后起。人伪者,以此习气为吾人有生已来一切经验之所积累,本非天性固有。唯是一团幻妄势力,厚结而不散失,故言人伪。 覆征前例:了青总相,不取顺违,纯白不杂,故是天明。虽复了青而更着顺违等相,串习所成故,足征人伪。据实而谈,心乃即性,所唯是习,根本区别,斠然若兹。心即性故,隐而唯微。人之生也,形气限之。其天性常难表现,故曰隐而微。 所即习故,粗而乘势。习与形气俱始,故粗显。习成为机括,故云乘势。 心得所助而同行有力,心本微也,得所助同行而微者显矣。 所应其心而毋或夺主,心本是主,所本是伴,但伴易夺主,不可不慎也。 则心固即性而所亦莫非性也。反是而一任染数纵横,以役于形、溺于物,染数者,即诸烦恼心所,详见下章。数者心所之别名。心所头数多故,亦以数名。 而心乃受其障蔽而不得显发,是即习之伐其性也。习伐其性,即心不可见而唯以心所为心,所谓妄心者此也。妄心亦云妄识。

    夫习气千条万绪,储积而不散,繁赜而不乱。其现起则名之心所,其潜藏亦可谓之种子。旧以种子为功能之异名,吾所弗许。详《功能章》。 然习气潜伏而为吾人所恒不自觉者,则亦不妨假说为种子也。即此无量种子各有恒性,不遇对治即不断绝,故有恒性。 各有缘用,缘者思量义。种子就是个有思量的东西,不同无思虑的物质,但思量的相貌极微细耳。 又各以气类相从,如染净异类故。 以功用相需,而形成许多不同之联系。即此许多不同之联系更互相依持,自不期而具有统一之形式。既具有统一之形式,便知是全体的。 古大乘师所谓赖耶末那,或即缘此假立。小乘有所谓细识者,细者深细。 亦与此相当。今心理学有所谓下意识者,傥亦略窥种子之深渊而遂以云尔耶。习气潜伏,是名种子,及其现起,便为心所。潜之与现,只分位殊,无能所异。旧说心所从种子生,即是潜伏之种子为能生因,而现起之心所为所生果。因果二法条然别异,如谷粒生禾。真倒见也。 故知种子非无缘虑,但行相暧昧耳。前所谓各有缘用者是也。旧说种子为赖耶相分即无缘虑,必其所生识方有缘虑,此大谬误。然欲明其谬误之故,则非取其学说之全系统而论列之不可。此不暇详。 然种子现起而为心所之部分,与其未现起而仍潜伏为种之部分,只有隐显之殊,自无层级之隔。或计种子潜伏,宜若与彼现起为心所者,当有上下层级之分,此甚误也。无量习心行相,此云习心者,习气之代语。 恒自平铺,一切行相互无隔碍,故云平铺。 其现起之部分,心所。 则因实际生活需要与偏于或种趋向之故,而此部分特别增盛,与识俱转。俱转谓与意识及感识相应故。 自余部分种子。 则沉隐而不显发。故非察识精严,罕有能自知其生活内容果为何等也。若染污种子增长,则本心日以梏亡,即生活内容日以枯竭,剥其固有之生理以殉物而终不自觉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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