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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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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难》之目,自是破者为旧师解释妨难。然观所陈述,乃甚杂碎而无关宏旨,所谓“碎义逃难”是也。此本无须答破,姑略酬之。

    一事,来破曰:“熊君言‘八识之谈,大乘初兴便已首唱,本不始于无着。但其为说,以识与诸法平列’云云。今应问彼:所谓大乘初兴首唱八识与诸法平列之说者,若指世尊所说之经,则三乘圣教皆佛所说,所谓大乘初兴之言为无意义。《阿毗达磨》本‘声闻一切智’义,详叙诸法种种,说蕴处界三科。而至《华严》‘唯心所现’之言,《深密》‘唯识所现’之训,则抉择唯识特别以立义,又曷尝与诸法平列耶?若指菩萨所造之论,则除《起信》等伪书外,大乘初兴时龙树菩萨等所造论中,固亦未见有首唱八识与诸法平列者也。”破者此中所云,又故作矫论。查所举“大乘初兴”云云者,见吾书七十叶《明心章》上。而“以识与诸法平列”下,有注云:如说五蕴,则识蕴与色蕴等平列。说十八界,则六识界与六根六尘诸界平列。此中文意,本谓最初大乘师,虽于小宗六识外更说以二,而为八识,但确不曾组成为有系统之唯识论。故识与诸法,平列而谈。如破者所举《阿毗达磨》说蕴处界三科,于五蕴中,岂不以识与余四蕴平列耶?乃至于十八界中,岂不以识界与根尘诸界平列耶?曷尝以识统摄诸法耶?《华严深密》《楞伽》诸经,虽皆有“唯心”之言,要祗可视为唯识论之导源而已。诸经皆广说法要,随说随遣,不立定准。若谓其建立唯识,则谤经亦已甚矣。至龙树菩萨等所造诸论,直显诸行无自性,岂更说识名唯?若乃法相诸要典,自《大论》迄于《中边》《杂集》乃至《五蕴》,皆以识与诸法平列而谈,未尝独尊识之一法,以统摄诸法。故无所建立,犹与龙树菩萨等“诸法性空”之旨相会。故无著之学,除《摄论》外,从其大体观之,犹与以前大乘学说无极大变异也。

    二事,来破曰:“熊君言‘逮于无著,始成第八识,引世亲舍小入大。此为接引初机,固犹未堪深识’。夫八识之谈不始无著,君有明言,乃又谓无著始成第八识,不知君之密意云何?意者大乘初兴,但唱而未成,必逮无著始克成之欤?但唱成之义,两不孤立,不成如何能唱。古德岂亦但悬无因之虚宗以立言,如后世臆说乱想家想到那里说到那里耶?”破者此段话,全不了学问之意义。学问上之所谓成立一说者,其意义甚严格。必也,此说非但为其散着之一义,而实本之以组成严密之系统,为其学说全体中之根本观点所在,如《成唯识论》以唯识相、唯识性、唯识位三分成立之,论疏皆有明文。即唯识乃为其根本观点所在,而唯识论实有严密之系统。此就唯识举例耳,一切学问皆然。 否则不名成立。八识之谈,不始无著,无著于他种著作中亦非不及八识,要至作《摄论》授世亲,则特举第八识为殊胜义,自是八识义益坚。第八既成,第七亦俱成,如是则不止小宗所说六识,而八识之义乃坚立不摇。 种子六义亦决定,六义见前。 遂开世亲建立唯识之先河。故说无著始成第八识。此征诸唯识说演进之史实,无可矫乱。《摄论》已前,无论小宗祇说六识,大乘增说八识,要之皆不特尊识以统摄诸法,不曾组成有系统之唯识论。则谓“但唱而未成”也固然。汝云“不成如何能唱”,不知小宗二十部,大乘空有诸宗,其所成之说,皆推本释尊。谓释尊有唱于先而诸师成之于后可也,至言“古德岂亦但悬无因之虚宗以立言”云云者,不知由何义而着此一语?

    三事,来破曰:“熊君言‘世亲以前诸大乘师,将识与诸法一例认为无自性,即是看作皆空。到世亲成立唯识,以识统摄诸法,则将识之一法看得较实。且据彼种子义而推之,识既从种生,则识为有自性之实法矣’。案此是闭眼乱说。如熊君所举之《百法明门》论,开卷标宗,明明引如世尊言一切法无我,全书始终释此一义。则世亲明明如以前诸大乘师将识与诸法一例认为无自性也。世亲又不但说识从种生,并说一切有为法,如色声等,皆从种生,亦皆是缘起,是故皆无自性。今熊君何以但就识从种生以推,又何以从种生故,即可推得为有自性之实法,真所谓邪谬不堪究诘者矣。”破者此中所云,又未了吾书字句。查汝所举吾语,见七十叶《明心章》上小注。吾言世亲成立唯识,以识统摄诸法,将识之一法看得较实者。此中“较实”二字,甚当注意。虽略不及色声等法,而实已影显色声等法,在世亲亦认为实有。特其视识之一法,乃较色声等法更为实在耳。何以言之?据世亲义,识为能变,色声等法是识所变。所变法者,非遍计所执,即是实有。所执者,谓由意想妄有所执,而实无此法。遍计者,意识周遍计度,故云尔。 其义如此。故较实之言,影显色声等法实有;又正显识法独尊,较色声等法更属实中之实,是能变故。此等词语包含多义,破者全不求解,恶乎可哉?又破者言:“世亲并说一切有为法,如色声等,皆从种生,皆是缘起。玩其语意,盖主相见别种。”旧说八识各各又分心与心所,而每一心、每一心所,各各又析成相见二分。于是谈种子者,有主相与见为同一种而生,有说相见种子各别。 然此自是后师研讨之义,吾谈世亲,不当滥入后师之说。故注文云:据彼种子义而推之,识既从种生,则识为有自性之实法矣。此中“识”言,自摄色声等法,以色声等法是识所变故,是识相分故,亦从识摄,而名唯识。摄相从见,摄所归能,总名唯识。 古义足征,非吾臆说。故言识种者,即已摄色声等法种。此语注意。 而不显言相见同种或别种者,以此问题,却至后师始严析故。凡理论文字,每下一词,必顾及全系统与各种关系。破者自不会此意,故又误疑吾言识种不摄色声诸法种,此实汝误,何关我失?夫识既从种生,即种是识之体,如何可说识无自性?缘起之谈,尤为谬戾,此义详前《破破计》中卯项,可以覆按。至谓“《百法》标宗,明明引如世尊言一切法无我”云云,彼虽称述圣言以为宗本,无如其自所构画安立,都与圣说了义相背。吾侪何可不辨,小宗岂不承圣言量耶?而大乘必破之,何哉?

    四事,来破引经论说心心所不一不异,而谓余以分析咎护法为非是。但据世亲护法义,本说一切心心所各各有自种子。既已析成碎片,而又称述经旨,以不一不异掩其支离,此实自为矛盾耳。

    五事,来破曰:“世尊一代设教,破外为多。破外之具,首凭分析。而熊君乃云‘分析之能事,虽或有见于散殊,然致曲之过,其弊为计’。”破者此中所云,又不了吾义,吾何尝反对分析法耶?吾书六十七叶《明心章》上有曰:“夫分析术者,科学固恃为利器。即在玄学,其所为明伦察物,亦何尝不有资于是?”云云。此固明明说玄学亦须用分析术也。夫分析法解析事相,曲尽隐微,精检疑似,画而不军,事端易见,此其所长。但分析不可以证体,以其术终不外计度,外观散殊。纵云如量,而当外向计度时,便已离本体矣。证体则外缘不起,如体而住,湛寂无功,无作用曰无功。 自证离言,恒自识故曰自证,离分别故曰离言。 此谓反证。亦云体认。 故在玄学,反证法与非反证法如分析法。 直须分用,而不可缺一。此义当详《量论》。吾不主张专恃分析法以为唯一之利器者,其理由在是。破者不解何谓反证,而复不解何谓分析,但谓“世尊破外之具,首凭分析”,夫世尊岂徒以分析为破外之具耶?其深观诸法相,称实而知,所谓“后得有分别智”,何尝不是分析耶?此岂无关自悟,但为破外而设耶?然又当知,分析法固重要,但运用此法必具基本条件。略说以二:一曰依据事实。唯实事求是,故所解析不为虚妄,否则悬空构书,经纬万端,终不与事实相应,漫尔空想。空想与玄想绝殊,玄想则超然神解,观其会通,所谓“冒天下之道如是而已”者也;空想即悬空构画,既非玄解,而徒为无据之思辨,谚云“空中楼阁”是也。二曰于万象唯观察动势。此言“动”者变动义,谓有势用幻现故。故非俗所谓动,俗以由此至彼为动,此不尔故。 盛哉大化!变起无端,本来无物,而幻作众象。即此众象互相依缘而不凌乱,宛尔有则。故夫观察万象而求其公则者,应观察动势,得其活机,必不可执定象以为楷准。万象无实,唯随变所之,幻现众象,会而有则。会者,言众象间有相互关系故,故有公则可言。 故察变者,乃能率循物则,分析如量,而无有泥。万象本不固定,即物则无可泥执也。 否则执有定象,以分析静物,分析愈密,愈乖化理。此二基本条件,为运用分析法所必资。持此以衡世亲护法诸师,则其运用分析法似不能无失。彼乃观静物而不观动势,如前所说,世亲护法一派之学,所以成其为集聚论者,正以其于诸法唯作静止的物事看故。如其说种子为个别,说现行为二分或三分乃至四分,说种为能,说现为所,如此等等,都是从看惯了静止的物事,才作如此构画。 任意刻画而不根事实,就其谈种子与赖耶之关系言,种子为能生,赖耶为所生,因果同时而有。种子为能藏,赖耶为所藏,能所相依。种子为赖耶所缘之相分,赖耶为种子所依之体,种种刻画不可胜穷。此特就种子赖耶之间略为举例耳,其他构画之密,更无从说起。吾尝言,若以赖耶一词显示吾人无始以来无量习气幻结,而不必作上述种种构画,此则不违事实。须知吾人生活,大抵是一团习气流行,稍能自反而于人生有体验者,必不反对斯言。夫本心之运,岂有泯绝?然在一般人则纯是习气乘权,其本心受障而几于泯绝矣。明儒顾泾阳曾记一事。一日讲会中,有问:如诸君过孔庙便下轿,过尧舜庙即不下,此是本心否?座中无能答者。实则过孔庙下轿,亦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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