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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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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是本心,盖当时朝廷功令如此,彼乃奉行成习,自然率行,非必出于尊圣之本心也。如真出于尊圣之本心,则无论过孔庙、尧舜庙,当一律自动下轿矣。以此例征,吾人自念虑之微至行事之着,何往不是习气流行?故尝谓赖耶若但宽泛讲,而以之表示习气幻结,便不乖事实。若如世亲护法种种刻画,钩心斗角,如蛛造网,便成戏论矣。上来言之不觉其蔓。要之,世亲立说已是过于思构,至护法而尤甚矣。 适与前述分析法所资之二根本条件完全相反。吾故以护法等之分析为病者,大意如此。虽然,世亲护法诸师之学,要自规模广远,条理茂密,后人议前哲甚易,而了解前哲之真价值则大难。察前哲之短而违之,会前哲之大义而神明变通之,则难之尤难。至于志涉玄津,愿皈大乘,终必由奘、基、护法、世亲、无著、以上穷龙树、提婆,归诸《杂阿含》、《般若》、《华严》、《涅槃》诸经。基师序唯识所宗六经,无《杂阿含》,自宜增入。《杂阿含》不唯是法相导源,而其记述不尚理论铺张,许多真切处,直启宗门之绪,容当别为纪录。 是则研讨攸资,程序不易,如其厌支离而直寻易简者,恐其易简非真易简也。

    六事,来破摘吾书七十一叶谈心、意、识三名处,说“意有定向”云云,谓吾“立主宰之自我,是堕二执”。实则此中分别心、意、识三种名义,甚有冲旨,非反躬切己体认,未有能喻者也。此所谓“意”,非以心之发用名意,书中既已明言此“意”即心有定向之谓。此心,不是心理学上所说之心,参考吾书七十一叶。 定向者,即是恒顺其生生不息之本性以发展,而不肯物化之谓。书中说得何等明白,何等真切,而汝犹不能悟,吾复何说哉?须知生命不是机械性,而确有定向。定向者,自在义,自在犹言自由,而不曰自由者,自在义更深故。 恒不舍自性故,恒不物化故;定向者,活义,恒无堕没故,恒奋进向上故。应知所云定向,即是生命,若无定向,便无生命可说故。外道迷妄之我执,在所必破。若除彼迷妄,依于自性假说为我,理不应遮。此中自性,即上所谓生命。 《涅槃》《华严》汝须参究。

    七事,来破曰:“熊君言‘夫习气千条万绪,储积而不散,繁赜而不乱。其现起则名之心所,其潜藏亦可谓之种子’。又云‘原夫无量种界,势用诡异,隐现倏忽,其变多端。每一念心起,俱时必有多数之同一联击者,从潜伏中倏尔现起,而与心相应,以显发其种种势用。即依如是种种势用,析其名状,说为一一心所法’是熊君不但自许心所可分为多,且谓种子亦无量矣。何以熊君又曰:‘迹护法功能又名种子,析为个别,摄以赖耶,不悟种子取义既有拟物之失。又亦与极微论者隐相符顺。外道小宗计有实微,其数众多;此亦计有实种,数复无量。宇宙岂微分之合?人生讵多元之聚?故彼功能终成戏论。’熊君于此所云,不知何以自解?”破者此番诘难,由于护法义及我义,两无所晓,故妄有诘难。护法功能亦名种子,其种子义是用义。须知所谓用者,即言乎本体之流行,状夫本体之发现。发现非有物也,无实物故。 流行非有住也,非有住在的物事故。 故不可说用有自体。若许用有自体者,安得更有实体可假名真如乎?今护法等谈用并建种现为实有,复以种为用中之体,护法种现虽皆是用,然种为现因,故种是用中之体。 拟诸物种,类似极微。如是谈用,明明用有自体,深乖至理,何可无遮?至若我说习气隐而未现亦得名种子者,此则分明不就用上立说。此处吃紧。 种子既是习气未现起之名。习气与形气俱始,详《功能章》。 唯其辗转随增,类聚而不杂乱,头数众多,互以类聚,不杂乱也。 固结而不散失,故说为无量。此是后起虚伪法,非本来有故,名虚伪。 本与形气相得,而成为机括。习气这个机括,念念发动。 但有隐现之分,习气现起而与心相俱以取境,便名“心所法”,其隐而未现即名“种子”,参考吾书《明心章》上。 实无能所之别。何所谓拟物?物种如豆生苗,有能所故。此种现起即名心所法,不可说心所为所生,种为能生故。故此言种,无拟物过。 何类于极微?外道极微是实法,此种虽幻有,而无实故。 总之,吾与护法虽均言种,而种义则彼此根本不同。犹之大乘与外小虽均说极微,而极微义则彼此根本不同。设有难大乘曰:“汝既遮外小极微,而仍析色至微何耶?”则其愚不可解,必当受棒无疑矣。至如心所法者,即是习气现起之名。护法心所,亦即是用,彼心所法,即从现行识聚中分析而说为独立法,合之则同名现行识聚。据彼立义,现行是用,故心所即是用。 与我义迥别。我说心所即习气现起故。 用则流行无间,不可分为多体,故彼说心所法各各独立,便有大过。习气者,即串习余势,类聚而成为联系以现起,非即非离,不可说为各各独立之体,亦不可说是一相,是故无过。

    八事,来破曰:“熊君谓‘意识作用不唯外缘,而亦返缘。返缘略说以二:一者于外缘时,自知知故。如方缘色,而识自知知色之知故’。熊君既许识有自知知色之知,是则色者相分,知者见分,自知者自证分也。又何以不许就此三体无别中,以理推征说有三分耶?”破者此所云云,极是邪计。吾书明明说识有返缘之用,返缘只是自知,朱子所谓“非别以一心来见一心”是也。旧师三分义,明明说作三分,能量所量,不为一体,如相分为所量,见分为能量,而见分望自证分又为所量,自证分望见分乃为能量,能所分得明白,如何说是无别? 此与我说返缘义,何可并为一谈耶?

    九事,来破曰:“熊君既云‘聪明觉了者,心也,此心乃体物而不遗’,而又云‘以本体言心,简异知觉运动非即心故’。觉了之觉,知觉之觉等一‘觉’字,何以悬绝不同?又何以聪明觉了为心,而知觉运动为非心?”破者此所设难,深堪悼惜,汝既治佛学,何乃无知一至此极耶?如来藏心之“心”字与赖耶以集起名心之“心”字,岂不等一“心”字,而胡为悬绝不同耶?此等字例,非独在佛书中不可胜举,即世典中又可胜举耶?达磨说作用见性,故聪明觉了,可说为心。然在凡夫,不能护持正念,守护根门,则其发为知觉运动者,皆杂染习气之顺形而转,不可谓之心也。吾书六十四叶谈知觉运动非即心处,有小注一段,汝岂未读耶?吾望汝切实讽味杂《阿含经》,再理会古德语录可也。

    十事,来破曰:“熊君又言‘种子现起而为心所之部分,与其未现起而仍潜伏为种之部分,只有隐显之殊,自无层级之隔。或计种子潜伏,宜若与彼现起为心所者,当有上下层级之分,此甚误也。无量习心行相恒自平铺,其现起之部分,则因实际生活需要与偏于或种趋向之故,而此部分特别增盛,与识俱转。自余部分,则沉隐而不显发’云云。熊君于上下之义,既斥之矣,然又何以作升沉之言,升非上,沉非下耶?”破者此中,又显其断字取义之本领。吾文中明明未有以种与心所为升沉相对之词,但说种为沉隐而不显发。夫沉隐而不显发一词,何至便是对升上而言耶?如吾案中各种书籍,本是平列,无分案上案下。然吾顷忆陶诗,则陶诗遂现起眼前,余籍便沉隐不显,岂是余籍置案下耶?又岂是陶诗从案下而升至案上耶?陶诗与余籍,其始终平列此案间,自若也,特隐显异耳。

    十一事,来破曰:“熊君又言大乘之旨,‘赖耶深细,藏密而不显,前六则粗显极矣。疑于表里隔绝,故应建立末那以介于其间。《大论》五十一说:由有本识,故有末那。其义可玩已’。案《大论》文,云何建立互为缘性转相”云云。“论之为义,是根依义。五以各自根为根依,六以七为根依,七以八为根依也。且五六七皆以八为根本依,又安有表里隔绝之言耶?”破者此中所云,由其平日读书,寻行数墨,不通神旨。前六粗动,第八深细,表里本自悬绝。如不建立第七,一方为第八根依,一方为意识根依,则表里何由通达耶?

    十二事,来破曰:“熊君又言‘大乘所立八识,约分三重。初重为六识,次重为末那识,三重为赖耶。受熏持种,动而无为’。案诸经论,赖耶有为法,绝无动而无为之理。既已无为,则无生灭,又何能动?而云动而无为。此虽略涉内典,亦皆了解斯义,不解熊君何反不知?”破者此中所举,见吾书六十六叶《明心上章》。其文明明曰:受熏持种,动而无为。下更有注云:恒转如流,是动也。惟受惟持,何为乎?此中词义,本自明白,而破者乃以“无为则无生灭”相难,岂不怪哉?断取“无为”二字,而置“动”字不顾,动非生灭而何?况注释动曰恒转如流,非生灭而何?至无为一言,则申明惟受惟持之旨,显第八自身无所造作,不同前七有能熏势用、能引果。故破者谓此乖大乘旨,诚所未喻。

    十三事,来破谓吾“以种子联系统一说赖耶,犹依稀仿佛可言,以说末那,则相去天渊,直是乱谈”破者于此,又不了吾意。须知旧说赖耶与末那互为根依,六识不现行时,赖耶末那互相依住。若无末那,又焉有赖耶相可说耶?故吾将此二识相貌总略言之。

    上来一一答破讫。《新论》具云《新唯识论》。 义幽而文简,理博而辞约,读者若以粗心承之,必漠然一无所获。夫村竖睹众宝而不知其为宝者,无辨识之素养故也。即在具神鉴者,得宝物而率尔忽视,略不留玩,亦将失宝。况夫预存偏见,乐崇素守而深恶人之违己,兼鄙无闻而不信愚者有得,则将冀其共投于真理之怀抱而欣合无间者,固必不可得之数矣。余之答破,尽吾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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