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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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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解】

    本篇同样是语录体的墨子资料集。题目虽取自首句二字,但基本可以看作文章的主题,这一点比上一篇要做得好。只是全文各段之间也没有必然的联系,结构同样松散,故仍归之于墨子语录。墨子提出:“万事莫贵于义”,认为“义”是衡量人一切行为活动的准绳,若不能行义,只能归咎于自己,而不能怀疑“义”的真理性和崇高性。在墨子的思想体系中,义的核心是利,而利是靠实干做出来的,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所以墨子强调“言足以迁行”才能常言,严厉批评那些满嘴仁义而实际行为与仁义相背的人。

    39.1 子墨子曰:“万事莫贵于义。今谓人曰:‘予子冠履,而断子之手足,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冠履不若手足之贵也。又曰:‘予子天下而杀子之身,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天下不若身之贵也。争一言以相杀,是贵义于其身也。故曰:万事莫贵于义也。”

    【译文】

    墨子说:“万事没有比道义更珍贵的了。现在对人说:‘给你帽子和鞋子,却要砍断你的手和脚,你愿意吗?’一定不愿意,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帽子和鞋子没有自己的手脚珍贵。又说:‘给你天下却要杀了你,你愿意吗?’一定不愿意,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天下没有自己的性命珍贵。为了一言之争而相互厮杀,是因为道义比身体更珍贵的缘故。所以说:万事没有比道义更珍贵的了。”

    39.2 子墨子自鲁即齐[1],过故人[2],谓子墨子曰:“今天下莫为义,子独自苦而为义,子不若已。”子墨子曰:“今有人于此,有子十人,一人耕而九人处,则耕者不可以不益急矣。何故?则食者众,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为义,则子如劝我者也[3],何故止我?”

    【注释】

    [1] 即:去,往。

    [2] 过:访问,探望。

    [3] 如:犹“宜”(王念孙说),应该。劝:勉励,鼓励。

    【译文】

    墨子从鲁国前往齐国,去探望一位老朋友,老朋友对墨子说:“现在天下没有人坚持道义,您却独自苦苦追求道义,您不如停下来吧。”墨子说:“现在有一个人在此,有十个儿子,其中只有一个儿子耕作而九个儿子在赋闲,那么耕作的人就不能不更加努力。这是什么原因呢?那是因为吃饭的人多而耕作的人少啊。现在天下没有人坚持道义,那么你应该勉励我,怎么反而阻止我呢?”

    39.3 子墨子南游于楚,见楚献惠王[1],献惠王以老辞,使穆贺见子墨子[2]。子墨子说穆贺,穆贺大说,谓子墨子曰:“子之言则成善矣[3]!而君王,天下之大王也,毋乃曰‘贱人之所为’,而不用乎?”子墨子曰:“唯其可行。譬若药然,草之本,天子食之以顺其疾[4],岂曰‘一草之本’而不食哉?今农夫入其税于大人,大人为酒醴粢盛,以祭上帝鬼神,岂曰‘贱人之所为’而不享哉?故虽贱人也,上比之农,下比之药,曾不若一草之本乎?且主君亦尝闻汤之说乎?昔者,汤将往见伊尹,令彭氏之子御。彭氏之子半道而问曰:‘君将何之?’汤曰:‘将往见伊尹。’彭氏之子曰:‘伊尹,天下之贱人也。若君欲见之,亦令召问焉,彼受赐矣。’汤曰:‘非女所知也。今有药此[5],食之则耳加聪,目加明,则吾必说而强食之。今夫伊尹之于我国也,譬之良医善药也。而子不欲我见伊尹,是子不欲吾善也。’因下彭氏之子,不使御。彼苟然,然后可也[6]。”

    【注释】

    [1] 楚献惠王:即楚惠王,“献”字为衍文。

    [2] 穆贺:楚国大臣。

    [3] 成:古以“成”为“诚”(王念孙说),确实。

    [4] 顺:调治。

    [5] “药”下当脱“于”字(苏时学说)。

    [6] 此处疑有脱误,上下文不相连属。大意是说:楚王如果能够学习商汤的这种精神,楚国前途就大有希望了。

    【译文】

    墨子南游到楚国,求见楚惠王,惠王借口年老闭门不见,让穆贺代为接见墨子。墨子游说穆贺,穆贺很高兴,对墨子说:“您的言论的确很高明,但我们的君王是天下的大国之王,恐怕会认为您的学说‘是维护下等人的理论’,而不会采用吧?”墨子说:“理论关键在于可行。就好比是良药,草根所为,天子服用了它却可以调治疾病,难道会说‘不过是草根’而不服用它吗?现在有农夫向大人缴纳赋税,大人以此为酒食祭品,用来祭祀上帝鬼神,难道说因为是‘低贱之人所缴的赋税’就不享用了吗?所以说,虽然是低贱之人,上与农夫比较,下与草药比较,难道还不如草根吗?况且君王也曾经听说过汤的传说吧?从前,汤准备前去拜见伊尹,让大臣彭氏家的儿子驾车。彭氏家的儿子在半路上问道:‘您要到哪里去呢?’汤说:‘要去拜见伊尹。’彭氏家的儿子说:‘伊尹是低贱的人,您如果想要见他,就让人召见他来问话,他已经是接受赏赐了啊。’汤说:‘这不是你能够懂得的。现在有药在这里,吃了就会让耳朵更灵敏,眼睛更明亮,那么我必定喜欢而一定要吃下它。现在伊尹对于我的国家,就好比是良医和善药啊。而你不想我去拜见伊尹,是你不希望我好啊!’于是让彭氏之子下去,不让他驾车。楚王如果也像商汤那样,楚国就大有希望了。”

    39.4 子墨子曰:“凡言凡动,利于天鬼百姓者为之;凡言凡动,害于天鬼百姓者舍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为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者舍之。”

    【译文】

    墨子说:“一切言论和行动,只要有利于上天、鬼神和百姓的就去做;一切言论和行动,只要是有害于上天、鬼神和百姓的就不做。一切言论和行动,只要是合乎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王和武王之道的,就去做;一切言论和行动,只要是合乎三代暴王桀、纣、幽王和厉王的行为的,就舍弃。”

    39.5 子墨子曰:“言足以迁行者,常之;不足以迁行者,勿常。不足以迁行而常之,是荡口也。”

    【译文】

    墨子说:“言论凡是可以付诸行动者,就可以常说;不足以付诸行动者,就不要常说。不足以付诸行动而常说,就是信口开河。”

    39.6 子墨子曰:“必去六辟[1]。嘿则思[2],言则诲,动则事,使三者代御[3],必为圣人。必去喜,去怒,去乐,去悲,去爱[4],而用仁义,手足口鼻耳[5],从事于义,必为圣人。”

    【注释】

    [1] 此句当移于“必去喜”之前(吴毓江说)。六辟:指喜、怒、乐、悲、爱、恶。

    [2] 嘿:即“默”。

    [3] 三者:指默、言、动。御:用。

    [4] “去爱”下当有“去恶”二字(俞樾说)。

    [5] “耳”下当有“目”字(孙诒让说)。

    【译文】

    墨子说:“静默时就要思考,说话时就要教诲人,行动时要符合道义,如果能够将这三者交替运用,就能成为圣人。一定要除去六种邪僻,要除去喜,除去怒,除去乐,除去悲,除去爱,除去恶,而以仁义为准则,让手、脚、口、鼻、耳朵和眼睛都从事于仁义之类的事情,就一定能成为圣人。”

    39.7 子墨子谓二三子曰:“为义而不能,必无排其道[1]。譬若匠人之斲而不能[2],无排其绳。”

    【注释】

    [1] 排:排斥,诋诽。

    [2] 斲:砍削。

    【译文】

    墨子对弟子们说:“奉行道义却不做不好,一定不能排斥道义本身。就像木匠砍削木材却不能做得很好,不能排斥墨绳一样。”

    39.8 子墨子曰:“世之君子,使之为一犬一彘之宰,不能则辞之;使为一国之相,不能而为之。岂不悖哉!”

    【译文】

    墨子说:“世上的君子,让他们去做杀狗宰猪的工作,不能做他们就会推辞掉;让他们做一个国家的相国,不能做却勉强也要做。难道不是很荒唐吗?”

    39.9 子墨子曰:“今瞽曰:‘钜者白也[1],黔者黑也[2]。’虽明目者无以易之。兼白黑[3],使瞽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曰瞽不知白黑者,非以其名也,以其取也。今天下之君子之名仁也,虽禹汤无以易之。兼仁与不仁,而使天下之君子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曰:天下之君子不知仁者,非以其名也,亦以其取也。”

    【注释】

    [1] 钜:当为“岂”,“皑”之假字(俞樾说),白。

    [2] 黔:黑色。

    [3] 兼:混。

    【译文】

    墨子说:“现在有一个盲人说:‘皑是白色,黔是黑色。’即使是眼睛明亮的人也无法改变这种说法。如果把黑色和白色的东西混在一起,让盲人去挑选,就无法分辨了。所以我说盲人不知道黑白,不是不知道它们的名称,而是不能加以选择。现在天下的君子给仁正名,即使是禹和汤也无法改变。把仁和不仁的事放在一起,让天下的君子去选择,就无法分辨了。所以我说:天下的君子不知道仁义,不是他们不知道仁义的名称,而是他们无法加以选择。”

    39.10 子墨子曰:“今士之用身,不若商人之用一布之慎也[1]。商人用一布布[2],不敢继苟而雠焉[3],必择良者。今士之用身则不然,意之所欲则为之,厚者入刑罚[4],薄者被毁丑[5],则士之用身不若商人之用一布之慎也。”子墨子曰:“世之君子欲其义之成,而助之修其身则愠,是犹欲其墙之成,而人助之筑则愠也,岂不悖哉!”

    【注释】

    [1] 布:布币,古代一种货币。

    [2] 布布:当为“布市”(孙诒让说),即以币市物。

    [3] 继:疑当为“轻”(王焕镳说)。雠:即“售”(毕沅说),卖,这里指买的行为。

    [4] 入:这里指遭受。

    [5] 薄:轻。毁:诽谤。丑:耻辱。

    【译文】

    墨子说:“现在的士人立身处世,还不如商人用一个钱币慎重。商人用一个钱币买东西,不敢轻率地买下货物,一定会选择更好的货物。现在士人立身处世却不是这样,心中想怎样做就怎样做,(过错)重者受到刑罚,轻者遭受诽谤和耻辱,那么士人的立身处世还不如商人使用一个钱币慎重。”墨子说:“世上的君子想要成就仁义,但有人帮助他修养身心他却很生气,这就像想要建筑城墙,但别人帮他建筑他却很生气,这难道不是很荒唐吗?”

    39.11 子墨子曰:“古之圣王,欲传其道于后世,是故书之竹帛,镂之金石,传遗后世子孙,欲后世子孙法之也。今闻先王之遗而不为[1],是废先王之传也。”

    【注释】

    [1] 遗:当为“道”之误(王念孙说)。

    【译文】

    墨子说:“古代圣王,想要让他的道术流传于后世,所以写在竹帛上,刻在金石上,来传给后世子孙,希望后世子孙能够效法。现在听到先王的遗训却不去践行,这是在废弃先王所传的大道啊!”

    39.12 子墨子南游使卫[1],关中载书甚多[2],弦唐子见而怪之[3],曰:“吾夫子教公尚过曰:‘揣曲直而已[4]。’今夫子载书甚多,何有也[5]?”子墨子曰:“昔者周公旦朝读书百篇,夕见漆十士[6]。故周公旦佐相天子,其修至于今[7]。翟上无君上之事,下无耕农之难,吾安敢废此?翟闻之:‘同归之物,信有误者[8]。’然而民听不钧[9],是以书多也。今若过之心者[10],数逆于精微[11],同归之物,既已知其要矣,是以不教以书也。而子何怪焉?”

    【注释】

    [1] 使:当为“于”字。

    [2] 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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