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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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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认识似的。

    “那儿墙旮旯站的可敬的老爷子是谁?”他问听差。

    “马车夫达尼洛。”听差慢条斯理回答,心知这不过是演戏。

    “真的,他变得都快不认识啦!我相信,人老得这么快,都是喝酒的缘故。他现在干什么?”

    “给炉子搬木柴。”

    老人做出不耐烦的痛苦神色。

    “你怎么搞的,三十年还没学会讲话?……搬,怎么是搬柴?柴是抱进来的,不是搬进来的。哦,达尼洛,多谢上帝,今年我还能见到你。我宽恕你的一切罪过,这一年你浪费了不少燕麦,还常常忘记给马刷毛;也请你宽恕我。趁你还有一点力气的时候,继续搬你的木柴吧。嗯,现在大斋期到了26,酒要少喝一些,你这把年纪,喝酒是有害的,也是有罪的。”

    就这样,他对全体仆役作了一次检阅。

    我们在三四点钟用膳。用膳时间很长,也非常枯燥。斯皮里东是手艺不坏的厨师,但我父亲的节俭,以及厨师本人的节俭,使食物变得相当单调乏味,尽管菜有好几道。父亲旁边放一只红土瓦盆,他亲手把各种吃剩的东西放在盆里,预备喂狗;此外,他还用自己的餐叉直接喂狗,这使仆人非常生气,也使我非常生气。为什么?我说不清……

    我家平常客人不多,来吃饭的更少。我记得,来客中有一个人,他在我家餐桌旁出现,有时能使父亲脸上的皱纹消失,这就是尼·尼·巴赫梅捷夫。他是瘸腿将军27的哥哥,自己也是将军,但早已退伍。他与我父亲早在伊斯梅洛夫团中即已相识;叶卡捷琳娜女皇时期,他们一起吃喝玩乐;保罗在位时期,两人一起受军法审判:巴赫梅捷夫是因为与人决斗,父亲是因为在决斗中当公证人。后来,一人到外国旅行,一人去乌法当了省长。他们没有相似之处。巴赫梅捷夫是个高大、健康、漂亮的老人,讲究吃,也爱喝一点酒,喜欢高谈阔论,还有许多其他嗜好。他夸口说,有个时期,他能接连吃一百个烤馅饼,到了六十岁,一顿吃十二个油炸荞麦薄饼,还满不在乎;这样的事,我确实见过不止一次。

    巴赫梅捷夫对我父亲有些影响,至少有些约束力。他一旦发觉父亲心情不好,立刻戴上帽子,像军人那样碰一下脚后跟,说道:

    “再见,你今天病了,有些糊涂;我本想留在这儿吃饭,但饭后看到发愁的脸,我受不了!祝你愉快!

    父亲解释似的对我说道:

    “精力多么旺盛!尼·尼居然还这么活跃!多谢上帝,他身强力壮,不可能了解我们这些多灾多难的约伯28;零下二十度的大冷天,他还坐了雪橇跑东跑西,满不在乎,从波克罗夫卡赶来……可我每天醒来,总要感谢上帝,我总算还活着,还能呼吸。哎哟……唉!有句俗话说得不错:饱汉不知饿汉饥!”

    这在他是最大限度的宽容了。

    我们有时也举行家族宴会,出席的有参政官、戈洛赫瓦斯托夫一家和其他亲戚。这些宴会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也不是毫无目的,它是出于经济和策略上的周密考虑。例如,2月20日是列夫·卡坦斯克日,即参政官的命名日,我家举办一次宴会;6月24日是伊万日29,参政官家举办一次宴会。这除了表示手足之情,道德上足资标榜外,也是为了免得双方在自己府上大办筵席。

    此外还有形形色色常来的人30,其中包括“职务在身”的卡尔·伊万诺维奇·佐年贝格,他总要先在家中喝一杯伏特加,吃一点莱伐尔鳁鱼,到了酒席上,连小小一杯特制的果汁酒也不喝;有时还有我的最后一位法文教师,这是个老吝啬鬼,满脸横肉,喜欢搬弄是非。用膳时,梯里耶先生总是弄错,往自己的玻璃杯中斟葡萄酒,不斟啤酒,然后一边喝酒一边道歉,后来我父亲只得提醒他:

    “您右首放的是葡萄酒,别再弄错了。”梯里耶还总是抓了一大撮鼻烟,往他那个歪在一边的大鼻子里乱塞,把鼻烟洒了不少在菜盆上。

    这些常客中,有一位高度喜剧性的人物。这是个矮小的秃顶老头儿,经常穿一件又短又窄的燕尾服,坎肩短到现时一般坎肩开始的地方,手里经常拿一根细手杖,他的整个外形都落伍了二十年,即在1830年是1810年的装束,在1840年是1820年的打扮。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皮缅诺夫是五等文官,舍列梅捷夫救济院31的一个主管人,也搞搞文学写作。由于生来缺少天赋,又是在卡拉姆津的感伤主义辞藻,以及马蒙泰尔和马里沃32的作品的熏陶下长大的,皮缅诺夫终于成了介乎沙利科夫和弗·帕纳耶夫33之间的一流人物。这个可敬的阵营,它的伏尔泰便是亚历山大皇朝的秘密警察头子雅科夫·伊万诺维奇·德桑格伦34,它的富有希望的年轻人则是皮缅·阿拉波夫35。这些人都追随一个共同的族长伊万·伊万诺维奇·德米特里耶夫36;除了瓦西里·利沃维奇·普希金37,没有人能与他匹敌。皮缅诺夫每星期二到花园街德米特里耶夫府上,拜见“老前辈”,讨论文体之美及新语言之堕落。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在祖国语文的光滑道路上行走自如,先是发表了《拉罗什富科公爵论道德》38,继而又写了文章《论女性美及其魅力》。我十六岁以后,再没碰过这篇文章,只记得那些连篇累牍的比较————像普卢塔克39拿英雄作比较一样,他把淡黄头发的女子与黑发女郎互相比较:“虽然淡黄头发的女子那样那样那样,但是黑发女郎这样这样这样……”但皮缅诺夫的主要成就不在于他出版过几本从来没人阅读的书,而在于他一旦发笑,便欲罢不能,以致笑声变成了百日咳似的痉挛性发作,时而像爆炸声,时而像滚滚而来的闷雷声。他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因此一旦预感到什么可笑的事,便得未雨绸缪,采取预防措施:掏出手帕,看钟,扣上燕尾服的纽扣,用双手捂住脸;危机一到,便霍然起立,面向墙壁,靠在那里,度过痛苦的半个多小时,然后涨红了脸,带着发作后的疲惫,一边擦秃头上的汗,一边坐下,但它的余波还会保持很久。

    当然,我父亲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安静,善良,笨拙,是文学家,又是穷人,不具备值得重视的任何条件。但是他那痉挛性的笑却大得我父亲的欢心。他往往借一件事引得他大笑不止,终于其他人在他的影响下也莫名其妙地哄堂大笑。于是这场嘲弄的始作俑者露出微笑,望着我们,正如一个人在观看一群小狗狺狺狂吠一样。

    有时,我父亲对这位女性美及其魅力的鉴赏者的捉弄是可怕的。

    “工程师某某上校到。”仆人通报道。

    “请。”我父亲说,又转身对皮缅诺夫道:“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在他面前您可得留神啊,他有不幸的抽搐症,讲话结结巴巴的,很古怪,好像成天在打嗝儿。”于是他模仿上校的样子,做得很像。“我知道,您是喜欢笑的,要当心克制一下才好。”

    这就够了。工程师刚讲两句话,皮缅诺夫已掏出手帕,把双手合拢掩在嘴上,最后跑了出去。

    工程师看了有些惊讶,父亲却若无其事地对我说:

    “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怎么啦?他有病,现在突然发作了,赶快叫人给他拿一杯冷水,再带瓶花露水来。”

    在这种场合,皮缅诺夫会拿了帽子,一直笑到阿尔巴特门,停在十字路口,把身子扑在路灯杆上。

    整整几年中,他每隔一个礼拜日总要在我家吃一顿饭。他的准时到达和不准时到达(如果他忘了)同样使我父亲生气,他便捉弄他。可是老实的皮缅诺夫照旧从克拉斯诺门步行到老马厩街来,直到他死去,完全不再发笑的时候为止。这位孤独的单身老人病了很久,临死前眼睁睁看着他的女管家拿走他的一切物品、衣服,甚至床上的被单,丢下他无人照料。

    然而餐桌上真正的嘲弄对象40是各种各样的老太婆,马·阿·霍万斯卡娅公爵夫人41(我父亲的姐姐)府上那些穷困潦倒、寄人篱下的食客。每逢节日,她们有时上我家来待一天,这是为了调剂生活,也是为了打听我家的内情:主人间有没有争吵,厨子有没有与他的老婆打架,老爷知道不知道帕拉莎或乌利亚沙赚了钱。应当指出,早在四五十年前这些未亡人还未出嫁的时候,已经常出入公爵夫人和梅谢尔斯卡娅公爵小姐42的家,认识我的父亲了。从到处转游的青年时代到无家可归的老年时代,这中间的二十来年,她们无非是跟男人拌嘴,阻挡他们酗酒,在他们瘫痪之后侍候他们,然后把他们抬进坟墓。她们有的跟着驻防军的军官,带了一群孩子在比萨拉比亚跑来跑去,有的跟丈夫打了一辈子官司。这一切生活经历在她们身上留下了外省县城和衙门的影响,对世上有财有势者的畏惧,忍气吞声和愚昧残忍的习性。

    她们一来,便会出现一些叫人纳闷的场面。

    “你怎么啦,安娜·亚基莫夫娜,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吃东西啊?”我父亲问。

    这个弯腰曲背的老婆子,脸色憔悴,满面皱纹,是克列缅丘格地方一位官吏的寡妇,身上老是有一股刺鼻的膏药味。她垂下眼皮,装得毕恭毕敬,回答道:

    “请原谅,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老爷,说真的,我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我是老派人,哎,哎,眼下是圣母升天节的斋期呢。”

    “啊,多么没趣儿!你总是惦记着教规!老妈妈,祸从口出,不是祸从口入;吃什么,这都一样;只有从嘴里出来的东西才应该多加小心……免得说长道短,议论别人。这种日子你其实最好在自己家里吃饭,要不,如果来一个土耳其人,我还得为他煮羊肉饭不成。我这儿不是饭馆,不能点菜。”

    老婆子本想要求另外给她点麦饼和粗粉,吓得不敢吱声,赶紧拿起克瓦斯和凉拌菜,装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奇怪的是,一旦她或她们中间哪一位在斋期吃了荤食,我的父亲(他是从来不守斋的)马上一边伤心地摇头,一边说道:

    “安娜·亚基莫夫娜,一生到了这最后几年,还违背祖宗的规矩,真不值得。我有罪,吃了荤食,这是因为我多病;唉,可你呢,这么多年,感谢上帝,你一生都遵守斋期,到了现在突然……这让他们看了多不好啊。”

    他指指仆役们。可怜的老婆子只得重又喝克瓦斯,吃凉拌菜了。

    这些场面使我很生气,有一次我竟插了嘴,指出他的意见互相矛盾。于是父亲欠起身子,抓住丝绒小帽的穗子,把它脱下,托在空中,感谢我提醒了他,请我原谅他的健忘,然后对老婆子说道:

    “可怕的时代!既然儿子能教训老子,你在斋期吃荤食又有什么奇怪!我们今后会变得怎样?简直叫人不敢想象!幸好我和你都见不到了。”

    饭后父亲要睡一两个小时。仆人马上走散了,有的去酒店,有的上饭馆。七点钟开始喝茶,有时也来一两个客人,主要是参政官;这是我们休息的时候。参政官往往带来各种消息,讲得兴高采烈。父亲一边听,一边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哥哥认为他要捧腹大笑的时候,他却一本正经;明明是惊心动魄的新闻,他却仿佛没有听见,反问是怎么回事。

    参政官与弟弟意见相反,或者不很一致的时候,他的遭遇更坏,不过这是很罕见的;有时我父亲情绪特别低落,他便懒得与他争吵了。在这种悲喜剧场面中,最有趣的是参政官那种自然流露的气愤情绪和我父亲那种强装的、人为的冷漠外表。

    “得啦,你今天病了。”参政官不耐烦地说,拿起帽子便往外走。

    有一次他气得竟不知开门,却拼命推它,用脚踢它,口中嘟哝:“该死的门,怎么这样!”

    我父亲心平气和走过去,朝相反的方向开了门,故意用相当安详的口气说道:

    “门并不该死,它是朝那边开的,您却要它向这边开,生它的气。”

    这里应说明一下,参政官比我父亲大两岁,对我父亲称“你”,而我父亲因是弟弟,对参政宫总是称“您”。

    参政官走后,父亲回卧室了。每天他都要查问一下,大门关上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还要表示一点怀疑,又从未亲自去检查过。在卧室中他还有一大串事要办:洗脸,热水罨敷,服药;床边的小桌上,听差已给他准备好各种各样的东西:药瓶,小夜灯,小盒子。老人通常要读一小时书,读的是布里埃内43的作品, 《圣赫勒拿岛回忆录》44,以及其他各种笔记。在阅读中,夜幕降落了。

    1834年我离开家中时他是这样,1840年我回家时他也是这样,直到1846年他逝世为止,他的一生就是这样。

    我三十岁从流放回来以后才明白,在许多事上父亲是正确的,不幸的是他把人看得太透彻了,以致鄙视所有的人。哪怕是真理,到了他口中也会遭到冷嘲热讽,使一颗年轻的心忍受不了,这难道是我的过错吗?他长期生活在堕落的人们中间,头脑已淡漠寡情,因而时刻提防大家,可是冷却的心并不要求和解,这使他与世上一切人处于敌对状态。

    1839年,特别是1842年后,我发现他身体衰弱了,确实病了;这时参政官已经作古,他的周围变得更空虚了,连听差也换了,但他本人依然如故,只有体力大不如前,他的嘲讽依旧,记忆力依旧,也照旧用各种小事折磨人;不变的佐年贝格仍在旧宅流浪,供他使唤。

    直到那时,我才看清了他生活中的一切不幸。我怀着悲痛的心情,望着这个被遗弃的生命孤单寂寞地度过凄恻的暮年,在荒凉贫瘠、毫无生气的沙漠中逐渐倒下;他自己一手制造了这个环境,现在要改变已无能为力。他了解这一点,看到末日正在临近,便克制了软弱和衰老,倔强而固执地支撑着自己。我有时非常同情老头儿,但又无可奈何————他是不可亲近的。

    ……有时我悄悄走过他的书房,只见他坐在坚硬笨重的大安乐椅中,周围是他养的几只小狗,孤零零一个人与我三岁的儿子逗乐玩儿。老人那攥紧的双手,那僵硬的神经,在孩子面前似乎变得灵活了,仿佛他暂时得到了休息,摆脱了他赖以为生的无尽的疑虑、争斗和烦恼,在把垂死的手伸向摇篮。

    1 原文是法文。

    2 指1715至1723年法国奥尔良王室的腓力摄政的时期(法王路易十五继位时才五岁)。这时期朝政腐败,风俗糜烂。

    3 法国政治活动家和作家柯弗莱所著小说《福布拉斯骑士冒险记》的主人公,一个冒险家。

    4 雷古卢斯(卒于公元前248年),古罗马的将领及政治家,以正直骁勇著称。

    5 即第二章和第三章中两次提到过的尤苏波夫公爵,他是沙皇的大官僚,大庄园主,后来任克里姆林宫管理处总管。

    6 都是当时的名流,马萨利斯基(死于1839年)曾是亚历山大一世的国务大臣斯佩兰斯基的亲密好友;桑季(1769——1838)是俄军中将,伯爵,曾任基辅省长。

    7 卡斯蒂(1724——1803),意大利诗人和讽刺作家。

    8 指普希金的诗《致某显贵》,该诗原题为《寄给尼·尤公爵》。

    9 贡扎加(1751——1831),意大利画家及舞台美术家,曾在俄国工作多年。阿尔罕格尔剧场的设计和绘画很多出自他的手笔。

    10 杰尔查文(1743——1816),俄国著名的古典主义诗人。《梅谢尔斯基公爵之死》是他的一首重要的颂诗。克雷洛夫(1769——1844),俄国著名的寓言作家。

    11 即第二章中提到的阿·尼·巴赫梅捷夫的哥哥,曾任奥伦堡省省长。

    12 古俄罗斯一些大公的名字。

    13 原文是法文。

    14 这几句分别指赫尔岑的母亲,他在第一章中提到过的那个哥哥,以及他本人。

    15 即第三章及后面谈到的那个听差。

    16 奥尔洛夫(1788——1842),十二月党人,被捕前是俄军少将。安娜·阿列克谢耶夫娜伯爵夫人是他的堂姐。

    17 参政官已于1839年去世。

    18 内克(1732——1804),瑞士银行家,写过《论法国财政》等书,由于在财政金融上的独到见解,被法王路易十六任命为财政大臣。但他所执行的方针因遭到贵族等的反对,终于宣告失败。

    19 莫斯科的一位官员,姓克柳恰廖夫,长期为赫尔岑家代理经济事务。

    20 原文是法文,这是一份在彼得堡出版的法文报纸。

    21 原文是法文,这是一份在德国出版的法文报纸。

    22 即爱沙尼亚首都塔林,它在沙俄时代称为莱伐尔。

    23 即第一章中提到过的罗斯托普钦伯爵(1763——1826),1812年卫国战争中的莫斯科总督。

    24 英国著名感伤主义小说家理查逊的小说《克拉丽莎》的男主人公,一个玩弄女性的公子哥儿。

    25 在西方一些国家,打喷嚏被认为是不祥之兆,因此有人打喷嚏时,旁边的人便得说:“上帝保佑你。”

    26 谢肉节后紧接着便是大斋期。

    27 即第二章中提到的阿·尼·巴赫梅捷夫。

    28 《圣经》中的人物,希伯来族长,上帝为了考验他,使他一生历尽艰难,见《旧约全书·约伯记》。

    29 赫尔岑的父亲名伊万,这一天是他的命名日。

    30 原文是法文。

    31 舍列梅捷夫是俄国大官僚,1810年在莫斯科创办了一个慈善机关,包括医院、养老院等。

    32 马蒙泰尔(1723——1799),法国作家,作品用感伤情调进行道德说教,曾风行一时。马里沃(1688——1763),法国剧作家,剧作富有感情,语言隽永,被认为浪漫主义先驱。

    33 沙利科夫(1768——1852)和帕纳耶夫(1792——1859)都是俄国感伤主义诗人。

    34 即第三章中提到过的德桑格伦。

    35 阿拉波夫(1796——1861),俄国大官僚和剧作家。

    36 德米特里耶夫(1760——1837),俄国感伤主义的代表作家之一,与卡拉姆津齐名。

    37 瓦西里·普希金(1767——1830),诗人普希金的伯父,也属于感伤主义作家,曾与卡拉姆津、德米特里耶夫等一起展开对俄国古典主义文学的进攻。

    38 拉罗什富科公爵(1613——1680)是法国的伦理作家。这本书与下一本书实际上都是翻译的。

    39 古罗马最伟大的历史学家。

    40 原文是法文。

    41 赫尔岑的姑母,他的妻子便是在她家中长大的。

    42 即第一章中提到的赫尔岑的祖母的妹妹,与霍万斯卡娅公爵夫人住在一起。

    43 布里埃内(1769——1834),法国政治活动家,担任过拿破仑的秘书,写有《回忆录》等。

    44 法国军官拉斯卡斯所写回忆录,他曾随拿破仑流放至圣赫勒拿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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