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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巫岫云蜜语甜言 花媚香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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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阿珍与屠少霞在福安居谈心,正说得律律有味,楼下忽然上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原来是潘少安,他自从少霞做了媚春,在席面上遇见阿珍,暗诧好瓣冶叶,即便看上了眼,打听他小房子住在什么地方。阿珍也见他品貌既好,年纪又轻,虽然不是自己做的客人,乐得与他兜搭兜搭,说不定竟会上钩。这种人就是他不肯花钱,也是愿意,因此背地里告诉过他。少安记在心上,几次要想到仁寿里去,争奈白天里阿珍不在家中。到了晚上,不是被如玉留住,便是楚云、素娟差娘姨、大姐四处找寻,只要被他们寻见,休想脱身,故还没有去过。这日无意中上得茶楼,巧巧遇见,奈有少霞在旁,他略略招呼过了,与阿珍丢个眼风,要叫他到外面洋台上去。阿珍恐被少霞瞧见,不由不脸上一红。

    那女的却是百花里跟花笑春的阿香,近几日因少霞绝迹不去,晓得做了媚春,明明为着阿珍。

    自从那一晚,曾与粗做娘姨闯过一次,要到房间里去找寻,又被阿珍推说有个吃醉客人在内,酒性不好,拦住他们,没有进去。此后也没见过影儿,心中很是不快。那日因另有几户客人,也好几日没有去了,内中有两个每天在福安吃茶的人,笑春因中秋将近,分付他们特地来寻,巧巧在路上撞见少安,故而一同上楼。看见少霞同阿珍坐在壁角里一张桌子边讲话,阿香大喜,三脚两步跑至桌边,喊声:“屠大少爷!怎的你在这里?我家先生有一句话要来问你,这几天我寻得苦了!你且附耳上来。”

    口说着话,因与阿珍一向尚还要好,将头对他略点一点,然后身子一弯,把口附在少霞的耳上,数说他不该去做媚春,将笑春撇在九霄云外,这几天一次不来。少霞见阿香如此举动,深怕阿珍在旁着恼。谁知阿珍趁着阿香在那里与少霞讲话,乐得做个大方样儿,跑了开去,与少安叙谈。此时少霞不但不疑心阿珍被少安一个眼风喂去,反暗赞他真能体贴人情,遂一心一意的与阿香讲了好一回话,无非是做了媚春,并不忘掉笑春,缓天自然要来的意思。阿香听罢,说:“今天难得寻见,且与我一同前去。”

    少霞不肯,嬲了半天,阿香也一定不依,弄得少霞无可脱身。

    说也凑巧。恰好郑志和、游冶之在楼下经过,瞧见阿珍伏在洋台边栏杆上,与一个客人丢眉霎眼的讲话。这客人身子偏着,望上去好似少安,却又看不清楚。志和已走过了,冶之定要看个明白,把他追将回来。大家跑上楼去,先被少霞看见,好如得了救星一般,喊声:“郑志翁、游冶翁!你们从那里来?可要这里泡茶?”

    志和、冶之见是少霞,且不到洋台上去,走至桌边招呼过了,问少霞:“怎么今天吃起茶来?真是难得。”

    旁边阿香道:“二位大少爷,你晓他是一个人在此,还是有甚别人?”

    冶之道:“莫非是阿珍同来?”

    阿香道:“你怎的知道?”

    志和道:“我们因见阿珍在洋台上与人讲话,才上来的。”

    少霞道:“你们休要去听阿香的话。我今天因有些小事,在这里约一个人讲话,独自来的。阿珍他来寻个客人,那客人没有寻到,看见了我,故在这里略坐,何曾与他同来?”

    阿香道:“同来也好,不同来也没甚打紧。闲话少说,快与郑大少爷、游大少爷到先生那边去坐坐。”

    少霞道:“我并没有说不去,不过此刻真是约着个人,没有工夫。”

    阿香道:“你到底真约那一个人?说与我听,我才信你不是假的。不然,随你怎样,今天定要同去。”

    少霞被他问到极处,只得随口答道:“约的人你也认得,是贾逢辰贾大少爷,如今你可不要嬲了。”

    阿香道:“贾大少爷,即刻我见他同了一个朋友,在万华楼。真是一片谎话,谁来信你!”

    少霞假意问道:“你真看见他在万华楼么?怎么我约他在这里等的,他反跑到那一边去!你可还寻得到他?最好就央你带个信去,叫他快快就来,我在此等得久了。”

    阿香道:“谁耐烦替你寄信,他此刻不来,谅是不来的了。有甚说话,明天讲罢,我们快些下去,天要夜了。”

    少霞仍是执意不肯。

    志和看他这种情景,猜到他三分心事,因帮着撒句谎道:“阿香,你休得如此,屠大少爷当真约贾大少爷在此讲一句话,这是我们昨天在台面上亲听见他说的。”

    阿香道:“昨天你们有台面么?在那一家?怎么我们的局也不叫?”

    冶之随口答道:“就在贾大少爷做的花小兰家,屠大少爷叫了媚春,我们当时要他叫你家的先生,奈他不肯,这是他的没良心处。”

    阿香将嘴一抿,道:“本来大少爷有了良心,那就好了!”

    四个人你言我语,嬲有半句多钟。

    少安与阿珍在洋台上讲了无数说话,阿珍站得有些脚酸,心上边懊恼起来,说:“世上那有这种不识趣的呆人,人家不肯同着他去,他偏要勉强人家,这还像甚样儿!”

    少安道:“听你之言,莫非是要阿香走么?”

    阿珍道:“他再不走,我这两只脚要站麻木了。”

    少安微笑道:“真要他走,这又何难?你且瞧着,待我去打发于他。”

    说罢,移步进内,向阿香含讥带讽的道:“阿香,我要问你句话,你如今可还住在花笑春家?”

    阿香道:“怎的不住?问他则甚?”

    少安道:“我疑心你不在那边,到野鸡堂子里去了,不然怎么在茶馆里头拉人!”

    阿香始知他有心调侃,脸上发赤,道:“潘大少,你不要这样骂人,这叫做出于无奈,”少安见他有些发极,伸手扯住了他的右手道:“你莫发极,跟我到那一边去,我与你说。”

    阿香本在无可下场,就趁这个机会,当真跟了少安走到西首洋台边去。少安附耳说道:“你苦苦逼着少霞做甚?他今天明明是同阿珍约在此地,讲甚心腹说话,如何拉得他动?我看你还是去罢!这个人交代与我,三天内包你一准陪来,岂不甚好?”

    阿香道:“三天果然陪得到他,譬如今日没有见面,有甚不可?我只要回去时,先生不抱怨着我,说我无用,连个客人多请他不来,那就好了。难道我真个要拉着他走?脚是生在他身上的,硬拉本也无用。”

    少安道:“这句话你明白了,既然他的脚生在他的身上,你的脚自然也生在你的身上,不是我要催你,还是快些走罢。不要被报馆里有人看见,明天登在报上,说花笑春家的阿香,在福安居楼上拉客。那时你家先生晓得倒了他的名气,只怕真要怨你。”

    阿香听少安讲得不差,回说:“既是这样,我竟听你的话,要回去了。屠大少爷这人,却要拜托着你,缓天陪着他来,不可失信。”

    少安道:“这事包管在我身上,你且去罢。”

    阿香无精打采的别过少安,回身进内,尚想与少霞说几句话,岂知先已走了。只有冶之、志和还在,动问二人,说与阿珍一同去的。阿香冷笑一笑,向二人点点头儿,说声:“停回请你们到先生那一边来。”

    下楼自去。

    冶之、志和见阿香走了,少霞、阿珍料定他们决不再来,志和走到洋台边去招呼少安,要想同行。忽见跟西荟芳巫岫云的大姐阿翠金,跑上楼来,瞧见冶之,一把拖住,说,“走得好巧!我有桩事与你相商。”

    志和道,“有甚事情?你且说来。”

    阿翠金道:“不瞒你说,我家先生,今天乃是二十岁的生日,叫了一班宣卷的人,在院子里宣卷。另外又是一班清音,很是热闹。若照这样场面,必须多几台酒,脸上方才有些光辉。却偏有不巧的事情,熊聘飞熊大少爷,他隔夜点了一个双台,今天忽然有些身子不快,来改期了,菜已备了下去,弄得个没人来吃,故此特到福安居来寻户客人,与他商量。我想你也曾叫过我家先生七八个局,酒却没有请过,不知今天可肯给个脸儿?”

    原来志和新近做了岫云,乃是楚云在台面上做的媒人,不过走得还没有很热。当下听阿翠金叫他吃酒,他是个好胜情性,怎肯回绝人家,答称:“一个双台,吃也不妨,但不知你们的房间几时空闲?”

    阿翠金踌躇道:“正房间今天是掉不转了,客堂房间可以随到随坐。”

    志和道:“今天一共是几台酒?”

    阿翠金屈指一算道:“一共是十七台。”

    志和道:“十七台去了熊大少爷两台,也有十五台了,一样吃酒,何不明天也好?”

    阿翠金笑道:“明天吃虽是一样,不过今天见得场面些儿。

    好大少爷,你替我家先生争争脸罢!况且说不定走一个巧,让得出正房间来。”

    志和听他说得恳切,与冶之商量怎样。冶之道:“你既然答应了他,今天、明天总是一样。何不就去。”

    阿翠金道:“多谢你替我家先生帮忙。”

    志和笑道:“游大少相帮是不做的,怎肯帮你先生的忙!”

    阿翠金也笑道:“郑大少爷,你要捉别字了,我们总是这样说的。”

    治之道:“休得取笑,天已不早,我的腹中有些饥了,到底几时去吃,说定了,免得游移不决的,叫人难过。”

    志和道:“你说马上就去,我还有甚游移?既是你肚中饿了,我们竟然就走可好?”

    冶之道:“潘少安现在外面,可要邀他同去?”

    志和道:“邀了他,不能再邀营之、少牧,岂不扫兴?”

    治之道:“只因二人与少安不睦,我们有好几时不与少安同台面了。他最是个鉴貌辨色的人,今天看见阿翠金上来,明天打听出岫云生日,晓得我们吃酒,当着面不去请他,岂不见怪?我想与营之、少牧聚首的日子很多,今天不要请他二人,就请了少安去罢。”

    志和道:“如此也好。”

    遂差阿翠金到洋台上去请少安进来,说明请他前去吃酒,少安满口应允。志和分付阿翠金先走。自己因方才听得阿香说起贾逢辰在万华楼吃茶,要想请他,故与冶之、少安一同出了福安,向东而行。

    走得不多几步,恰好逢辰从万华楼出来,要到西尚仁去,在路上遇见。志和大喜,把岫云生日、今晚吃酒的话告知。叫他西尚仁不要去了,四个人一同到西荟芳里。进得院门,只见有一大群客人,从房里头散席出来。内有邓子通、温生甫二人,志和慌忙叫住,邀他们重新进去。恰好正房间刚刚空着,阿翠金请众人进房坐下,说志和来得好巧,应了福安居的那一句话,正是难得。志和问:“客堂房间可有台面?”

    阿翠金道:“怎么没有?连楼下边还借了两个房间。”

    志和点点头儿,写起请客票来,一张去请少霞,一张请大拉斯、康伯度,一张请夏时行,再写一张请白拉斯,一张请旗人格达,一张请蒙古人乌里阿苏,交代相帮速去。

    少项,大拉斯与康伯度先到,已吃得醉醺醺的,乃在惠秀里翻台过来。乌里阿苏、格达两个,是坐了马车来的。跟进来三个长随,一个拿着一口青布袋儿,袋内是两支烟枪;两个拿着两支水烟袋。二人进房坐下,长随过来装烟的装烟,开灯的开灯,真是官气直冲。格达更嫌长道短的,丑态百出。志和虽是喜欢朋友的人,见了这种人,却也有些头疼,暗悔今朝不应请他二人。与志和讲不到几句说话,睡下炕去,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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