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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实验主义的中国历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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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被杜威“牵着鼻子走了”

    实验主义是以极粗浅的形式逻辑为基础的玄学,乘着哲学的贫困时代而出现于资本主义世界。“他是独立战争后美国社会经济发展的一种产物,亦即这个阶级庞大的蒸蒸日上的权力意识和企业精神的一种表现。这个阶级在实践上,既不受一切封建残余的妨害,在理论上,又不受一切形而上学成见的羁绊,便把他的福音:‘无顾忌的蓄积’插入实际中。”据詹母士说:“我们的观念是‘工作的假设’产生于对效果的信仰。但从‘对效果的信仰’到‘信仰的效果’观,只有一步路”,所以“他的实验主义————这种主义用真实不虚的美国无顾忌式的态度,表现于一切理论的问题中————流于神秘。因此宗教感情的满足,必定构成企业的一个部分,这里也是美国生活中最高技术经济发展和最大的宗教欺骗特别汇合的真实图形”,所以实验主义的方法“一开始就成了抽象,把他们从可感觉的诸物中抽摄出来,后来却又希望从感觉上来认识他们,希望看到时间,嗅到空间,经验者已被他们用惯了的经济论的实验所迷着了”。

    由于实验主义之庸俗的思想方法,颇能适合于一般市侩的精神水平,所以他曾经一时传布于世界的各地。在德国则以谢勒的人本主义、马赫的经验批判主义出现,在美国则以杜威的应用主义出现。然而不幸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也被硬搬进来了,这就是胡适等所宣扬的实验主义。

    在五四运动中,胡适及其流派,他们乘着中国封建势力的崩溃与民主主义革命的高潮,便开始以市民代言人的资格而立于思想斗争的前线。他们一面对于还正在与他们直接斗争的封建思想,作正面的批判;另一面,对于真正在兴起中的社会主义思潮拼命的打击,而积极地鼓吹资本主义合理的资本家的精神。他们毫无批判地打击中国古典圣经贤传,以为这些如果不是伪造,便是封建的残渣。实际上,在儒教的学说中,也不是完全没有积极的成分,值得中国的市民去承继和发展的。固然市民的文化,是以否定封建主义的文化而产生出来,但所谓否定,不是完全的消灭,用武断的方法,把孔子抛到海里去。而是把被否定的诸要素中的积极的东西保存着并发展它,当作新的东西之发展的契机;而是从被否定的东西中找出肯定的东西来,即使否定的东西与肯定的东西获得辩证的统一。然而实验主义者,却想以毁灭中国两三千年来封建文化中的一切积极的成就,而赤手空拳凭空建立中国的文化,这是非常可怜的愚笨。至于他们对于科学社会主义,则完全采取污蔑的态度,他说:“辩证法出于黑格尔的哲学,是生物进化论成立以前的玄学方法。”不错,黑格尔的辩证法是观念论的、玄学的方法,也就是说被歪曲成畸形的辩证法。但卡尔却拒绝了和放弃了他的空虚体系,加以全部的改造为新的正相反的唯物辩证法。不错,黑格尔的辩证法是卡尔革命的唯物辩证法源泉之一,但也仅是源泉之一,卡尔的唯物辩证法,是人类文化在19世纪分成德国哲学,英国经济学和法国社会主义而创作出来的这些优良的东西之正当的综合与发展。然而这又是实验主义者所不知道或不愿知道的。胡适左右开弓之后,于是不能不离开“学者”的态度,向青年这样说:

    从前禅宗和尚曾说:“菩提达摩东来,只要寻一个不受惑的人。我这里千言万语,也只是要教一个不受人惑的方法”。被孔丘朱熹牵着鼻子走,固然不算高明,被马克思列宁……牵着鼻子走,也算不得好汉。我自己决不牵着谁的鼻子走。我只希望尽我微薄的能力,教我的少年朋友们学一防身的本领,努力做一个不受人惑的人。

    很显然地,当胡适说这段话时,他自己已经被杜威牵着鼻子走了。

    二 历史是“百依百顺的女孩”吗

    实验主义对于人类历史发展的认识,完全是观念论中的主观主义。他以为客观的实在性是人类主观的空想之反映。胡适说:历史好比“一百个大钱,他可以摆成两座五十的,也可以摆成四座二十五的,也可以摆成十座十个”[1]。又说:“总而言之,实在是我们自己改造过来的实在,这个实在里含有无数人造的分子,实在是一个很服从的女孩子,他百依百顺的由我们替他涂抹起来,装扮起来。‘实在是好比一块大理石到了我们手里,由我们雕成甚么像’。宇宙是经过我们自己创造的功夫的,无论知识的生活或行为的生活我们都是创造的。实在的名的一部分,和实在的一部分,都有我们参加的分子”[2]。

    在这里,实验主义者,不但不承认历史的发展有着客观的规律性,而且不承认有现实的历史,在他们看来,历史只是人类的主观观念之反映,历史是依照主观观念的目的而显现其形象。一切客观的实在,都是被动的,只有主观的观念、意欲、神,才是主动的。客观的实在是一种可以任意摆布的“大钱”,可以任意装饰的“百依百顺的女孩”,可以任意雕刻的“大理石”;人类可以用主观的观念,任意改变他们的形象。总而言之,历史是“一幅未完的草稿”留给实验主义者以“涂改的大权”。这样,胡适便可以运用其自由意志,观念,创造适合于其自己脾胃的中国历史。

    然而我们知道,历史首先是现实的人类生活之发展。而这种历史的实在性,是离开人类意识而客观地存在着的,不是人类的主观观念决定他的发展倾向,而是他的发展倾向决定人类的主观观念。固然人类可以创造历史,但人类不能依照其自己的意愿创造历史,而只能顺应历史之客观的倾向创造历史。只有当私有财产发生以后,希腊罗马氏族贵族才能创造古代的奴隶国家,只有当奴隶制经济崩溃的时候,日耳曼人才能在欧洲创造封建的国家,只有在商业资本转向工业资本的历史条件之下,近代欧洲的市民才能建立其阶级的统治,又只有在资本主义崩溃的今日,社会主义革命与殖民地的民族革命,才有现实的可能性。诚如胡适所云:历史是一幅未完的草稿,但是这幅草稿,是几千年来历史上无数人类在其生活斗争中创造出来的,而这种现实的生活斗争内容与形式,又是被规定于客观的历史条件。因此过去的历史是千百万人世世代代的实际行动所创造的,今后的历史,也仍然是如此。而人类之历史行动又是被制约于历史发展之客观的规律。日本法西斯何尝不想创造一个“东亚大帝国”的历史,中国的汉奸汪精卫何尝不想创造一幅亡国灭种的历史,但在客观上却碰着了各资本主义国家间的矛盾,碰着了中国人民大众的坚强抗战。当初希特勒以及一些国际阴谋家,又何尝不想把“第三帝国”的疆域扩展到乌克兰,但却遇着了苏联强大的红军,而不能不反戈以向英法。这一些现实的活的历史,说明了历史是非常执拗的,他决不是实验主义者眼中的“大钱”……他常常与人们的主观意识,走到相反的方向。主观的观念,不但不能创造现实的历史,而且他本身也是历史的创造物。历史之客观发展的规律性,规定着人类的物质生活,也规定着人类的精神生活。不是孔丘朱熹的思想创造了封建社会,而是封建社会创造了孔丘朱熹的思想;不是马克思、列宁的思想,煽动了社会革命,而是已经成熟了的社会革命的历史基础创造出马克思、列宁的思想。同样,不是民族解放的思想煽起了民族革命的战争,而是在民族革命的历史的必然形势下,反映出民族解放的思想。就是实验主义的本身,也是资本主义向上发展时代的历史基础上所产出来的一种市民层唯利是图的意识形态。中国的实验主义者从詹母士学得了一些最简单的知识之操纵,就想借此武断中国的历史,这是非常可笑的。

    三 关于“一点一滴的进步”

    实验主义的历史观是陈旧的进化论。胡适说:“哲学是守旧的东西,这60年来哲学所用的‘进化’观念,仍旧是黑格尔的进化观念,不是达尔文的物种由来的进化观念,到了实验主义一派的哲学家,方才把达尔文一派的进化观念拿到哲学上来应用,拿来批评哲学上的重要问题,拿来讨论真理,拿来研究道德。进化观念在哲学上应用的结果,便发生了一种‘历史的态度’。怎样叫做‘历史的态度’呢?这就是研究事物如何发生,怎样来的,怎样的到现在的样子,这就是‘历史的态度’。……这便是实验的一个重要的元素”[3]。因此他得出如下的结论:“实验主义只承认那一点一滴的做到的进步,————步步有智慧的指导,步步有自动的事实————才是真进化。”[4]

    在这里,我们对于实验主义与达尔文学说有没有血统关系,这一点姑且不论,我们所要研究的,是实验主义者为甚么要抹杀达尔文学说中的物种突变论而强调其进化论这一点。很显然地他们是要借此否定人类社会之历史发展中的革命事实之存在。他们以为人类社会是永远在和平进化中发展着,人类社会就是在同质的社会经济基础上的伸延与发展,从古到今没有质的突变。从今往后,也不会有质的突变。历史学的任务就是研究这个社会怎样一点一滴的和平的进化到了现在。而且也就只准到“现在”为止,对于历史之未来的发展倾向,是不许研究的。这样,历史在实验主义的眼中,便变成了一片灰色的云雾,太古的历史与现在的历史,只有量的扩大,没有质的差异了。然而我们知道,所谓发展,无论在自然界或人类社会的历史中,都不仅仅是量的增大或延续,只要达到一定的发展阶段,在一定的条件之下,原来的东西就会失去其以前的质,而在新质上面成了另外的新的东西。就因为如此,所以历史的发展,不能意味着是一个绝对连续的;因为由一质到另一质的转变,却不是连续的进化,而是飞跃,是历史过程的连续性之中断。仅仅承认连续性的和平进化,就等于否认历史的变革性,否认革命。然而在现实的历史中,这种变革或革命是存在着的。在现实的历史上,的确有着各种不同性质的社会,氏族社会,古代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以及社会主义社会,这些社会他们虽然是一个跟着一个发生出来,但是他们却各自具有其独有的特殊的性质,他们表示着人类历史发展的特殊阶段,也就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具体形式。中国的实验主义者则主张用和平进化来代替革命突变。

    为了圆满其历史不变性的主张,胡适又这样说:“无论是自然的演变,或是人为的选择,都由于一点一滴的变异,所以一种很复杂的现象,决没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地可以一步跳到,更不会有一步跳到之后,可以一成不变”。在这里胡适只承认由量到量的变异,————“一点一滴的变异”是量的变异;他不知道这种变异,不能永远继续下去,只要达到一定的程度,他就会表现为质的变异。例如:在资本主义社会的任何一种可能的量的成长条件之下,他决不能把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产生出来。然而只要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他必然会发生一种革命的突变,使资本主义一点一滴的连续发展中断,而变质为社会主义社会。而这一个简单的目的地,也不是一步跳到的,而是资本主义社会中一点一滴的长期发展所准备的。并且也不是一步跳到之后,就一成不变,在苏联社会主义社会中,他也有其发展的规律。由战时共产主义、新经济政策到五年计划经济时代,他也经过了一系列之发展阶段,而且在继续向前的发展之中。实验主义者总想把历史停止在资本主义社会之上,因而不能不否认历史的突变,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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