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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正蒙注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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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体本六阳纯成,而自爻言之,有渐造之象焉。惟德则日跻而圣,若位则乘时以登,无渐升之理。以为自潜而见,历危疑跃飞而有天下,则是曹操、司马懿之妄干神器,皆大人矣。《易》不为小人谋,故必以言德者为正。

    庸言庸行,盖天下经德达道,大人之德施于是者溥矣。

    溥,周遍也。明伦察物,无所遗也。

    天下之文明于是者著矣。

    秩叙明则礼乐兴。

    然非穷变化之神以时措之宜,则或陷于非礼之礼,非义之义,

    时变而执其常,则不中而非礼,不宜而非义。惟尽人物之性,善恶、吉凶达乎天之并育并行不相悖害者以贞其大常,而后成己成物无有不化,此乾道之所以必历三、四之危疑,而始得时中,以造飞龙之天德也。

    此颜子所以求龙德正中,乾乾进德,思处其极,未敢以方体之常安吾止也。

    颜子庸德已至,闲邪存诚,方进乎九三之惕厉,而未得九五之安止。方体之常,庸德之大纲也,拳拳服膺之善也。

    惟君子为能与时消息,顺性命,躬天德而诚行之也。

    万物皆备于我而会屈伸于一致,乃能与物消息。若大经未正而急于乘时,则性命不顺,圣德之时中,与无忌惮之迹相似而实相违也。诚行之者,无非心理之实然。

    精义时措,故能保合太和,健利且贞,

    时措则利,保合则贞,而圣功唯在精义,精义则入神。

    孟子所谓始终条理,集大成于圣智者与!《易》曰:“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其此之谓乎!

    大明者,智之事也。天下之变不可测,而不能超乎大经,大经之法象有常,而其本诸心之不贰者,变化该焉。故庸德之修,进而历危疑以尽变,具知万变之不齐皆屈伸之常,天德之诚不息,则无屈不伸而万物皆睹;是智之事,非徒聪明之察,乃刚健不息,历变而常,力行精义而抵乎大明之效也。故乾卦阅潜、见、跃、飞而终始乎刚健,惟其不贰,是以不测,天德圣功,一而已矣。以卦象言之,天之纯乎乾,无渐者也;以卦之数言之,筮者自一奇以至于十八变,纯乎奇而得乾,有渐者也。卦言乾而不言天,天无为而运行有序,圣有功而成章始达,不得以天之浑成言乾,乾为天而卦非徒言天也。

    成性则跻圣而位天德。

    谓九五。

    乾九二正位于内卦之中,有君德矣,而非上治也。

    庸德尽于己,则秩叙正,可以君天下矣。非上治者,未能尽万物之性,以达其变而使之化也。

    九五言上治者,言乎天之德,圣人之性,故舍曰君而谓之天。见大人,德与位之皆造也。

    君德正己以正物,天德正己而物自正。位,谓德效之成。

    大而得易简之理,当成位乎天地之中,时舍而不受命,乾九二有焉。

    乾以易知,而兼言简者,九二以阳居阴也。君德成矣而不欲受命,知前之有危疑,必乾惕而不可止故也。

    及夫化而圣矣,造而位天德矣,则富贵不足以言之。

    善世而不伐,欲罢而不能,加以乾乾夕惕,乃造于圣;圣则无疑于受命,时出则有天下而不与,时未出则以匹夫行天子之事,非徒富贵也。位天德者,德即其位也。

    “乐则行之,忧则违之”,主于求吾志而已,无所求于外。

    此圣功之始,暗然为己之修也。

    故善世博化,龙德而见者也;

    龙之为龙一也,蛰而见,见而飞,龙无异道,而蛰以求伸,道日盛,善世博化,光辉不能隐也。充实之美而进乎大,可以见矣。

    若潜而未见,则为己而已,未及人也。

    为己可以及人,然必成章而始达。

    “成德为行”,德成自信,则不疑所行,日见乎外可也。

    诚有诸己而充实,无疑于见之行矣。此初九之驯至乎九二也。

    乾九三修辞亦诚,非继日待旦如周公,不足以终其业。

    修辞所以成天下之务,立诚所以正在己之经。九二德成而可见之行,九三则修应世之业。业因物而见功,事赜而变不测,事变之兴,不易以达吾之义;惟处心危而历事敏,业乃可终。故九二立本,九三趋时,成章而达也。

    九四以阳居阴,故曰“在渊”;

    心隐而不能急喻诸物也。

    能不忘于跃,乃可免咎。

    含德自信而不求物之喻,可静而不可动,无以化天下,故必不忘跃。

    “非为邪也”,终其义也。

    然其不忘于跃,乃义之固然,变而不失其中,及物而非以失己,有密用焉,达此则可造于天德矣。义者,因时大正之谓;终其义,历险而成乎易也。

    至健而易,至顺而简,

    反天下之大经,无所间杂,故易简;天不能违,化物而倦,则健顺至矣。

    故其险其阻,不可阶而升,不可勉而至。

    心纯乎理,天下之至难者也;见闻之知,勇敢之行,不足以企及也。

    仲尼犹天,“九五飞龙在天”,其致一也。

    圣功熟则不测而天矣。

    “坤至柔而动也刚”,乃积大势成而然也。

    惟刚乃可以载物,地之载必积广厚,故曰地势坤。顺理之至,于物无挠,非老氏致柔之说也。

    乾至健无体,为感速,故易知;

    乾,气之健也。无体者,至健则不滞于一事,随方即应,可以御万理而不穷,故无所迟疑,洞达明示而易知。

    坤至顺不烦,其施普,故简能。

    坤,情之顺也。顺天而行,己无专见之能以烦扰争功,而乾之所至,随效法焉,故不言劳而功能自著。此以乾、坤之德言。

    坤先迷不知所从,故失道;后能顺听,则得其常矣。

    以顺为德者,无必为之志,而听乾之生,因而成之,则先无适从,而有所顺听乃得大常之理,所谓“无成有终”也,臣道也,妇道也,下学之道也。君子之学,以乾为主,知之而后效,故大学之始,必知止至善以立大经,而后循循以进,斯善用坤而不迷。

    造化之功,发乎动,

    不动则不生,由屈而伸,动之机为生之始,震也。

    毕达乎顺,

    动而顺其性,则物各自达,巽也。形诸明。

    毕达则形发而神见矣,离也。

    养诸容,

    不息其长养,惟其厚德能容也,坤也。

    载遂乎说,

    能容则物自得而欣畅,兑也。

    润胜乎健,

    “润”字疑误。自得坚胜而成质,乾也。

    不匮乎劳,

    历险阻而各有以自成,坎也。

    终始乎止。

    成则止矣。止者,即止其所动之功,终始一,则艮也。此释“帝出乎震”一章之义,而以动为造化之权舆,则以明夫不动不止,而历至于止皆以善其动而为功。彼以无为为化源者,终而不能始,屈而不能伸,死而不能生,昧于造化之理而与鬼为徒,其妄明矣。

    健、动、陷、止,刚之象;顺、丽、入、说,柔之体。

    体,谓体性。此言八卦成能之用,故不言阴阳而言柔刚。

    “巽为木”,萌于下,滋于上;

    阴弱为萌,阳盛为滋。益盛也。

    “为绳直”,顺以达也;

    阴不违阳,故顺而直。达者,顺之功效。

    “为工”,巧且顺也;

    阴不亢而潜伏,巧也。顺者,顺物之理。

    “为白”,所遇而从也;

    遇蓝则青,遇茜则赤;阴从于阳,无定质也。

    “为长,为高”,木之性也;“为臭”,风也,入也;

    臭因风而入,鼻不因形而达。

    “于人为寡发广颡”,躁人之象也。

    阳亢于阴,故躁。凡言为者,皆谓变化之象也。万物之形体才性,万事之变迁,莫非阴阳、屈伸、消长之所成,故《说卦》略言之以通物理,而占者得其事应,皆造化必然之效。然可以理通而不可以象测,执而泥之,则亦射覆之贱术而已矣。

    “坎”为血卦,周流而劳,血之象也;

    入于险阻,故劳。血经营身中,劳则溢。

    “为赤”,其色也。

    血亦水谷之滋,得劳而赤。

    “离为乾卦”,“于木为科上槁”,附且躁也。

    “躁”,当作燥。一阴附于两阳,熯之而燥。

    “艮为小石”,坚难入也;

    阳止于上,下有重阴不能入。

    “为径路”,通或寡也。

    止则寡通。

    “兑为附决”,内实则外附必决也;

    阳盛,阴虽附之,必为所决绝。

    为毁折,物成则上柔者必折也。

    一阴孤立于上,不能自固。

    “坤”为文,众色也;“为众”,容载广也。

    一色表著曰章,众色杂成曰文,坤广容物,多受杂色。

    “乾为大赤”,其正色;

    此取乾南坤北之象。

    “为冰”,健极而寒甚也。

    又取乾位西北之象。于此见八卦方位,初无定在,随所见而测之,皆可为方,故曰“神无方,易无体”,无方而非其方,无体而非其体也。分文王、伏羲方位之异,术士之说尔。

    “震为萑苇”,“为苍筤竹”,“为旉”,皆蕃鲜也。

    旉,花也。蕃盛鲜明,动则荣也。

    一陷溺而不得出为坎,一附丽而不能去为离。

    一,奇画,读如奇。坎,阳陷阴中,入于坎宫;离,阴为主于内,二阳交附之。二卦皆以阳取义,不使阴得为主,扶阳抑阴之义。

    艮一阳为主于两阴之上,各得其位而其势止也。易言光明者多艮之象,

    卦有艮体,则系之以光明。

    著则明之义也。

    阳见于外为著。阳明昭示而无所隐,异于震之动也微,坎之陷也匿。

    蒙无遽亨之理,由九二循循行时中之亨也。

    初生始蒙,其明未著,无能遽通乎万事,惟九二得中,以阳居阴,循循渐启其明,则随时而养以中道,所以亨也。天之生人也,孩提之知识,惟不即发,异于雏犊之慧,故灵于万物;取精用物,资天地之和,渐启其明,而知乃通天之中也。圣人之教人,不能早喻以广大高明之极致,敷五教以在宽而黎民时变,循文礼以善诱而高坚卓立,不使之迫于小成而养之以正,圣人之中也。故曰“大学之教存乎时”。

    “不终日贞吉”,言疾正则吉也。

    善恶之几,决于一念;濡滞不决,则陷溺不振。

    仲尼以六二以阴居阴,独无累于四,故其介如石;

    欲而能反于理,不以声色味货之狎习相泥相取,一念决之而终不易。

    虽体柔顺,以其在中而静,何俟终日,必知几而正矣。

    小人之诱君子,声色货利之引耳目,急与之争,必将不胜,惟静以处之,则其不足与为缘之几自见,故曰“无欲故静”;静则欲止不行,而所当为之义以静极而动,沛然勇为而无非正矣。

    坎维心亨,故行有尚;外虽积险,苟处之心亨不疑,则难必济而往有功也。

    阳在内,心象也。二阴陷阳,险矣;而阳刚居中,秉正不挠,直行而无忧疑,忠臣孝子之所以遂志而济险,行其所当为,泰然处之而已。

    中孚,上巽施之,下悦承之,其中必有感化而出焉者。盖孚者覆乳之象,有必生之理。

    中孚二阴在内,疑非施信之道;然以柔相感,如鸟之伏子,有必生之理,光武所谓“以柔道治天下”者,亦治道之一术也。敔按:孟子曰:“中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中孚者,养道也,必信乃能养也

    物因雷动,雷动不妄,

    以其时出则固不妄。

    则物亦不妄,

    雷出而物生必信。

    故曰“物与无妄”。

    雷之动也,无恒日,无恒声,无恒处,此疑于不测而非有诚然,阳气发以应天,自与物候相感而不忒;圣人之动,神化不测,出人亿度之表,而乘时以应天,天下自效其诚。皆天理物性之实然,无所增损也。

    静之动也,无休息之期,

    众人之动,因感而动,事至而念起,事去而念息。君子于物感未交之际,耳目不倚于见闻,言动不形于声色,而不显亦临,不谏亦入;其于静也无瞬息之怠放而息,则其动也亦发迩而不忘远,及远而不泄迩,终身终日不使其心儳焉,此存心穷理尽性之学也。

    故地雷为卦,言“反”又言“复”;

    地,静体也;雷,动几也。反,止于静也;复,兴于动也。

    终则有始,循环无穷。

    事物有终始,心无终始。天之以冬终,以春始,以亥终,以子始,人谓之然尔;运行循环,天不自知终始也。谓十一月一阳生,冬至前一日无阳者,董仲舒之陋也。复之为卦,但取至静而含动之象,岂有时哉!卦气之说,小道之泥也。

    入,指其化而裁之尔;

    入,非收视反听,寂静以守黑之谓也;化之未形,裁之以神而节宣其化,入者所以出也。“入”,坊本作“人”,盖误。

    深,其反也;

    极深以穷其理,反求之内也。

    几,其复也;

    几,动而应以所精之义,复于外也。

    故曰“反复其道”,

    反而具复之道。

    又曰“出入无疾”。

    其人不忘,故其出不妄,动静一致,而静不偏枯,动不凌竞矣。

    “益长裕而不设”,益以实也;

    益,损外卦四爻之阳以益初爻,使群阴得主,阳以富有之实而益人,故施之可裕,而非所不可损者强与之。盖益者否之变,益之以阳,所以消否。敔按:三阳三阴之卦,皆自否、泰而来,故曰“益者否之变”

    妄加以不诚之益,非益也。

    非所当得而益之为不诚。

    井渫而不食,强施行,恻然且不售,作《易》者之叹与!

    强施行,不忍置也;恻然,不食而情愈迫也。作《易》者,谓周公。周公尽心王室而成王不受训,心怀耿忧,所以叹也。其后孔子于鲁,孟子于齐,知不可而为之,世终莫知,圣贤且无知之何。故竭忠尽教而人不寤,君子之所深恻也。

    阖户,静密也;辟户,动达也;

    阴爻耦,辟象也;而言阖户者,坤之德顺,以受阳之施,阖而纳之,处静以藏动也。阳之爻奇,阖象也;而言辟户者,乾之德健而发,施于阴者无所吝,而动则无不达也。阴、阳,质也;乾、坤,性也;阖辟之体用,互用不倚于质之所偏,此乾、坤之互为质性,不爽夫太和也。

    形开而目睹耳闻,受于阳也。

    形,阴之静也。开者,阳气动而开之,睹闻乘其动而达焉。虽阴魄发光,而必待开于阳,故辟者阳之功能,寐则阴函阳而閟之于内,阴之效也。静以居动,则动者不离乎静,动以动其静,则静者亦动而灵,此一阖一辟所以为道也。敔按:庄子曰:“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张子盖取交言,而以《易》阖其辟之义通之

    辞各指其所之,圣人之情也。

    指,示也;所之者,人所行也。吉凶存乎命而著乎象,人所攸往之善,存乎性而亲其所趋。圣人正天下以成人之美、远人之恶者,其情于辞而见。故《易》之《系辞》,非但明吉凶,而必指人以所趋向。

    指之以趋时尽利,顺性命之理,臻三极之道也。

    指示占者使崇德而广业,非但告以吉凶也。趋时,因时择中,日乾夕惕也;尽利,精义而行,则物无不利也。能率吾性之良能以尽人事,则在天之命,顺者俟之,逆者立之,而人极立,赞天地而参之矣。盖一事之微,其行其止,推其所至,皆天理存亡之几。精义以时中,则自寝食言笑以至生死祸福之交,皆与天道相为陟降。因爻立象,因事明占,而昭示显道,无一而非性命之理。《易》为君子谋,初非以趋利避害也。

    能从之,则不陷于凶悔矣,

    因所占以进退精义,则无不利矣。

    所谓“变动以利言”者也。

    变动,谓占者玩占而徙义;利者,利用而合于义也。

    然爻有攻取爱恶,本情素动,因生吉凶悔吝而不可变者;

    时位不相当,阴阳不相协,故天数人事,有攻取爱恶之不同,性情动于积素以生吉凶悔吝,旦夕莫可挽回者,非天数之固然,攻取爱恶,所酿成者渐也。

    乃所谓“吉凶以情迁”者也。

    君子之情豫定,则先迷而后必得;小人之情已淫,则恶积而不可掩。故履信思顺,则天佑而无不利,迷复则十年有凶;非理无可复,情已迁则不可再返也。

    能深存《系辞》所命,则二者之动见矣。

    命,告也,爻所告人者也。二者,尽利之道,迁变之情也。情迁者,君子安命而无求,利告者,君子尽道以补过,惟深察乎《系辞》,则自辨其所之矣。

    又有义命当吉、当凶、当否、当亨者,当吉则居富贵而不疑,当凶则罹死亡而不恤,当否则退藏以听小人之利,当亨则大行而司衮钺之权。

    圣人不使避凶趋吉,一以贞胜而不顾。

    辞明示以凶而不为谋趋吉之道,贞胜则凶不避也。

    如“大人否亨”、

    虽否而亨。

    “有损自天”、

    祸福忽至而不知所自来。

    “过涉灭顶凶无咎”、虽凶无咎。

    损益“龟不克违”,

    福至非其所欲而不能辞。

    及“其命乱也”之类。

    虽吉而非正命。

    三者情异,不可不察。

    有陨自天不克违,则慎所以处之;其命乱,则必去之;否亨、凶无咎,则决于赴难而不惧。三者,天数物情之所必有,贞胜而不为所动,圣人之情亦见乎辞。此《大易》所以与术数之说喻义喻利之分也。

    因爻象之既动,明吉凶于未形,故曰“爻象动乎内,吉凶见乎外”。

    爻象以理而生象数,在人为善恶得失之几初动于心,故曰内;吉凶因象数而成得失之由,在人为事起物应而成败著见,故曰外。

    “富有”者,大无外也;

    神行于天地之间,无所不通,天之包地外而并育并行者,乾道也。

    “日新”者,久无穷也。

    顺受阳施以成万化而不息,荣枯相代而弥见其新,坤道也。

    显,其聚也;隐,其散也。

    聚则积之大而可见,散则极于微而不可见。显且隐,幽明所以存乎象;于其象而观之,则有幽明之异,人所知也。

    聚且散,推荡所以妙乎神。

    其聚其散,推荡之者神为之也,而其必信乎理者诚也。以《易》言之,乾阳显而阴隐,坤阴显而阳隐,屯、蒙、鼎、革、剥、复、夬、姤之属相错而迭为隐显,聚之著也。乾、坤并建,而大生广生以备天下之险阻,位有去来,时有衰王,维之荡之,日月、雷风、男女、死生、荣谢,同归而殊涂,万化不测而必肖其性情,神之妙也,非象所得而现矣。

    “变化进退之象”云者,进退之动也微,必验之于变化之著,故察进退之理为难,察变化之象为易。

    变者,阴变为阳;化者,阳化为阴;六十四卦互相变易而象成。进退者,推荡而屈伸也;推之则伸而进,荡之则屈而退,而变化生焉。此神之所为,非存神者不能知其必然之理。然学《易》者必于变化而察之,知其当然而后可进求其所以然,王弼“得言忘象,得意忘言”之说非也。

    “忧悔吝者存乎介”,欲观《易》象之小疵,宜存志静,知所动之几微也。

    悔吝非凶,故曰小疵。爻之有悔吝,动违其时,在几微之间尔。静察其理,则正而失宜,过不在大,审之于独知之际,以消息其应违,不容不戒惧矣。

    往之为义,有已往,

    如“素履往”之类。

    有方往,

    如“往蹇”之类。

    临文者不可不察。

    已往则保成而补过,方往则勉慎以图功,察其文,可以因其占而得所宜。

    张子正蒙注卷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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