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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我必须这样做。但是我想你会生气的。”

    “我应该生气,但是我没有生气。我不会生气的,谢谢你。”

    “一个人会为了感激而感激吗?这有点解释不通,但这是我感受到的一切,多米尼克。”

    她看着周围墙上柔和的灯光,那光线是这个房间的一部分,使得墙体除了材料和颜色之外又平添了一种特质。她想,这些墙之外还有其他的房间,她从没看见过但却属于她的房间。她意识到————她希望它们是她的。

    “盖尔,我还没有问你,现在我们要做什么?我们要走吗?我们要去度蜜月吗?真可笑,我对此还一无所知。我只想到了我们的婚礼,其他的一概没想。好像从那时起,一切就都静止了,你接管了后面的事宜。盖尔,这也不符合我的性格。”

    “但是这次我不喜欢,消极被动不是好征兆,对你而言。”

    “也许是————如果我喜欢的话。”

    “也许。虽然它不会持续下去。不,我们哪里也不去,除非你希望去。”

    “不。”

    “那么我们就待在这儿,另一种制造例外的特别方式,对你我来说,这非常适合。对我们两个来说,离开始终是在逃避。这次,我们不逃避了。”

    “好,盖尔。”

    当他拥抱她亲吻她的时候,她的胳膊弯曲了下来,挤在她的身体和他的之间,她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感觉她的脸颊碰到了她手腕上已枯萎的茉莉花束。它仍然芳香四溢,仍然隐隐约约地暗示着春天的气息。

    她走进他的卧室时,发现这不是无数杂志照片上刊登的那个地方。玻璃笼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坚固的拱形圆顶,没有一扇窗户。里面装了照明设施和空调,但是外面的光线和空气都进不来。

    她躺在他的床上,把手掌按在两侧冰冷、光滑的床单上,不让她的胳膊移动,也不碰他。但是她严酷的冷漠没有让他无助地生气。他明白,他放声大笑。她听到他说————声音粗暴,没有思考和欢愉————“这样做是没有用的,多米尼克”。她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障碍不会牢不可破,她没有力量坚守它。她感到身体里有了回应,饥渴的回应,接受的回应,快乐的回应。她想,这不是欲望的问题,不是性行为的问题,而只是男人是生命的力量,除此之外,女人不能对任何东西做出回应;这个男人有他的生命意志,有强劲的力量,这种行为仅仅是它最简单的声明,她回应的不是这种行为或这个男人,而是他身体里的那种力量。

    “那么,”埃斯沃斯·托黑问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他站在那里,随意地倚着斯卡瑞特的椅子背,斯卡瑞特坐在那里,盯着他办公桌下边满满一篮子的邮件。

    “几千封,”斯卡瑞特叹口气说道,“几千封,埃斯沃斯。你应该看看他们叫他什么。他为什么不让报纸刊载有关他婚礼的新闻?他羞愧什么?他有什么要躲躲藏藏的?他为什么不像其他体面正派的人一样在教堂结婚?他怎么会和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结婚?这就是他们这些人的问题。几千封信,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盖尔·华纳德,他们口中的民意的地震仪。”

    “对,”托黑说,“他就是那种人。”

    “这儿有一个例子,”斯卡瑞特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大声读道,“‘我是一个人格高尚的妇女,五个孩子的母亲。我确信,我不想用你的报纸培养我的孩子。十四年来,我们始终如一地读你的报纸,但是现在,你自己表明,你不是那种正派体面的人,你视圣洁的婚姻制度为儿戏,和一个堕落的女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通奸,那个女人居然穿着黑裙子出席结婚仪式,而且认为理所应当,还感到很快乐。我不会再读你们的报纸了,因为你是一个不适合孩子的男人,我对你感到非常失望。此致,托马斯·培克夫人。’我把这封信读给他听,他只是哈哈大笑。”

    “嗯。”托黑哼了一声。

    “他脑袋里面进什么了?”

    “什么也没进,爱尔瓦。是一些东西终于出来了。”

    “顺便说一下,你知道吗,许多报纸还登了那神庙里的多米尼克裸体雕像的老照片,然后和婚礼的新闻报道一起发表————以展现华纳德夫人对艺术的爱好,这伙流氓!报复盖尔令他们很高兴啊!他们要把这个给他吗,这帮卑鄙无耻的家伙!不知道是谁提醒他们那件事的。”

    “我不知道。”

    “啊,当然,这只不过是一桩鸡毛蒜皮的小事。几个星期之后,他们就会忘得一干二净,我认为这碍不着什么大事。”

    “不,不是这个事件本身,不止这一事件。”

    “啊?你预测到了什么?”

    “是那些信预测的,爱尔瓦。不是上面提到的那些信,而是他不肯读信的事实。”

    “哦,也不能太傻了。盖尔知道何时何地罢手,不要小题大做……”他瞥了一眼托黑,话头一转,“啊,是的,托黑,你是对的。我们该做什么啊?”

    “不做什么,我的朋友,不做什么。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做什么。”

    托黑坐在斯卡瑞特的桌子边上,皮鞋尖挑着大篮子里的信封,并把它们翻上来,让它们发出沙沙的响声。他养成了随时进出斯卡瑞特办公室的习惯,并且以此为乐,斯卡瑞特逐渐依赖上了他。

    “嘿,埃斯沃斯,”斯卡瑞特突然问道,“你对《纽约旗帜报》真的忠诚吗?”

    “爱尔瓦,不要老是说行话,没有人那么乏味。”

    “不,我是认真的……噢,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对你的所指一无所知。谁会对他的面包和黄油不忠诚呢?”

    “是的,它是那么……不管怎么说,你知道,埃斯沃斯,我很喜欢你,只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说我的语言,什么时候说你自己的语言。”

    “别把自己卷进错综复杂的心理分析中去,你会变得纷乱迷惘,你想什么呢?”

    “你为什么还要为《新前沿》撰稿呢?”

    “为钱。”

    “啊,算了吧,那点小钱。”

    “呃,那是一本有声望的杂志,我为什么不应该为它撰稿?你并没有买断我。”

    “我是没有买断,我不介意你为谁撰稿或支持谁。但最近《新前沿》古怪得邪乎。”

    “关于什么?”

    “关于盖尔·华纳德。”

    “噢,无聊,爱尔瓦!”

    “不,先生,这不是无聊。只是你还没有注意到。我猜你读得不够仔细。但是我对那种事情有种直觉。我知道什么时候是那些聪明的年轻小流氓乱放炮,什么时候一家杂志是认真的。”

    “你神经过敏了,爱尔瓦,你在夸大事实。《新前沿》是一本支持自由主义的杂志,他们总是爱拿盖尔·华纳德开刀。每个人都是如此。你知道,他在业内从来就不怎么受欢迎,但是从没有什么伤害过他,不是吗?”

    “这次不同。它的背后有组织,有一种特殊目的,像许多小水珠在滴落,全都天真无邪,很快汇成一条涓涓细流,不强不弱,正好把他冲走,很快……这时,我就不喜欢它了。”

    “你快变成一个迫害狂了,爱尔瓦。”

    “我不喜欢那些。人们闲扯他的游艇、女人和几桩从没得到证实的市政选举丑闻都无所谓。”他匆忙接着说,“但我不喜欢那些当今人们喜闻乐见的新知识分子的用语:盖尔·华纳德,剥削者;盖尔·华纳德,资本主义的强盗;盖尔·华纳德,一个时代的痼疾。那全是胡说八道,埃斯沃斯,只是那种胡说八道里有炸药。”

    “它只是用现代方式在说同样的事情,再没有什么别的了。而且,我对杂志的政策不能负责任,因为我只是偶尔地给他们写篇文章。”

    “是的,但是……那不是我所听到的。”

    “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说你给该死的那个提供经济支持。”

    “谁,我?用什么?”

    “呃,确切地说,不是你本人。但我听说,是你找的那个叫罗尼的年轻人————那个酒鬼,让他给他们打了一针十万块的兴奋剂,大概就是《新前沿》在各个前沿开拓的时候。”

    “噢,那只是想把罗尼从城里更昂贵的保龄球馆里拯救出来。他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我想给他更高的生活目标。反正他身边的那些尤物也会把那十万块大洋用从他那儿套走的。”

    “没错。但是你不能在礼物上拴根小线,挂张小纸条给他们编辑传话说把盖尔搞臭,否则另当别论。”

    “《新前沿》不是《纽约旗帜报》,爱尔瓦。它是有原则的杂志。人们不会拴线给他们的编辑,人们不会告诉他们‘另当别论’。”

    “在这个游戏中,埃斯沃斯,你在戏弄谁?”

    “哦,是否应该让你的思绪安静一下,我要告诉你一些你从没听说过的事情,这些不应该被人知道————通过多个代理才完成的。你知道吗?我刚刚让米切尔·兰登收购了《纽约旗帜报》相当大的一部分股份。”

    “不!”

    “是的。”

    “上帝,埃斯沃斯,太好了!米切尔·兰登?我们能利用这样一个水库……等一会儿,米切尔·兰登?”

    “是的,米切尔·兰登怎么了?”

    “他不是那个消化不了祖上基业的小男孩吗?”

    “祖上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钱。”

    “是的,但他是个怪人。他是一个瑜伽修行者,一个素食主义者,一个一位论派教徒,还是一个裸体主义者————现在,他要去莫斯科建造一座无产阶级的宫殿。”

    “那又怎么样?”

    “但是上帝!————我们股东里有一个赤色分子?”

    “米歇尔不是赤色分子。一个拥有两亿五千万美元的人怎么会是赤色分子呢?他只不过是一朵苍白的茶花,大部分是黄色的。但本质上是一个不错的家伙。”

    “但是————是《纽约旗帜报》的股东!”

    “爱尔瓦,你这个笨蛋!难道你不明白吗?我已经让他投了一笔钱给一家更好、更踏实、更保守的报纸。那会治疗他粉红色的思想,帮他树立正确的方向。而且,他能有什么害处呢?你亲爱的盖尔控制着他的报纸,不是吗?”

    “盖尔知道这个吗?”

    “不知道。过去五年中亲爱的盖尔没有像他以前那样警醒。你最好不要告诉他。你知道盖尔要走哪条路,他需要一点儿压力。你需要钱。米切尔·兰登很好,他迟早会被派上用场。”

    “是这样的。”

    “是的,你明白吗?我是有良心的。我帮助了一些像《新前沿》这样微不足道的自由主义杂志,我给诸如《纽约旗帜报》这样最重要的保守主义大本营弄到了不少钱。”

    “是的,你这么做了。考虑到你自己有几分激进主义,你真是高尚啊。”

    “现在,你还打算说我不忠诚吗?”

    “想必不会。想必你会和老《纽约旗帜报》站在一起。”

    “我当然会。为什么不,我爱《纽约旗帜报》。我愿为它做任何事情。为什么不,我愿为《纽约旗帜报》献出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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