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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依利亚·爱莲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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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莲堡是一个天才的作家。革命前他早已蜚声文坛,但对于我们有兴味的,是他在革命后的文学著作。革命后迄于今日,他共有四部重要的著作:一、《呼莲尼陀及其学生》;二、《库尔波夫之生与死》;三、《姌娜的爱》;四、《破坏者》。这四部之中每一部著作都能引起我们的注意,都能令我们感觉爱莲堡的天才异于常人,同时我们不能忘记他在自己的书中所提出的问题,是有趣味的、重要的问题。

    爱莲堡是一个罗曼谛克。他虽然同情于十月革命,虽然笑骂资产阶级的文明,但他是非共产主义者,这是因为他有点虚无主义的倾向,他富有知识阶级的怀疑的情绪。共产主义者的行为,思想,目的,是应当为着共产主义的,向着共产主义的;他的情绪是应当革命的,坚正的,决定的,而不应含有丝毫怀疑的成分。但是我们的诗人,爱莲堡,他却还脱不了怀疑派知识阶级的习气。不过在最后的两部著作——《姌娜的爱》与《破坏者》——中,爱莲堡似乎变为乐观些,似乎对于革命的将来更确定地承认些,倘若爱莲堡是真正的天才,是真正的聪明人,那他自然不能永远徘徊于虚无的怀疑路上。倘若爱莲堡起初同情于十月革命,只是因为它是破坏者,只是因为它具有巨大的否定的能力;那爱莲堡终久可以看出十月革命不但能破坏旧的,而且能建设新的光荣的将来;不但能否定一切旧有的文明,而且能给我们以新的富有的生活。倘若爱莲堡起初解决不了个性与集体的关系,那他总可以慢慢地觉悟到个性与集体并没有冲突,真正的光荣的个性不是仅仅牺牲自己为着集体,而是要在集体中发展起来。

    爱莲堡痛恨资产阶级的文明真是达于极点。关于笑骂资产阶级的文明,描写资产阶级的文明,我想,爱莲堡与法国近代作家马格里特是最好的能手。他俩的作品中有关于资产阶级的文明处,简直是欧洲资产阶级的照妖镜,可以说是把它们丑态毕露出来。在这一层,我们可以说爱莲堡与马格里特是资产阶级文明的劲敌罢。是的,爱莲堡的确是资产阶级的劲敌!虽然当他创造革命的主人翁时,我们不能完全同意,但是当他描写资产阶级时,我们实在要说一声:好,真是痛快淋漓!

    《呼莲尼陀及其学生》一书中的重要的主人公呼莲尼陀,他否认一切文明,他的任务是做一个彻底的破坏者,要破坏一切腐败的文明。他不是普通的无政府主义者,因为他所利用的方法与普通无政府主义者的不一样。炸弹手枪罢,这个方法太旧了;宗教罢,到现在的世界,谁个也瞒不过去。用一些什么方法好呢?呼莲尼陀在自己的行动中用尽了许多方法,但都觉得不十分充足。他的学生属于各种各属的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意大利人,俄国人,黑人及犹太人。资本家枯里——学生之一——知道治社会病只有两种药:洋钱与圣经,但当工人,所谓下层阶级为着物质利益而罢工,轻侮一切神圣的当儿,我们的这位枯里先生也不得不懊恼了。斯没立多维奇,一个俄国的知识阶级,仅仅要寻一个“人”出来,但结果不免要羞愤起来,所谓这个“人”是没有的。意大利人班布奇什么东西也不爱,乱七八糟吐痰,不守任何规则,因之时常在警察局里过夜。……最后德国人斯米德发明一改造人类组织的大纲,要将人类的组织机械化起来。斯米德同时可做德国皇帝的忠臣,也可做社会主义者,这对于他是一样的。在德国他可借军事的力量来组织人类,在俄国他可借无产阶级独裁制来实行自己的计划。斯米德的周围只堆积一些图表,他将一些点子代替人们,企图将人们的情绪,思想,欲望,感情都弄成机械化。

    难道说人类的解放,除开用无意识的机械化而外,就没有别的方法么?斯米德看不出别的方法,只企图用机械来组织人类,这当然是谬误的理想。爱莲堡也同斯米德一样,也找不到别的出路。斯米德不问德皇专制也罢,俄国无产阶级独裁也罢,他的想头只是一个机械化,机械化……他不问内容,不问目的,不问方法,结果一个机械化而已。爱莲堡是不是如斯米德抱一样的态度?难道说爱莲堡能坚决地说道:“帝国主义战争——与国内战争是一个样的东西?”我们以为劳农政府与沙皇政府,皇帝杀工人与工人杀皇帝,虽然同是政府,虽然同是杀,但这其间的内容完全是两样。劳农政府是解放人类的工具,而沙皇政府却是压迫人类的;皇帝杀工人,这是为着保持自己压迫者的威严,而工人杀皇帝却是推翻黑暗建设光明的行动。只有昏愦的市侩分不清这些,但是爱莲堡,爱莲堡不应当如此罢……

    书中的主人公呼莲尼陀及其学生是最后倾向于一个出路:一切统统都是无意识的。倘若一切统统都是无意识的,那末活着也是不值得的事了,那末我们的主人公只有悬梁自尽的一条路了。但是呼莲尼陀却向自己的学生说出一条救命的路来:也没有创造者,也没有正义,也没有善恶,所有的只是一个现实。现实是什么呢?就是这个烟袋!呵!把烟装好,吸吧,这就是现实……

    文学是生活的表现,真正的文学作品没有不含时代性的。俄国革命的初期,革命的怒潮涌得人们精神焕发,大家齐向伟大的事业方面走去,此时没有闲工夫为无聊的东思西想,因之这时期的文学饱含着勇敢的精神,充溢着壮烈的空气。“生活是美妙的呵!美妙的东西是前进,奋斗,创造,胜利,而不是在争斗中对于受伤者之无聊的哭泣……”可是到了国内战争平定后,比较上,有很多时间做为思索的机会,于是一部分的作家又说出别种话了:“你们看看呵!前进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人们要快活,要幸福,而革命却妨碍着。革命所给与人们的强制,几乎与从前什么教条法律所给与的一样。”在这种推论的结果,于是革命前的知识阶级的思想又死灰复燃了:“我们又何必呢?我们不必做无谓的牺牲呵!难道说我们自身或我们的儿子能够看见我们所要求的吗?无意识……一切统统无意识……”

    爱莲堡这一本书的确代表这种怀疑主义的倾向。一方面痛恨旧的,而对于新的又失望,结果变成了虚无主义。在积极方面,本书对于革命当然无肯定的意义,但是在消极方面,作者咒诅资产阶级的文明,实予旧世界一个很大的打击,同时革命终究是要前进的,终究是要胜利的,绝不会因一二个知识阶级的怀疑,就停止自己的使命的。在本书中,我们更可看出作者倾倒于个性所应有的权利之下:他向儿童具有着无限的尊敬,因为儿童是纯洁的化身,是真正的人类的本体的象征,是没被所谓现代文明所玷污的圣物。真的,将来的人类当要完全是解放的,自由的,纯洁的,而无丝毫现代文明所遗的污痕。我想,呼莲尼陀,也可以说是作者,在现在只对儿童表示尊敬,也许这种尊敬在将来成为对于每一个人的礼物罢。

    俄国革命的初期,劳农政府成立了一个压迫反革命的机关——非常委员会,简称之为“切喀”。提起“切喀”这个东西来,不但本俄国的资产阶级为之惊心吊胆,为之痛恨入骨,就是全欧美的资产阶级,也莫不为之咋舌。他们诅咒波尔雪委克是最野蛮的人们;他们说“切喀”是杀人不瞥眼的,最残忍的机关;他们说坐在“切喀”里办事的人都是一些恶魔。不但是资产阶级,就是一些温和的社会主义者也何尝以“切喀”的行为为然呢?他们说,“社会革命是应当的,劳农专政也许是可以的,但是‘切喀’……为什么要‘切喀’呢?”……为什么要“切喀”呢?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们可以回答道:这是历史的必要!劳农群众的政权,只有在资产阶级的反抗力消灭后,才能稳固。共产主义者欲将全人类都变成友爱的兄弟,但此只能在将友爱的障碍物打倒后才可以成功。伟大的友爱只能从伟大的愤恨中产生出来!只有流血才能涌出幸福来!劳农政府为着解放劳农群众本身,为着解放全人类,不得不临时地把态度放残忍些,不得不利用“切喀”以廓清反革命的势力,为什么要“切喀”呢?这是厉史的必要!

    “切喀”是专门对付反革命的机关,它有不经法庭的手续,而治人以死罪的权力,倘若这个人有反革命的行为。在革命的初期,“切喀”当然杀了许多反革命的分子,因之这种行为遂引起了全世界资产阶级的狂叫。在本俄国的文学上,所谓“切喀”这个东西,成为各著作家的应时的题目。有的当然根本反对这个东西的存在,有的了解这个东西是必要的,但在别一方面总又感觉着太过于残忍了。阿诺谢夫首先在《忙时》一书中涉及到“切喀”的身上。一个“切克斯特”(在“切喀”中工作者),一个最忠实的共产党人,他为着革命,牺牲了所有的个性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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