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sp;  “天父在上，但愿你的圣名受到崇拜，但愿你早日统治世界，天上地下都遵照你的意旨。求你赏赐我们每天的面包，原谅我们对你的冒犯，象我们原谅冒犯我们的人一样；求你帮助我们抵抗诱惑，脱离罪恶。阿门。”

    坚忍淡泊的皮勒罗含着眼泪；赛查丽纳失魂落魄，把头靠在包比诺身上哭了；包比诺面色惨白，直僵僵的象一座雕像。

    皮勒罗抓着包比诺的手臂，说道：“咱们下去吧。”

    十一点半，他们把赛查交给他老婆和女儿照管，下楼去了。领班伙计赛莱斯坦却进了上房，走到客厅来。自从暗中有了这次风波，铺子都是他在管理。赛查丽纳听见脚声，急忙去开门，不愿意他看见主人的狼狈样儿。

    赛莱斯坦道：“今晚上来的邮件，有一封图尔的信，因为写错地址，给耽误了。我想是先生的哥哥寄来的，所以没有拆。”

    赛查丽纳道：“爸爸，图尔的伯父有信！”

    赛查叫道：“啊！救星到了。我的哥哥啊！哥哥啊！”他一边说一边吻着信封。

    弗朗索瓦·皮罗托给赛查·皮罗托的复信

    最亲爱的弟弟，收到你的信，我非常难过。我为你做了一台弥撒，求上帝看在他的儿子面上，看在我们的救世主为我们流的血面上，对你大发慈悲。我一边PromeofratreCaesare①做祷告，一边含着眼泪想着你；正当你需要手足之情鼓励你的时候，我竟不在你身边。但是正直可敬的皮勒罗先生一定能代替我的。亲爱的赛查，你悲伤的时候，别忘了尘世的生命是暂时的，是一种考验；我们为了上帝的圣名，为了神圣的教会，为了遵守福音书的教训，为了道德而受的苦难，将来都会得到酬报；否则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意思了。我知道你敬上帝，心地好，所以我把这些教训再说一遍。有些人象你一样遭到了人间的风暴，自家财产卷进了险恶的波涛，痛苦不过，可能在患难中亵渎神明。你既不能诅咒伤害你的人，也不能诅咒有心折磨你的上帝。你不要看着尘世，要把眼睛望着天上：弱者的安慰，穷人的财富，富人的恐怖，都在天上……

    ①拉丁文：为我的兄弟赛查。

    康斯坦斯说：“皮罗托，先别念这些，看看他有没有寄钱来。”

    “咱们以后常常要把这封信拿出来念。”皮罗托抹着眼泪，展开信纸，掉下一张王家金库的汇票；他抓住了票子说道：“我知道他会寄来的，好哥哥！”

    他带着哭声，断断续续的往下念道：

    ……我去见了德·利斯托迈尔太太，不说原因，只要求她把能够调度的钱一齐借给我，补充我的积蓄。承她慷慨，我居然能凑足一千法郎，托图尔的税务局汇交金库。

    “好大的数目！”康斯坦斯瞧着赛查丽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