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迟早和良妖正国绑在一起,成为他的靠山。
卢通松开手。
素手抿了下嘴唇,端起卢通的酒杯,递过道:“国主,请饮酒。”
卢通摄过长戈。
倪宣曲败了、咆川也败了。国主败亡,国土被征服,一起被征服的还有国中千万百姓,素手也是其中之一。
“秦殿主,几日不见,什么时候弃商从武了?”
素手则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记录。
“没,没有。”
素手称病了。
卢通侧目看去,和素手四目相对,碰了一下酒杯,一口饮下第三杯酒。
卢通看着素手,道:“如何?”
“嗯。”
见素手有些不以为然,曹芙继续道:“师兄崛起于微末,短短百余年就有如此成就,更以一己之力吞并了宝炼宗的万年传承。好多姐妹都说,找夫君就要找师兄这样的。”
曹芙放下画卷,道:“辛苦师兄,得任由我们姐妹摆弄一番。”
卢通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吃喝。
“曹师妹,我……”
“倪伯袭不会放过你。”
大半个月后。
“你有几条命,敢动倪伯袭的东西?”
卢通摇了摇头,把长戈扔回去,道:“现在不做,以后更困难。这件事你亲自负责,等有了确定的说法再商议扶持之事。”
素手没有理会。
卢通抬起头,眼神十分不舍地离开银鲵,瞥了一眼敞开的窗户,大笑着搂起银鲵,卷起一股血云朝卧房飞去。
“一个月……”
“师姐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天下还有哪个男人可以和师兄相比?”
曹芙送走卢通,回来时素手正对着桌上的残羹剩菜发愣。
他咽下鱼肉,道:“不错,很鲜。”
一炷香后,曹芙再次离开,亲自带回两个食匣。
卢通抬开手臂。
这件袍子很艳,花纹艳、颜色也艳,一般人很难压住,但是他可以,一股雄浑气质把异常夺目的艳丽压成了烈火烹油般的富贵显赫。
“好。”
素手一个连天外天都去不了的女人,最多算是添头。
素手从椅子上站起,脸色犯难。
素手心头轻叹。
“大生意?”
卢通轻吸一口气,抬手准备解下锦袍。
卢通微微颔首,道:“好锦袍。”
素手回忆起宝炼宗的万载传承,正在暗自神伤,突然被惊醒,迅速抬头看去。
眼下卢通还没有到谁也不敢杀的地步。
而他灭了血炼、宝国,只剩下一个名义上的墟国,几乎断绝了宝炼宗传承。另外还杀了倪宣曲、倪合昱。
曹芙朝素手使了个眼色。
“进来。”
很快,素手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妥,有些坐立难安。
卢通道:“商会的人,炼器师、炼器学徒、火工等工匠,他们可以拿多少?”
炼器、炼丹、布阵,三个利润最丰厚的行当。百万件法器,单此一笔生意就可以养活整个良妖正国。
曹芙看着卢通身上的赤红大袍,略作犹豫,道:“请师兄脱了这层外袍。”
素手回过身。
锦袍如水银泻地,直挺挺地滑落下去。
卢通张开手臂,转了一圈,道:“如何?”
素手猛地挣扎了一下,可是法力如陷泥沼。
“我也不知道,就是消失了四次,然后又和往常一样来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商税。铜税、铁水、耗灵税、关税、舟车税等累计起来,我们可以分得三成收益。”
卢通缓缓摇头,道:“灵地有大用,培植天材地宝、借异象破丹、引灵布阵……”
秦宗道:“守正商会从兹国接了一笔大生意,可是人力不足,于是向国中请求扶持。”
素手侧着身子,没有回应。
“放开我。”
曹芙看了一眼外面,道:“时候不早了,师兄觉得哪里不合适,和师姐商议,我去准备午饭。”
“一是炼器师,要几位经验丰厚的炼器师教导学徒;二是铜、铁矿脉,他们所需极大,担心引起市价变动,想买下或长租几条矿脉;三是地方,术书城的交通便捷,向东进入溢河,逆水而上再转陆运,可以节省许多成本,他们想在术书城上求一块地方。”
秦宗手持一杆长戈,进入殿内,道:“拜见国主。”
曹芙进入书房,笑着道:“国主,素手回来了。”
一息后,素手端起酒壶,倒满酒杯,道:“国主,请饮酒。”
他紧了紧手臂,这时却突然察觉,不光他热,锦袍里的人一样热得发烫。
卢通又思索了一会儿,道:“下面的呢?”
手指顺着白发落下,绕到身前,十分灵巧地解开扣子,又是一件衣袍落下。
曹芙挨在卢通左手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墨蓝色鱼肉,放在卢通的盘里,道:“下人说是昨天捕的,我尝不出新鲜,师兄替我尝尝。”
“有,赚头不小。”
三人围坐在桌边。
素手盯着曹芙。
卢通脸上泛起笑意。
宝炼宗的宗主并非都是出自倪家,也并非都是大能,而倪伯袭偏偏正好都是。
九牛戈,鹅卵粗,长一丈半,铁杆、铜刃,重量不下百斤,戈杆、锋刃内布置了几道阵法。
秦宗道:“兹国征战不休,国中数亿百姓,几乎人人持戈备战,每天损耗的九牛戈就是一个极大的数目。”
随着血气上涌,银鳞似乎染上了一层红色。
一条披鳞银鲵,趴在雪白皮肉上,缠腰绕背、攀山越壑,随着汗水渗出,银鳞边缘泛起一层明亮水光。
这时,曹芙从外面进来,换了一身衣裳,笑着道:“今天有好运,师兄大驾光临,截水湖又送来一条七星宝鱼。我让人去准备了,就是不知道师兄肯不肯赏光,留下来和我们姐妹一起用膳?”
卢通微微颔首,思索了一番,道:“既然是民商,就得按规矩来,好处不能白给,我们的好处呢?”
曹芙笑着道:“江兰也看过,说天下只有师兄才配得上这件锦袍。”
“今天算是来错了。”
卢通又看了一会儿,问道:“这是什么手法?”
“全由师妹做主。”
卢通坐在椅子上,眼神闪动,手掌虚握了几下后捏成一个拳头。
“没事。”
“九牛戈算是滋国的一大依仗,他们自己不能炼制?”
“即便自愿也要符合情理。”
“师兄,师姐可是倒了两杯。”
一场各怀心思的午饭之后。
“剥云绵指。”
素手抬起头。
素手眼神微动。
“师妹这般说话,还让为兄如何拒绝?”
曹芙笑意更盛,道:“师姐,正好师兄来了,我们一起确定下尺寸如何?”
曹芙整理了一下衣袖、后领,道:“极好,这件锦袍正适合师兄!”
曹芙径直离开,房间内只剩下卢通、素手。
曹芙喊了素手一声。
他抬手拂过鳞甲。
“师姐?”
曹芙毫不忌讳地凑在跟前,测量臂长、腿长、腰围等。
“好美。”
秦宗有些疑惑。
素手一动,二人贴的更紧,卢通感觉浑身燥热。
既是出窍境,也是倪家人。
卢通敛起笑意,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杯酒可不便宜。”
“我身体不适,改天再继续。”
桌子很小,本是饮茶的小桌,现在摆满饭菜,又围上三人,看起来桌上、桌边全部满满当当。
鱼肉软弹,汁水异常饱满,味道微涩,涩中又带着极其醇厚的鲜香。
曹芙服侍卢通穿上锦袍,道:“师姐,好了,转过来吧。”
“百万?”
世上有两种人死不了,一个谁也杀不死,一个谁也不敢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