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蛟、鲵等众多妖影一起浮现,所过之处散开一层层水波,空间仿佛变成了一池黑水。
卢通提着酒坛,随手交给忘秋,道:“这可是好东西,取自参法灵地宝贝,可以辅佐闭关。”
“作贱?”
一拳打出。
天气十分清朗。
“好。”
银鲵猛然翻身。
“什么关系?”
正要接过茶杯时,卢通突然松开茶杯,一把擒住手腕,直接拽入怀里,笑着道:“这才几天功夫,这么快就忘了?”
素手眨了下眼,侧头避开卢通的视线,眼中冷色已经褪去。
素手仰头盯着卢通,眼神越发冷淡,道:“堂堂一国之主想作贱一个弱女子,何必费这么多手段。”
“不是吗?”
床榻上,一道娇娆身影侧着身子,纹在背上的银鳞大鲵染上了一些血色,表面水光融融,好似银鲵负伤流血。
烟中生出一丝火光。
素手咽了下喉咙,看着卢通,继续道:“还有你。”
瓦蓝色的天空,极其清澈,像是天下最上等的琉璃。雪白云朵,又肥又厚,像几个大胖小子。
“《观草经》,师尊留在煊阳殿的法门。”
素手有些意外,下一瞬猛然想到了什么,心口砰砰猛跳,有些不安地扭了下身子。
“呼!”
半日狂风撼竹。
他有几个猜测。
卢通停口不说。
“是。”
一个大能、一个真人,实力之差犹如云泥,而实力就是一切。
自弃者天弃,一国之主也有力不能及的地方,唯有自己与天争命,才有一线长生的机会。
卢通摇了摇头,抬手从素手的脸颊上抚过,道:“全天下值得我费这么多心思的女人不多。”
卢通抬手按去。
“空间褶皱?”
还有一种可能是故作不知……
素手纵身跃起,从卢通身上越过,跳下床榻后立即裹上一件宽袍,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紫气殿内,卢通盘坐在榻上。
素手瞬间脸色一红,瞪大双眼,道:“放开。”
卢通一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素手的背影。
九夫人之后,本以为忘秋会是下一个。
素手没有逃出去。
忘秋站在旁边,和他刚才一样,正仰头看着天空,眼神平淡,透出的气息却极其坚韧,像一柄冲天而起的利剑。
卢通随口应下了一声,继续看着天上。
“没什么。”
卢通散出地图,伸出手掌。
一场醉蝶采香。
卢通从床上坐起。
卢通笑着道:“我也很想你。早听说宝炼宗的寐鲵是天下一大至宝,却不曾想过,真正的宝鲵竟然藏在这里。”
二人相对而坐。
不等素手回应,卢通身外的衣袍化作一团血云,裹着二人朝卧房飞去。
卢通起身披上百妖森罗,一把揭起床单,丢给曹芙,道:“装起来,送去玉池。”
“国主,素手走了,楼下已经备好热水。”
庸慵留下一坛酒,朝北方飞去。
卢通说的是假话,也是好听话。
二人说话时,一点金光靠近过来。
庸慵落在旁边。
“来,喝茶。”
“良妖正国牵动数方。一是擒气宗一脉,祖师必然保我。二是术书一脉,术国与我生死相关,元术老君必然保我。三是遵天神界、八百仙船,我在,他们坐享其成,必然与我们一起进退。”
遵天神界很着急。
素手神色稍定。
素手看着卢通,牙关轻咬,脸色上神色十分复杂。
“快了。”
卢通回忆了几息,这才想起一些,道:“银青留下的法门?”
庸慵迟疑了一下,道:“神界已经准备妥当,派来了一百艘金光舟,国主如果需要帮忙,尽管直言。”
素手似乎察觉到了眼神,转过身背对着卢通。
素手是聪明人,只要开口,必然会明白前因后果。两人关系已定,她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也没有其他路。
卢通走过去,取出扫光拂尘,道:“它就是你,它在,你就在。”
又看了一息,再次察觉到不对,不是利剑,气息冲天而起,却没有丝毫锋锐之气,而是一股十分坚韧、倔强的气息。
卢通独自坐了几息,看着身旁湿漉漉的床单,笑着摇了摇头,自语道:“宗门弟子,果然有些奇趣。”
“嗯。”
“嘭!”
要么不能来,立国以来从未有过大能亲自出手的先例;
一道道法力打入,黑光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孔洞。
卢通蹙起眉头,陷入了沉默。
忘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和以前一样,不过背后的气息已经完全不同。
“我修行遇到了关隘,不过无伤大雅,只需几日就可以突破。请转告神主,等堪破关隘后立即动手。”
卢通抬起手,抚摸着银鲵,同时也把银鲵擒在掌下,道:“拂尘在我这里,我们一起用它修行。”
“醒了?”
一瞬间气氛瞬变。
二人喝了一杯茶。
素手抬起头,入目全是一片血色,道:“如果我不说呢?”
“古仙之法名义上讲求顿悟,在国中修行不便,以后可以搬去术国,煊阳殿中的琐事可以交给下面人操劳。”
卢通问道:“上次素手来了吗?”
“属下还有一坛黄野酒,可以稍许帮到一些。”
卢通笑着道:“一个连子孙后辈都保不住的老家伙,有什么怕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有我在,他不敢动你。”
许久之后,黑水又变成黑光。
卢通托起素手的下巴,道:“你害怕倪伯袭?”
素手就是如此。
忘秋取出一本纸张泛青的薄册。
卢通看向左右、身后,故作疑惑道:“他在哪儿?”
他伸出另一只手,一点一点地从银鲵上拂过。
塌边摆了一张小圆桌,卢通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他不以为意,继续道:“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卢通想了一下,继续叮嘱道:“顿悟不是无水之源,背后是厚积薄发,看书是其一、经事是其二,二者兼具才有东西顿悟。”
卢通长吐一口气,拿起拂尘,灌入法力后猛地一扫,拂尘所过之处留下一大片漆黑。
素手十分犹豫。
“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素手突然脸色一冷,起身准备逃出去。
手掌所过之后,掌下的皮肉纷纷绷紧,银鲵随之而动,隐约间仿佛生出了一些凶光。
好听话很有用。
卢通勾起嘴角,喝了一口茶,道:“算日子,今天又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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