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分作两拨,各自把守住拱桥两侧。
王夫人斜了他一眼,冷笑道:“如今遂了你的意,你难道又后悔了不成?”
等到了薛宝钗处,正撞见莺儿提着笤帚簸箕出来。
薛宝钗嗤笑一声,反问:“只怕是最好的算计吧?!”
果不其然。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王夫人假装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拿帕子擦了西侧的石头条凳,坐下后继续问:“说说吧,你跟宝丫头见面后都聊了些什么?”
宝玉见状回头扫了眼麝月,然后硬着头皮上前见礼。
一想到这里,宝玉就觉得满嘴苦涩,这可比说服宝姐姐,还让人尴尬羞耻百倍!
但木已成舟,再想后悔也晚了。
王夫人急切的话语到了嘴边,又生生憋了回去,冲左右拂袖道:“你们先去守好桥头。”
莺儿硬邦邦回道:“奶奶被二爷气的够呛,正在屋里伤心呢。”
经她这提醒,宝玉才想到要完成这件事,自己还要主动去寻焦顺,设法让他答应……
想到这里,王夫人咬牙做金刚怒目状,起身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逆子,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等事?!”
估计只有她或者她背后的焦顺,觉得时机成熟了,才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这一说,薛姨妈哭的更伤心了。
宝玉解释两句,红涨着面皮,终于是把先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可宝玉却只是摇头叹气,半句不肯多说。
“啊?!”
“我、我没有。”
然后又叹道:“唉,宝钗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是听不进去的,且缓一缓吧,等我明儿再去劝劝。”
等薛姨妈连声应了,她又唤了莺儿进门,命莺儿去请王夫人过来。
王夫人虽然对焦顺的手段已经颇为信服,可也万没想到不用自己督促提点,宝玉就自己朝着这条道上去了。
王夫人又呵斥一声,然后再不理会宝玉,径往前院行去。
王夫人横了他一眼,挥挥手斥退左右,这才道:“你姨妈是听说你和宝钗又闹了别扭,这才找上门来的,我见瞒不住,就把你那馊主意说了。”
“我先去看看宝钗!”
顿了顿,又补了句:“这里面肯定少不了焦畅卿在背后使力,是也不是?”
贾宝玉大惊失色:“那、那我姨妈说什么了?!”
王夫人的脸色又转而严肃起来:“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昨儿连先生一个孩子,然后再抛妻弃子的话,你都好意思说,难道还有比这更难说出口的话?”
这让薛姨妈怎能不恼、怎能不恨、怎能不悔、怎能不悲?
王夫人见他依旧支吾,索性站起身来道:“你不说,难道我就不能去问宝钗了?哼,你等我问清楚了,再和你算账!”
“不过宝钗如此委曲求全,心里头自然也极不痛快,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说是就照你的主意来,只是过了后谁也不能反悔找后账!”
王夫人咬牙坐回原位,瞪着宝玉道:“快说,若敢有半句谎言,我、我我我……我就把你赶回金陵,让老爷亲自问你!”
“没、没有。”
宝玉听闻此事,唯恐薛姨妈来找自己算账,先是在怡红院团团乱转,后又跑到二门夹道里翘首以待,直急的五内俱焚,才终于见王夫人从垂花门转入巷道。
宝玉心虚的否认着,暗里却是五味杂陈。
说到自己那个更为荒唐的主意时,他几乎把头埋进了胸口,看都不看王夫人一眼。
王夫人则是带着一脸尴尬的宝玉,来到了正中的凉亭里,她也不坐,就这么面沉似水的盯着宝玉问:“你方才去宝丫头那里做什么了?不会真的当着她的面,把那馊主意说出来了吧?!”
宝玉只觉得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敢抬手去捂,就这么一声不吭鸵鸟似的站在那里。
事已至此,再想后悔也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演。
“太太留步!太太留步!”
即便是再不情愿、再觉得别扭尴尬,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拜托焦顺了。
“这、这……”
他的性格一贯如此,冲动起来不管不顾,事后又时常变卦,若是当时宝钗直接答应了还好,可缓了这几日才答应,就让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两下里撞在一处,莺儿不情不愿的见了一礼,王夫人便问:“你们奶奶呢?”
王夫人又是一阵唉声叹气之后,忽然又站起身来。
当下小心翼翼的问:“太太,宝姐姐没、没说什么不中听的吧?”
“怎么?”
贾宝玉鬓角上都沁出细汗来了,心说宝姐姐好歹还是收益的一方,听完自己的主意反应都这么大,若是母亲听了,还不定要怎么暴跳如雷呢。
他急忙迎上去,诚惶诚恐的打听:“您、您都和我姨妈说什么了?”
薛宝钗暗叹一声,道:“哥哥这回总算是知道上进了,妈妈可千万别忘了叮咛,让他不要得意忘形。”
“各取所需?”
说着,竟是毫不迟疑的离开了。
王夫人回头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她本是个心气高的,偏一再让你羞辱,若因此闹出个好歹来,我怎么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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