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不等贾元春反应,就快步走了出去。
她现在开始怀疑探春是智取不成,就想让焦顺霸王硬上弓了。
又或许……
眼见元春陷入迷茫惶惑当中,再没有了方才的精明劲儿,探春便顺势放开了她,然后旁若无人将房门打开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王夫人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抢那酒壶。
她如释重负的放下酒壶,正欲举杯邀饮,元春忽然新奇的指着窗口道:“那两个是什么东西,瞧着倒是新奇有趣。”
王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哪里知道元春将头埋在她肩膀上,眼中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听到这话,首先做出反应的却是王夫人,她撑着椅背努力起身,刚想要开口答话,又软绵绵的瘫坐了回去,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活像是一尾砧板上的活鱼。
她这一走,元春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顿时消弭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苦涩的泪水。
毕竟有那个做女儿的,会愿意这么看待自己的亲生母亲呢?!
“他说这是好事儿,到时候自己也去庙里做个和尚,闲暇时和尚尼姑凑在一起谈论佛法,岂不好过整日说些家长里短?”
王夫人推门进来后,脚步明显有些发飘,脸上更是酡红一片,跌跌撞撞坐回原位后,便捂着额头道:“我、我怎么突然有些晕?”
好一会儿,元春才松开了双臂,笑道:“那就有劳母亲为我斟酒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等到了清堂茅舍里,她趁着贾元春洗漱的当口,便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子母壶,连同两只酒杯端端正正的摆在了茶几上。
就这么承认了?!
“谁说焦大哥要对姐姐胡来了?”
“正在这时先帝渐渐醒转,开始频繁召见焦大哥,人们都说他是驾前一等一的红人,要想救出姐姐和宝二哥,除非是他肯帮忙转圜。”
相比于年前那次省亲,这次的迎接仪式明显简化了不少,中午之前基本就走完了流程。
王夫人见状嘴上动了动,暗叹一声,也将自己的酒喝了个干净。
“这……”
或许、可能、大概,母亲确实曾为了自己不惜以贞洁相要挟,只是这一片慈母之心,到今天却被三妹妹和那焦顺给利用了?
何况两人相差那么多,焦顺又是湘云的夫婿,便再怎么也不至于……
元春也忍不住连连摇头,心说怪道母亲对宝玉不想以前那样热络,反倒着重介绍了兰哥儿的近况,自家这胞弟属实是特立独行。
探春丝毫不露破绽,针锋相对的讥讽道:“全当是太太天性Y荡,如狼似虎耐不住寂寞,所以主动与焦大哥勾搭成奸!”
王夫人一边命人布菜,一边若无其事的对女儿道:“这大观园正殿好归好,晚上却着实清净孤寂了些——若是不违反规矩,要么你在我那清堂茅舍里住上一晚如何?”
王夫人用笑容掩去心头的慌张,一时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席间三岔五绕的说些闲话,直到酒足饭饱之后,才又硬着头皮再次邀请元春去清堂茅舍过夜。
探春说着,从袖筒里摸出把钥匙来,径自走到那大箱子前,边弯腰开锁边道:“不过我本来也没怎么指望,太太真能骗过姐姐——先不说这个,等我先把焦大哥放出来,莫憋坏了他。”
“我、那个、我不是……”
那与王夫人一脉相承,却又足足高出半头的身量,恰在丰腴和高挑之间达成了完美的平衡,每一寸每一毫都经得起丈量检验。
探春咔嚓一声拧开了铜锁,边抬手去摘,边反问道:“太太这么久了还没出来,想必那酒水是被姐姐调换过了吧?那药效你也应该看到了,难道就不怕太太因此有个好歹?实不相瞒,那可是吴太后专门赐下的虎狼之药!”
王夫人下意识回头看去,旋即笑道:“那是畅卿弄的布偶娃娃,一开始是送给你那些妹妹们做礼物的,后来凤丫头也闹着讨要,他索性又做了不少,连我也得了几个。”
又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元春涩声打破了寂静:“就算是要……总得让母亲、让母亲先出来吧?”
王夫人暗暗松了口气,但想到晚上自己要做的事情,又觉得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
元春笑着打趣道:“依我看,太太比前两年还年轻了不少呢,瞧着皮肉细腻光滑的,等闲三十岁的也未必能比得过。”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木屐踩踏地板的动静,王夫人忙抹去眼泪,堆起笑脸起身相迎。
探春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答道:“自然是给娘娘的惊喜。”
可三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想要让……
“这里面是?”
不过贾元春心中虽然暖意升腾,却仍旧保持着足够警惕心,只是她暗中观察许久,却并没有发现探春有什么异状,反倒是……
“你们就会哄我开心。”
就在此时。
“这个宝玉!”
好半晌,王夫人起身道:“我去外面方便方便。”
探春冷笑道:“当初宝二哥下了昭狱,姐姐也被囚禁在景仁宫,这府里就像是天塌地陷了一般,而其中最最担心你们姐弟的就是太太了——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即便再怎么心急如焚也是束手无策。”
看到门厅里站着的元春,探春脚步微微一顿,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常态,指挥着那四个仆妇将箱子放在正当中,又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了出去。
她这么一说,元春顿时动摇了。
元春被她这有恃无恐的态度气的直发抖,咬牙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喊,他要是敢胡来,我宁死……”
她走到茶几前,端起酒壶道:“不说他了,母亲既然有兴致,那女儿就陪你吃上几杯好了。”
等确认无误之后,王夫人叹息着跌坐在一旁,默默的落下了两行清泪来。
“姐姐愿意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好了。”
贾元春漠然以对。
贾元春盯着那大箱子明知故问。
元春眼中闪过异色,任由母亲将酒壶夺了过去,故作不解的问:“母亲不是要同我吃酒么,这明明专门准备了两只酒杯?”
到下午,众女眷围着贾元春说说笑笑,倒真有几分回娘家的味道。
这回元春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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