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坦承’

    “何事？但讲无妨。”

    探春听完眉毛一扬：“这么说宝姐姐也……”

    不过她性格稳重，没有急着做出决定，只道：“本宫知道了，难为你想的如此周到——这样吧，你先设法查证南安王坠马一案，至于要如何应对忠顺王，且等查到真凭实据再做定夺。”

    想通了这一节，皇后不禁有些惶恐起来：“忠顺王素来行事荒唐，不想暗里竟有这等算计——若焦大人所奏果真属实，那本宫也便顾不得天家体面了！”

    焦顺肃然道：“若只是为了私仇，自然是节外生枝，但若是忠顺王这么做，实则是为了重新夺回治丧之权呢？！”

    彩霞想了想，答道：“宝二奶奶这会儿约莫是在秋爽斋里，自从三姑娘交卸了差事，她们就经常聚在一处下棋、写文章。”

    得了王夫人的召唤，忙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清堂茅舍。

    真要等到忠顺王被拿下，纠察队非但没了用武之地，反而会变成一颗定时炸弹，为免落入这等尴尬境地，焦顺也只好把自己的底牌，包装成皇帝的杀手锏。

    听到这个数字，皇后暗暗松了一口气，韩信点兵是多多益善，但要是一支足够庞大的军队，突然交到皇后手上，那带来的只会是惶恐和混乱。

    吴贵妃却忍不住追问：“那你以为，怎么样才算是时机合适？”

    第二天一早。

    探春也不答话只是看着赵姨娘冷笑，然后赵姨娘的气焰就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

    王夫人心中一动，暗道这或许倒是个不错的挡箭牌，正准备找探春过来面授机宜，转念又一想，探春若离开秋爽斋，宝钗又岂会久留？

    皇后听完半晌无语。

    于是他压根儿没去衙门里当值，而是去了东华门递牌子求见太子——身为正四品东宫少詹事，他自然有此权利。

    眼见探春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她一跺脚黑着脸碎碎念着向外走去，临到门口，忽又听后面道：“今儿是不成了，姨娘若真有心，等我安排就是。”

    倒不是他没想好，实在是这话不好落人口实。

    等送走焦顺之后，她怅然若失的呆坐半晌，忍不住唤来彩霞彩云询问宝钗现在何处。

    探春哪里不知道她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她有些紧张的追问：“这纠察队有多少人？”

    果然是皇帝醒过来了！

    邢夫人论姿色手段都算不得顶尖儿，但却有许多奇思妙想的器械助阵，即便焦某人不是头一回领略，仍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王夫人屏退左右，拉着她悄声道：“我有件事情要交代你去做，你也别问为什么，只管照着做就是了。”

    “故此臣以为，若要捉拿忠顺王时，不妨启用纠察队出面，纠察队并非官方所有，且都出身匠人子弟，对陛下、对太子、对新政都忠心不二！”

    李纨听了不由讶然。

    一来担心长房那边儿又趁机整出什么幺蛾子。

    焦顺等她们表完了态，这才又道：“臣以为，在掌握确凿证据之前，宫中最好先示敌以弱，一来免得打草惊蛇，二来也能诱使忠顺王露出更多破绽，等到时机合适时再将其一网成擒。”

    焦顺顿时语塞。

    正一边传行在宫墙夹道间，一边想着等回去就把纠察队的现状，事无巨细的写成报告交给皇后和吴贵妃，忽就听身后有人大声呼喊。

    “唉～”

    王夫人磕绊两声，最后还是泄气道：“那你就去吧。”

    这一回他进宫最大的收获，就是免除了纠察队的后患，不管皇后和吴贵妃最终做出怎样的选择，至少纠察队算是过了明路。

    李纨无奈叹道：“他这是要把荣国府一网打尽不成？”

    “好个没良心的，我难道就是那自甘堕落的人？舍了这张脸，为得还不是你兄弟和你？”

    见她如此神神秘秘，李纨也忙打起了精神：“太太直管吩咐儿媳就是。”

    李纨连声做出保证，这才离了清堂茅舍，重又去寻探春。

    面对她如此淡然的态度，李纨也不知是该钦佩还是无语——若换了别人，得知未婚夫做下这么些偷香窃玉的事情，只怕早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若没有宝钗的事情，王夫人自然巴不得如此，但现如今再要留宿焦顺，就不免让她生出引狼入室的负疚感。

    其实王夫人这番话，非但泄露了宝钗暗中与焦顺有瓜葛，更彻底印证了李纨和探春心中，对于王夫人自己的揣测——若不是顾忌着什么，身为婆婆面对儿媳妇可能存在的奸|情，又何须这般束手束脚？

    吴贵妃也在一旁附和：“没错，若是真的，此人断不可留！”

    吴贵妃也是瞠目结舌，旋即怒道：“他怎么敢？！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尚不足两千。”

    经焦顺这一提醒，皇后才醒悟到，南安王出了意外之后，最有可能接过治丧之任的就是忠顺王了。

    且对龙禁卫中的将领，她和吴贵妃也都并不熟悉，与之相比，自然是焦顺这个‘孤臣’和皇帝暗中培养的势力更为可信。

    探春心下纳罕，便让赵姨娘现在屋里候着，自去外面寻李纨问个清楚。

    当下也没提自己是刚从秋爽斋出来的，起身道：“我知道了，太太放心，我这就去找三妹妹分说。”

    赵姨娘大喜过望的转身，看到女儿戏谑的表情，又醒悟过来自己不该如此欢喜，但要压抑已然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算你还有些良心！这一半天我抽空再教你些手段，便是百炼钢，咱们也给它炼成绕指柔！”

    彼时赵姨娘正软磨硬泡，想要留宿在秋爽斋里。

    皇后听了微微颔首。

    顿了顿，又补充道：“最好是铁证如山！”

    王夫人一面起身相送，一面再三叮咛：“记得，千万别说是我的意思！”

    焦顺再次顿首领命，然后这才乖乖告退。

    就算是有合适的理由，焦畅卿又会怎么想？

    于是探春一面差人去请宝钗回来，一面回屋里把这事儿跟赵姨娘说了，直把个赵姨娘气的直拍桌子。

    先前为了体面，皇后并未揭破忠顺王四处串联的事儿，对外只宣布忠顺王劳累过度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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