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再次微微摇头:“说不好,但他既有了决断,想来应该还是有应对之法的。”
听到林黛玉的名字,赵姨娘就忍不住嗤鼻一声,按理来说,她应该更讨厌和王夫人亲近的宝钗才对,但事实上她对黛玉的厌恶反倒在宝钗之上。
听到这里,焦顺用力捏着下巴,满脸的阴郁之色。
好在同时迎出来的还有徐氏的旧日姐妹,看到这一幕忙解释道:“我们大爷方才咬了舌头,姐姐和焦大人千万不要见怪。”
她称呼徐氏姐姐的同时,却又将焦顺敬称为大人,也算是各论各的交情了。
而宝钗虽然和王夫人亲近,但大面上总还是和气的。
真要是被这些人集火……
国营工厂自己还能弹压敷衍,可那些皇商们又怎肯任自己摆布?
赵姨娘目送儿子出门之后,那脸上春情更胜,对着镜子一面梳妆一面唱起了小曲,却不想贾环跑出去没多远,就又蔫头耷脑的折了回来。
到时别说焦顺这区区六品的小肩膀了,就算是皇帝都未必能扛的住——当初隆源帝要成规模的提拔匠官,不就被大臣们给顶回去了?
而焦顺刚一走,那屏风后面就转出了薛宝钗。
“不然呢?”
慈眉善目的薛姨妈就在花厅门口候着,亲热的将徐氏和焦顺迎进门里,等分宾主落了座,她先回头看了眼角落里的屏风,又挥手示意薛蟠暂且退下,这才开门见山的道明了缘由。
贾环将信将疑,觉得母亲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架不住赵姨娘再三怂恿,心下又实在馋那些新奇玩具,故此磨磨蹭蹭了许久,最后还是去了焦家。
这日一早,赵姨娘就跑到秋爽斋里,对着探春不住的发牢骚。
薛姨妈便又道:“这几天我让文龙出面打探了一下,他们好像准备拿蒙学说事儿……”
不答应吧,皇商们为了安抚下面,肯定是要摆出些态度来的,到时候他这‘工读制’的实际创建人和直属领导,必然会首当其冲。
说完大概经过后,她又无奈解释道:“文龙的脾性你们也知道,一向就管不住嘴,故此有些事情我也不敢让他听了去。”
探春却仍是面带狐疑:“可我怎么听说,那狗贼今儿在家休沐来着,你们之间……”
就算是礼部肯答应,科道言官、翰林院、国子监这些清贵文人的大本营,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听她自己身上不干净,还口口声声叫王夫人Y妇,贾探春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却也懒得再劝,直接岔开话题问:“姨娘今儿就是来说这些的?”
于是在连续碰壁之后,赵姨娘也只能暂时放弃了二进宫的打算。
赵姨娘一时哭笑不得,旁人或许是因自己先前得势才高看贾环一眼,但焦顺却绝不在此列。
最后她咬牙发狠道:“我若不把这Y妇彻底踩下去,这日子就痛快不了!”
“他今儿休沐?”
宝兄弟虽不成器,但荣国府总还是安稳的。
啧~
赵姨娘其实也正有些坐不住,顺势也甩脸子道:“你当我稀罕来这里?那Y妇的事情你抓紧时间查,若过几日再没有结果,我就自己来!”
毕竟那是皇帝特旨超拔,他身上又还有个世袭的爵位,属于勉强符合规则的特例。
赵姨娘学着焦顺两手一摊:“要不是为了这事儿,你当我乐意来看你甩脸子不成?”
“嘁~”
薛姨妈一听这话,就想起当初女儿评价焦顺喜欢弄险,日后恐有祸事的说辞,于是忙关切的问:“那顺哥儿不会有事儿吧?”
焦顺心里明白,这既是防着薛蟠大嘴巴,也是防着自己套他的话。
焦顺去紫金街虽然主要是为了赴薛姨妈的约,可顺带巡视一下施工进度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而这所谓的‘部分’,指的自然正是拥有官方身份的皇商们。
要知道即便有贾王两家撑腰,薛家在皇商里也还算不得最强势的,这些人如若联合起来,岂自己一个六品主事就能抗住的?
这后半条消息多半是皇商们故意放出来的,为的就是逼迫工部服软——鲁迅那话怎么说来着:你若想开一扇窗,必须主张要把屋顶掀掉。
这个比喻……
赵姨娘闻言更是纳闷,忙追问:“为什么不去?焦大爷给你那些新奇玩物,你不都宝爱的跟眼珠子一样吗,怎么,难道你就不想再要两件新的了?”
赵姨娘冷笑:“她虽搬到了园子里,可里里外外谁敢不拿她当一回事?可你娘我呢?这才刚搬回去几天,那些势利小人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背地里还不知怎么说风凉话呢!”
对于赵姨娘那些牢骚,探春一直是左耳朵右耳朵出,直到听她催问起‘捉奸大业’,这才抖擞精神劝说道:“太太如今已经和老爷彻底闹翻了,短时间再没有可能搬回去住,这当口姨娘又何必再节外生枝?不如……”
她不知道焦顺休沐还好,如今既听说焦顺今天不用当值,那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因为焦顺做了王夫人的‘说客’,她这几日骂焦顺没一千句也有八百句,可如今一想起那贼汉子在家,心下满坑满谷又都是焦顺的好处。
贾环一听这话欢喜的什么似的,三步并作了两步就蹿了出去。
“跟老爷有什么关系?”
这是因为林妹妹一贯爱憎分明,对不喜欢看不惯的人非但没有好脸色,还时常当面讥讽调侃——而赵姨娘恰好就是她最不喜欢的那类人。
按照薛蟠的说词,他们还准备了两套后续应对方案,准备根据工部给予的反馈随时进行调整。
故此听到林黛玉的名字,赵姨娘便忍不住阴阳怪气道:“这没出阁的姑娘,整日里跑去单身男子家里,成什么样子?我要是史大姑娘,只怕早恼了她了!”
等到日上三竿之后,他这才跟着徐氏转到了薛家老宅。
她虽聪慧过人,可自小接触也多是商业上的事儿,对于官场到底了解的不够透彻,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正确判断出,这件事对焦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参照标准也真是低到了谷底。
赵姨娘眼睛一亮,旋即又纳闷道:“我都不知道这事儿,怎么你倒清楚?”
谁知贾政身上少了把柄之后,竟是油盐不进,看赵姨娘的眼神就跟看死物件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多了几分不耐烦。
不过他也顾不得计较这些琐事了。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