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工人纠察队、尽在不言中

却怕未必是什么好事。

    当下不等李纨开口，便忙陪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奶奶若有什么要吩咐的，咱们……”

    这一来二去，拖上三五个月并非难事。

    后来提出要组建纠察队，则是想顺水推舟替工部减轻负担。

    旁的琐事且不提，有两桩事情倒是引起了焦顺的重视，其一是皇帝越过内阁批示，让工部争取尽快把那样板戏推广到民间。

    “大奶奶，你这是……”

    啧～

    这和焦顺的后续计划不谋而合。

    转天到了正月十二。

    玉钏不等她说完，就冷笑起来：“你难道还盼着他们破镜重圆不成？好啊、好啊，亏大爷平日里这么疼你，却原来你竟是个吃里扒外的！”

    想到自己不久后就能掌握一支军事力量，焦顺无行中就觉得又添了些底气，或者说是胆气。

    再然后……

    难道是近来守着儿子，愈发对当初的事情追悔莫及，所以跑来找旧账的？

    来人正是李纨，她双手交叠在小腹前，迈开长腿拂柳随风的趋前几步，目光隔着丈许有如实质一般，死死钉在焦顺脸上，似是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可问题是皇帝大年下的亲自督办，就显得有些大题小做了，只怕是过犹不及，反要引来文官集团的警惕与反扑。

    正以为香菱终于开了窍，却听这痴丫头喃喃念道：“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作者皆殊列、名声岂浪垂，骚人嗟不见、汉道盛于斯。”

    一切就尽在不言中了。

    自有宋以来，每年打从腊月二十开始，衙门里的官印就会封存起来，直到第二年正月二十才会开箱解封——戏班里的封箱，就是跟这儿学的。

    闲话少提。

    要能攥在手里，不大不小也算是支军事力量了。

    当然了，肯定不能明晃晃的硬来，最好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他焦某人真要想逆天而行，别说振臂一呼拉起数万叛军了，只怕刚暴露出野心，纠察队就先要把他绑了交给朝廷处置。

    按照工厂的大小，以及是否有保密需要等条件，纠察队多的能有百十人，少的不过七八人罢了，林林总总加在一处，差不多有一千六七百的规模。

    结果就见香菱正拄着墩布，在那里皱着小脸愁眉不展，似是有什么天大的心事一般。

    这深宅大院的，总不会有人敢来打他焦大爷的闷棍吧？

    虽然比起三营一卫合共十万之众，这两千人的规模不值一提，可工人本就是优质兵员，关键时刻这两千人振臂一呼，拉起几万人的乌合之众也并非不可能。

    回头望去，却又不见人影。

    焦顺不由诧异道：“李……大奶奶？怎么是你？”

    第二件事，则是京城左近各家国营工厂，遵照年前的指示，向部里提交了筹建匠人纠察队的草案。

    只瞧上面的痕迹，就知道昨儿必是尽兴的。

    上进之路暂时无望，偏昨儿又听说，王夫人从贾宝玉屋里提拔了一个什么小红，顶替了金钏留下的位置，这一来玉钏心下就更是不痛快了。

    焦顺的酒量毕竟不是妇人能比的，他才有三分醉意，薛姨妈和徐氏就已经撑不住了。

    “什么意思？”

    当然了，对于如今的焦顺来说，衙门里多放假肯定强过少放假，除非是他日后造反当了皇帝，否则肯定不会对这些制度有什么意见，甚至还要举双手拥护呢。

    披着件大氅，提着件大氅——借给薛蟠那件——乘着酒兴正迈步向前，就觉着身后似乎有人跟着。

    玉钏没精打采的伺候着他披挂整齐了，又目送他出了门，这才开始收拾床上、身上的残局。

    香菱登时两眼放光，急忙追问：“老爷的意思是，这诗社还是要办？”

    而军方代表进驻之后，首要的任务也不是筹建纠察队，而是狠抓产品质量。

    因赶上要去衙门里轮值，焦顺天不亮就得爬起来晨练。

    谁知这刚一转向，后面突然就穿出了一声娇喝。

    却说等到衙门里，焦顺先把积压的政务大致浏览了一遍，以便日后处理起来能有个先后难易之分。

    回头看时，却见路旁竟就闪出一条熟悉的倩影，高挑的个头葫芦身段，满头秀发挽成古朴禁欲系的风格，端正的五官清冷自若，一双眸子却仿佛要喷出火来似的。

    这两千人虽不是完全脱产，可接受的军事训练也不会比正式军队差了多少——尤其是那几个军工厂，筹措起器械来比军队还容易。

    却说这日傍晚，焦顺回到家中就接了薛家的帖子，除了请他明儿过府饮宴之外，还请了徐氏一同前往。

    考虑到真正批复下去之后，各厂肯定还要想方设法的往里面塞些关系户，最后定额应在两千人上下。

    玉钏不由得大为纳闷，这香菱一贯是个没心没肺，却怎么莫名其妙就发起愁来了？

    这倒也正常，毕竟徐氏本就是薛姨妈的大丫鬟出身，两人自小情同姐妹一般，如今身份有了变化，感情却一直不错，时常会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思来想去，他决定把筹建工人纠察队的事儿，也先往后压一压再说。

    ……

    焦顺暗中提高了警惕，又悄悄把那包着大氅的包袱拴在了小臂上，准备一旦敌人亮出凶器，就拿这东西当盾牌使。

    经过旁敲侧击的打听，最近她终于弄明白，原来大爷和丫鬟们在一起时，都采取了避孕措施，所以想要靠子嗣直接上位，短时间内是没什么指望了。

    而焦顺一直都把这些工读生，当成是未来的班底根基在拉拢，这小半年再努努力，借他们之手掌握纠察队一部分实权，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自然要办，还要办的红火，等节后从家里支五百两银子，请林姑娘、史姑娘出面牵头起社，务必要办的热热闹闹才好！”

    焦顺一时不察，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脚跟，狐疑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总也该给句话吧？”

    香菱却是叹了口气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