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暗暗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转移话题道:“你们这成群结队的,到底是、是有什么事儿?”
她一拍桌子起身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跟老爷如何行事,轮得到你一个丫鬟来置评?!”
因王保善家夫妻的关系,邢氏实是将司棋当做了自己人,心下虽不喜这丫鬟多管闲事,但略一犹豫,还是沉声道:“我自然乐见其成——只是老爷先前说什么犬子的,不愿意应承此事;而如今焦顺也恼了,绝口不提这桩婚事。”
谁知刚到门外就被司棋给拦下了。
她这连珠炮似的一通问,贾迎春却是坐在软塌上愣怔了许久,这才摇头道:“我也不知是为什么,司棋闹着要见太太,结果又不知怎么惹恼了太太,就受了一顿毒打,听说还要关进柴房里反省。”
这骤然一松懈之下,倒觉得头上发晕四肢酸软,错非是本就坐在榻上,只怕就要摊在瘫软在地了。
左思右想,终究还是没把事情做绝,只咬牙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且拖出去杖打二十,然后把她关进柴房里,让这小蹄子好生反省反省!”
而昨晚上银子到手之后,她倒愈发犯起愁来了,生怕贾赦追问起来龙去脉。
热锅蚂蚁似的团团乱转了许久,才在王善保家的提醒下,想起要传她们进来说话。
……
只眼睁睁看着她托请外婆王善保家的通传,独自一人进到了堂屋客厅里。
绣橘这才恍然大悟,忙向邢岫烟道了谢,然后自顾自寻到荣府后门,静等着焦顺散衙回家,也好拦下来央告一番。
显见她这时候已经彻底懵了,连这么浅显的言语都没弄明白。
于是忙迎上前问道:“姑娘回来了?这又是怎么了这是?司棋姐姐呢?她没跟您一起回来?”
绣橘正守着那一包袱金银玩物发愁呢,眼见贾迎春面色苍白的跑回来,身边又少了司棋,心知必是出了意外。
坐立不安之余,自然无心再摆太太的谱儿,不等众人上前见礼,就两腮突突乱跳的强笑道:“这、这倒奇了,你们几个来我这儿凑齐,莫莫莫……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说实话,这事儿虽是邢氏、贾琏等人主动求来的,可听说贾赦八月十七就又要被关回佛堂里,他们心下却都是齐齐松了口气,暗暗庆幸不已。
邢氏虽怒不可遏,但王善保夫妻是自己的亲信,秦翊监管的轮胎厂,又是自家最重要的进项来源之一。
没等她把话说全,邢氏霍然抬头,狐疑的望着司棋:“是二姑娘让你来问的?”
“和二姑娘无关!”
“好啊、好啊!”
“什么意思?”
司棋这时也豁出去了,昂着头针锋相对的道:“奴婢自然没资格置评,可太太要是拿姑娘的贞洁名声,全自己的私心,那也要看老太太答不答应!”
绣橘闻言登时慌了,想想又问:“那姑娘您就没替司棋姐姐求个情?”
“这、这是怎么话说的?!”
却说邢氏正坐在屋里给自己鼓劲儿呢,冷不丁就得了禀报,说是贾琏、王熙凤、贾迎春联袂而来。
却听司棋鼓足了勇气,一字一句的道:“奴婢斗胆请太太示下,姑娘和焦大人之间,究竟、究竟……”
她倚着炕几,下意识问道:“依着你的意思?”
邢氏听到这儿,千斤重担登时落了地。
随即扬声呼喊道:“快来人、来人!把这刁奴给我拖出去杖打四十,然后把她给我、给我撵出府去!”
贾迎春横了绣橘一眼,恼道:“她去之前又没跟我商量,得了这般下场也是她自找的——况且太太又被她气的大发雷霆,我何苦还要去触这霉头?”
司棋扑通跪倒在地,却挺直了脊梁道:“这些事情本轮不到奴婢过问,但焦大人就在荣国府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没个章程实在不知该如何相处!所以奴婢才斗胆想请太太示下!”
绣橘怒道:“那我总不能像二姑娘那样,对司棋姐姐不闻不问吧?!”
期间种种且不细表。
她两手拢在袖子里乱颤,舌头更是不听使唤的乱打卷。
等司棋进门之后,邢氏也没抬头,揉着眉心问道:“听说你有事情要禀?”
王熙凤不由奇道:“昨儿在老太太屋里还好好的,莫不是夜里受了风寒?”
况且到底该怎么还债,也还需要贾赦提点。
可就这样也把贾迎春吓的不轻,连因为什么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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