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想些有的没的。
那感觉,就像是真正的晴雯早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靓丽躯壳。
焦顺狐疑的追进里间,进门就见地上胡乱丢着长裙、绣鞋等物,而晴雯正穿着里面月白的小衣,坐在梳妆台前拆解头上的发髻。
听到焦顺发问,晴雯呆滞的回头扫了他一眼,顺势把满头乌发披散开来,缓缓起身咧开嘴角,苍白又冷漠的一笑:“你先前无事献殷勤,为的还不就是这些!如今他既不要我了,再留着这身子还有什么用?!”
等玉钏去了灶上用饭,焦顺看看晴雯依旧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自取了牙粉牙刷去外面洗漱。
不过……
然而焦顺如今满脑子门当户对,甚至比宝玉之类的土著还要封建现实。
回到家里瞥见西厢的灯火,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桩公案未了。
“呸~”
果不其然,一旁哈欠连连的玉钏很快证明了焦顺的猜测。
正纳闷呢,却见香菱指着里间道:“爷,她好像是去里面了。”
“大爷。”
单论邢岫烟这身段人品绝对是良配。
她凑上了来悄声道:“她去了那院里当面一问,惹得宝二爷嚎啕大哭,哭的都吐出来了,捶胸顿足的说自己对不住她。”
可惜了的……
她去里面做什么?
说到这里,玉钏捶着肩膀抱怨道:“又冷又饿又累,偏得了爷的吩咐,还得亦步亦趋的跟着。”
于是到了东厢之后,他边在玉钏的侍奉下褪去外袍,边吩咐香菱去请晴雯过来。
焦顺在她下巴上一挑,笑道:“晚上少不了找补——你先去灶上弄碗热粥,然后好生补一觉。”
这大半夜的突然得了召唤,晴雯又知道焦顺是刚从二老爷家里赴宴回来,自然猜出必是宝玉有消息要通传。
一夜无话。
本想着等拾掇停当了,再发落晴雯不迟,谁成想洗漱完回屋一瞧,那客厅里早不见了晴雯的踪影。
毕竟是朝夕以对的枕边人,焦顺在宁国府有相好的事情,她自然早就已经猜到了,不过她只当是银蝶之类的丫鬟,却万没想到自家大爷会与珍大奶奶有染。
玉钏小嘴一扁,嘟囔道:“爷说的好听,晚上保不齐就又宿在外面了。”
焦顺皱眉与她对视,却发现她的目光压根没有焦点,虽是看着焦顺,实则眼里心底全然没有焦顺的影子。
随即她想也不想,丢下句‘我这就去当面问他’,便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他焦某人又不是什么魔鬼,要这灵魂有什么用?
却说晴雯当时见状,本就强撑着的心登时碎成了八瓣,丢了魂似的出了院门,然后就在后宅夹道里跌跌撞撞,玉钏问她,她也不答;拉她,她也不走;骂她,她也不恼。
香菱听到动静进来,一面帮他穿戴一面禀报说是晴雯和玉钏回来了,如今都在外面厅里。
那小子该不会是一见晴雯,心下又生了反复吧?
当下既忐忑又希冀的到了东厢里,进门就直勾勾的盯着焦顺,全然忘了什么礼数尊卑。
在晴雯热切又忐忑的注视下,焦顺不慌不忙喝完了醒酒汤,又略略坐正了身子,这才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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