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方的能力不足呢,还是说其中有什么自己没想明白的地方?
张华暗暗叹了口气,回到原处坐下等待,有了片刻,果然那两个守卫去而复返,将他带到了张诚屋里。
张华自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话明着是在推崇赵熠,细究却又存了怨念。
柳南伸了个懒腰:“虽他们闹去,反正有咱们赵大人在,这百工司就翻不了天!”
说着环视了一圈周遭,陆续聚集起来的书办、吏员们,再次扬声道:“尔等就在此地不要走动,等本官查清事情真伪,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
“爹。”
赵熠微微颔首,目光却转到了一旁的员外郎许辉身上。
呸~
“侯大人既然让咱们等着,咱们就等着好了,全当今儿是集体休沐。”
父子两个面面相觑,一个目露狐疑,一个面显颓唐。
张诚这才住口。
焦顺迎出来一看这来者不善的架势,就知道这必是对方出手了,心下略定的同时,也禁不住有些诧异。
其实他先前对于陈员外,如此爽快就提前支付了报酬,甚至没强求自己主动出首的行径,也觉得有些古怪。
侯云是杂工所监察主事,无论焦顺出了什么问题,查案的时候必然绕不过他去,如此一来,自己也等同于是被他捏在手心里,自然不用担心自己会反水。
翌日一早。
到了衙门之后,焦顺假装在值房处理公务,实则竖着两只耳朵,随时随地聆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但在看到侯云的那一刻,这些疑惑就烟消云散了。
目送侯云带着张诚张华父子离开之后,焦顺忍不住暗啐了一口。
侯云似是早就料到,司里多半会把皮球踢到部里。
有小吏上前接过书信,又恭恭敬敬放到了掌司郎中赵熠的公案上。
张华打断了父亲的话,无精打采的道:“焦大人早有算计,咱们爷俩好生候着就是了。”
柳南哈哈一笑,随即正色道:“可这么简单的道理,那些人也应该明白才对,偏偏……难道他们真以为能在工部指鹿为马不成?”
“焦所正误会了。”
“哼~”
这时他已经在百工司内堂里,当着掌司郎中和两位员外郎的面,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
父子两个默然相对,心下各有思量,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子夜。
当然,他心里可没表面上这么淡定,一直都在反复盘算着,自己有没有阴沟翻船的可能性。
作为多年的老搭档,许辉立刻心领神会的开口道:“若真有这等事,自然不能姑息轻纵!不过杂工所正在试行新政,焦所正更是其中的关键,兹事体大,我看还是应该报到部里,请部堂大人亲自定夺才是。”
“原来如此。”
黑夜里渐就起了些不和谐的动静。
表面看似精巧,实则漏洞频出。
眼见张诚张华父子,已经被自己的手下带了出来,侯云干脆利索的一甩袍袖:“走吧,回司里!”
他自去禀报不提。
这时赵彦和刘长有围了上来,一脸忐忑的欲言又止。
焦顺也沉下了脸,冷道:“你这是要软禁焦某不成?却不知这是司里的吩咐,还是部里的命令!”
等他们离开之后,两个员外郎齐齐送了口气,分管冶炼所、纺织所的柳南摇头道:“这好端端的何苦又要生事?光美兄〔许辉字光美〕,你说这焦顺贪污一事是真是假?”
当下恭声应了,随在赵熠身后出了百工所。
“管那么多呢。”
许辉微微摇头:“我也正奇怪呢,此事莫非别有蹊跷不成?”
“大人。”
橘里橘气的!
翻来覆去的总也睡不着,焦顺干脆悄默声的起身,去外面放了水,又摸黑钻进了东厢南屋——香菱和玉钏的房间。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