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是在指摘尤氏先前说过的‘只是帮衬,不论其它’。
李纨本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见状那还不知道是图穷匕见的前兆?
李纨不知不觉的停止了徒劳的挣扎,闭上美目,颤声呢喃着:“梦、梦醒之后,再无瓜葛!”
“嫂子。”
一时用力过猛,连带着尤氏都被她拉的踉跄起来,三人肉串也似的跌跌撞撞跨过了门槛。
贾兰刚要躬身应诺,尤氏就在上首笑道:“急什么,他哥哥大喜的日子,孩子多玩一会儿能怎得?别听你母亲的,待会我让蔷哥儿领着你四处耍耍。”
宁国府后院小厅。
“这……”
这一番话只听得尤氏啧啧称奇:“瞧这孩子,小大人似的!他哥哥……不!就是他那些叔叔们,只怕都未必有这样的志气、定力!”
焦顺却那肯住口?
李纨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又听他迷乱的道:“好嫂子,梦里我也是这样抱着你的——是了、是了,这一定又是在做梦!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和嫂子这般亲近!”
不曾想阻力却比想象中小了不少。
“我对嫂子的敬佩有增无减,却不再有一丝畏惧,取而代之的是惋惜与不忿!”
“啊!”
李纨自然明白她为何没了下文,却也没有要拆穿的意思,只是避重就轻的笑道:“靠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成?主要是书院里的师长们调|教的好。”
彼此的梦境竟然重合了?!
说到半截,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立场,于是慌忙踩了个急刹车。
脸上腾起两团异样的沱红,缓缓的坐直了身子,同时心下也再一次的挣扎起来。
如今只差这临门一脚,却装什么贞洁烈妇?!
面色复杂的盯着焦顺打量了片刻,李纨又问:“那你能不能让她把门打开?”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转身飞扑回了门前,先是‘哐当、哐当’推了几下,随即擂鼓似的乱捶:“开门、开门,快开门啊嫂子!”
他含了一口仰头‘咕噜’两声,低头吐进被小丫鬟半跪着托举在半空的痰盂里,然后又含了第二口水。
但事到如今再翻这旧账还有什么意义?
碰~
李纨原本有意回家和儿子一起用饭之后,然后再回到宁国府‘帮衬’。
嘴里说着万不敢亵渎,焦顺脚下却连迈了几步,与李纨面对面的站在了一起。
“不!”
不过这话她自然不可能宣之于口,只好抬手指着前面的院门道:“好妹妹,就这几步路了,咱们来都来了,你便陪我进去瞧瞧又能怎得?”
李纨原本因焦顺向前逼近,已经把身子靠在了门板上,此时见他垂头丧气自轻自贱,下意识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用出乎自己预料的轻柔声音道:“快别说这话了,现如今你……”
李纨神色晦暗难明,直到被尤氏半拖半拽着出了门,这才苦笑道:“嫂子,你何苦非要如此?”
他这话原是趁热打铁,谁成想却起了歪打正着的效果。
李纨又慌又羞的伸手捂住了焦顺的嘴。
尤氏心虚的顺着她的话赞了一声,随即又和颜悦色的对贾兰道:“你母亲我留着还有大用,你既是要去温习功课,我也就不拦着了,让素云送你回去就是。”
但焦顺却又激动的打断了李纨的话,一面再次往前欺进,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她道:“我要说,我要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不然错过了今天,我、我只怕再不敢跟嫂子吐露心声了。”
她虽是竭力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还是不自觉的加重了尾音。
后面银蝶也是亦步亦趋、严防死守。
察觉到李纨眼中不乏情愫,焦顺故作为难的同时,也顺带改了称呼:“嫂子,她既是刻意而为,又怎会轻易把门打开?”
儿子前脚刚走没一会儿,自己这做母亲的就……
李纨身子一颤,那臻首反而再胸前埋的更深了。
虽说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顿了顿,他略略压低嗓音道:“自从被大奶奶撞破之后,她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几次提议要拉你下水,都被我给否了,那曾想竟就出此下策……”
但因为当初曾亲耳听到焦顺拒绝尤氏,故此倒并未怀疑什么。
“说什么呢?”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快速远去的脚步声。
“女人一生当中能有几个十年?何况还是风华正茂的时节!”
三人就这么在后院七拐八绕,眼见到了一处僻静的客院前,李纨突的收住了脚,垂着一张说不清喜怒的俏脸,再不肯往前半步。
“那时在我眼中,您就是一尊金漆的菩萨,让人心生敬佩有些畏惧。”
当下乖巧懂事的告辞而去。
依照李纨的才智见识,原本没那么容易相信他这一番话。
而这一声闷响也将她迷茫中惊醒,红着脸道:“你、你别再说了!”
焦顺闻言大喜,当即打横抱起李纨,飞也似的冲进了屋里。
尤氏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拉动她,不由暗骂李纨‘矫情’,若当真不肯就范,又怎会巴巴跑来东府,又怎会半推半就着跟到此处?
“自是尤氏安排的。”
这究竟是怎样的孽缘?!
“多谢伯母好意。”
“怎么了?”
李纨挣扎的力度登时弱了,一方面清楚知道这并非梦境而是现实,一方面却又忍不住想,为什么就不能把这当成是一场梦呢?
李纨恍若未闻,捶的愈发激烈。
她这半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贾兰把她当成了母亲的闺中好友,所以压根也没怀疑过这‘大用’是什么意思。
只是男人雄壮结实的胸膛,却比以往更加真切,也更加让人眷恋。
想想尤氏这半年来持之以恒的PUA,她会梦到自己倒也并不奇怪。
李纨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却撞在了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银蝶随即悄悄放开李纨,重又退到了二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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