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凑的极是齐整,连史湘云也特地被喊了来。
焦顺等的就是这话,当即两手一摊:“他既不肯多掏银子,又不愿意去云贵为官,这左也不行右也不成的,小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因邢氏先前也曾扑了个空,这回吃一堑长一智,早早命人堵在路口,借着贾赦的名头把焦顺请到了家中,旁敲侧击的探听,他与那些云贵将官究竟是什么关系。
薛宝钗将之看在眼底,面上却假作不知,嘴里笑着补充道:“虽是咱们自己动手,却也要寻个懂行的把关才是,不然半生不熟的吃坏了肚子,可就要乐极生悲了。”
邢氏闻言却反倒支吾起来。
“我有主意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探春就把头乱摇:“大家都会的,倒没意思了,不妨选一样大家都不拿手的,咱们这几日从头学起,才见心意。”
却说焦顺明着是被大老爷请了去,实则到了东跨院里,出面见他的却又是邢夫人。
探春闻言,却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听说他是染了时疫,若过了病气回家如何使得?且父亲既不在家中,姨娘怎好随意出府?”
却原来,今儿这莺莺燕燕聚在一处,正是为了商量给宝玉过寿的事儿。
想想倒也不奇怪,当初赵姨娘大张旗鼓的使人采买,消息焉有不外泄的道理?
“这个么……”
邢氏寻几件固宠,也在情理之中。
“这……”
邢氏好容易想了个旁敲侧击的法子,被他这一说又堵回去了。
“你!”
脑中正顺着那吊带往下延展,做些窥一斑而知全豹的联想,邢氏突的抬头道:“我这里有个事儿,倒想请你帮着参详参详。”
对于母亲的叫骂,贾探春充耳不闻,一路风风火火赶到薛家,这才缓和了脸色,笑着进屋道:“我来迟一步,大伙儿可曾想好怎么给二哥哥过生日了?”
他当下略一沉吟,便道:“若放弃京营的差事,改谋它处,倒是花不了多少银子,反而能落下许多实惠。”
焦顺道:“自云贵调了这么多有功的将官进京任职,南边儿指定落下不少空缺,不妨把他打发到云贵去,谋个大大的肥缺就是了。”
不提她如何失望而归。
迎春、惜春上前帮探春解了披风。
可左等右等不见焦顺回来,最后寻玉钏一扫听,才知道是半路被大老爷截了去,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林黛玉则是立刻接茬道:“宝姐姐原是大财主,这银子独她一个人掏了也没什么,不过既是姐妹们合起来给他过生日,总还是要能体现出大家的心意才好,从外面买来倒不稀罕了。”
京营和云贵边军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即便是个大大的肥缺,只怕孙绍祖也不会心甘情愿。
可这一再的不凑巧,也只能往后推延了。
但焦顺听到这里,也已是恍然大悟。
焦顺听完只觉得莫名其妙,脱口道:“虽说京营的缺大多让云贵人占了去,但仗着府上的人脉,只要多使些银子,总也能破例的。”
知是来了正题,焦顺忙收敛思绪,正色道:“还请太太示下。”
偏自家老爷异想天开,又容不得质疑,实在是愁煞人也!
“这怎么成?!”
四姑娘贾惜春提议道:“那就给二哥哥绣些什么……”
“是这么理儿!”
不等别人开口,她又兴冲冲道:“外间许多菜式,我早就想亲手试一试了——到时候先别说谁做了什么菜,且让二哥哥品评品评,看咱们谁能一举夺魁!”
众姐妹闻言,登时又笑闹成了一团。
可听赵姨娘一声高过一声,还是忍不住呵斥道:“姨娘再这般嚷下去,真传出风言风语来可怪不得我!”
“回来、你回来!”
焦顺久久不得回应,下意识偷眼望去,却见邢氏正低垂了头颈冥思苦想,那雪白的脖子上环着条半透明的轻纱吊带,瞧着竟是眼熟的紧。
暗想着索性就这么回给贾赦,请他替那孙大自请去云贵为官——届时那孙大纵闹上几日,等远赴云南之后也就该消停了。
贾赦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何曾这般为别人考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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