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忙弹簧似的跳将起来,扯了外套飞也似的逃了。
绣橘说着,便盯着一旁的玉钏儿打量。
就近往个春凳上坐了,挨个翘起纤纤玉笋,先用帕子拂去脚掌上的尘土,再将其套入桎梏当中,然后没事儿人似的到了外间,笑道:“呦~我早听你回来了,却怎么还黏在外间了?”
焦顺只得退而求其次:“那姐姐好歹也把方才的谜底告诉我。”
“难说。”
她是来讨主意的,这若拿了焦顺的银子回去花,却算怎么一回事?
说着,又迁怒的横了平儿一眼,骂道:“捣鬼的小蹄子,在那里看什么热闹?还不快去焦家把顺哥儿给我喊来!”
“姑……焦大爷好记性!”
一时便就沮丧起来,那还顾得上回答平儿的问题?
就见焦顺的脑袋也跟着从上到下微微点头。
王熙凤诧异的张开檀口。
玉钏儿虽也好奇她突然找过来是为的什么,但还是识趣的找了个借口避到了南屋。
娇羞垂首道:“姑爷莫恼,我、我替姑娘收下就是。”
彩霞趁机提着裙子飞也似的逃了。
倒不如……
王熙凤听了这话,却愈发的不敢信了:“这倒真是奇了!平日里老爷太太没少打咱们的主意,只差把手伸进钱袋里明抢了——如今急着用银子,却怎么连个风声都没透露?”
如今见焦顺果然上了钩儿,便刻意将那两只嫩菱儿伸展出床沿,扣紧了涂着豆蔻十趾,白生生红艳艳的招摇跌宕着,嘴里含着什么似的慵懒道:“你这猴儿最近也不说过来瞧瞧,莫非是跟我生分了?”
王熙凤不以为意道:“等我寻他过来好生说一说就是,到底有往日的情分在,他还能驳了我的面子不成?”
绣橘一时有些莫名其妙。
她登时起了疑心,起身捉了鞋袜蹑手蹑脚的到了门前,等透过门缝见平儿离着贾琏十万八千里,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门外,却听平儿冷哼一声:“果然是个猴儿!”
实在是王熙凤平素一贯爽利泼辣,难得如此柔媚一回,自是显得格外诱人。
实是查出贾琏最近经常出入青楼,偏方才又命人传话说是要在外书房歇息,让把他的铺盖送过去。
“不妨事。”
焦顺笑道:“我每天都要托我娘给您问安呢,许是她嫌我碎嘴子,也就懒得传达了。”
“应该是真的。”
平儿脸上浮起些红晕,悄声道:“我听说猴儿最爱吃蕉!”
贾琏却没心情与她打趣,皱着眉头道:“你近来可曾听说,老爷招惹上了人命官司?”
“我、我去工地上瞧瞧!”
但她毕竟受司棋影响,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略一犹豫便决定来个开门见山:“大爷和我们姑娘的好事既然已经订下了,那就不是外人了,我也不瞒您说,我们姑娘自打到了东跨院里,便被太太刁难的厉害。”
“当真?”
刚进了东厢,那客座上就忙站起个人来。
正洋洋自得,就听外间门板响动,却是贾琏从巡视工地回来,大声吆喝着让平儿上茶。
焦顺遗憾的捻着手上的香气,唤玉钏儿、香菱出来帮着换了常服,便匆匆赶奔王熙凤院里。
焦顺目送她婀娜的身姿消失在门内,心下暗道:早晚剥了她的皮,把白生生的蕉儿吃干抹净!
王熙凤如今天天都有大把进项,自不肯在这时候节外生枝。
宝玉看到这一幕,不禁吃惊道:“她、她莫不是恼了?”
正想悄默声的避开,可看彩霞越是躲闪,宝玉便越是要捉她,直急的彩霞几乎要哭出来。
绣橘急忙把手挣开,逃也似的夺门而去。
先前受薛姨妈怂恿,她借助此物与贾政缓和了关系,事后便又半推半就的拿了几件替换,只是这等老来俏的行径,她可不敢让旁人知道,故此从不假手于人。
焦顺涎着脸悄悄往前凑了凑,笑道:“好姐姐,这话怎讲?”
等到了门外,看看左右无人,这才央求道:“姐姐再送我几步。”
“奶奶说的哪里话。”
说着,他径自到里间取了四锭五十两的银子,以及一些金豆子银稞子,一股脑都塞给了绣橘。
说包半截,见面前千娇百媚个人儿,忽就化作了冷面罗刹,这才知道说漏了嘴。
这……
王熙凤在后面赶了几步,咬牙啐了一口:“呸~没脸子的东西,每日里哄我说是忙着修别院,却原来是去外面喝花酒了!”
焦顺讪讪的收回了目光,便跟着平儿往外走,边暗骂这凤辣子忒会作妖。
拿定了主意,王熙凤却又未雨绸缪道:“咱们这口子一开,往后却怕拦不住他——不如让别人挑头出面,中间隔开一层也能有个转圜的余地。”
因打着有功于西南战事的名头,后来运抵京城的充气轮胎,不出意料的又被抢购一空,且有近半是加价抢购的,但只是这一桩,她便能从中克扣近四千两银子。
宝玉怏怏的应了。
不想刚出一门,就见贾宝玉正缠着彩霞讨胭脂吃,心下登时浮现起当日的景象,不由的暗暗啐了一口。
宝玉这才无精打采的道:“先前她和晴雯被我连累,吃了老爷一通排头,还说要发卖了她们,所以这几日便不敢跟着过来了——今儿是秋纹陪着我过来的,方才我打发她去给林妹妹送东西了。”
王熙凤也不出迎,只侧转了身子摆出个观音卧莲,三分端正七分妖娆等着贾琏进来。
那目光虽是一闪而逝,但却被早有准备的王熙凤收入了眼底,心下登时浮现些许报复的快意。
王熙凤一时恼了,才做出这等行径来。
……
再次威震杂工所的焦爵爷,散衙回到了荣国府里,先在那工地上照例巡视了一圈,不想却稀奇的撞上了贾琏。
平儿听了这话,又忍不住摇头。
再加上从别院里克扣的,这半个多月下来她竟攒了近万两银子!
因四下里耳目众多,焦顺也不敢逼迫太甚。
焦顺原本是想敷衍一番的。
不过随即却又迟疑起来:“前几日才逼着他卖了扇子,如今又……”
这绣橘却只是远远的见过。
却听焦顺道:“我如今毕竟还是外人,却不好干涉大太太屋里的事情,你们且拿这银子上下疏通疏通,多少也能有些改善。”
这是吃醋了?
要说二姑娘屋里的司棋,他倒是从头到脚熟悉的紧。
被他那大手捂住柔荑,当下便涨红了脸,有心用力抽回来,可想到眼前这人多半就是二姑娘的归宿,自然也便是自己的归宿,一时就软了。
又道:“你放心,二老爷和太太那边儿,我和二爷自会帮你铺垫,你只需挑个头就是。”
平儿坚决不肯。
平儿暗暗松了口气,忙也批上外套出了门。
说着,将贾迎春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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