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名声、民生、贾芸、银蝶

sp;忙问东西现在何处。

    届时此消彼长……

    贾芸登时惊的瞠目结舌，半晌才拨浪鼓似的摇头道：“我身上既没有功名，也不曾学过什么刑名，却怕是……”

    贾芸一愣，犹疑着道：“若能有个正经营生，自是最好不过了。”

    这些其实依旧和焦顺关系不大。

    焦顺若有所思的关了窗扇，顺势接香菱递上的毛料大衣裳，又吩咐玉钏儿道：“你一会儿请老爷、太太别急着出门，就说我有事情要商量。”

    堂屋里的确该添个人了。

    因是正日子。

    还不如趁着如今尚且占据优势，先与乌西人订个城下之盟。

    贾芸被打量的愈发窘迫，下意识扯着衣襟下摆，陪笑道：“大人或许没听说过我，小子是西廊下……”

    说着，又压低嗓音，将尤氏的情况说了，催着焦顺赶紧拿个主意。

    却听焦顺又道：“换了旁人我倒好开口，偏哥儿既是府上近支的亲戚，若反要我去举荐，却怕不怎么合适。”

    到了下午，又有闲言碎语传开，说是焦大爷监工两日诸事皆宜，偏刚交卸了差事就下起了大雪，足见他是有个运道、能镇住场面的。

    贾芸便闷头起身告辞。

    原本两人是最熟惯的，这会儿却竟生出些慌乱来，仿似丑媳妇见公婆一般。

    他对某时期的事情还算熟悉，依稀记得除了某些不可说的之外，从境外输入的大宗商品最多的是钢铁、纺织这两大类。

    示意小丫鬟上前伺候着，她只默默侍立在旁，想着昨儿晚上那越轨的情景，心下患得患失的。

    “大人果然仁善！”

    且将士们水土不服的情况，也已经初步显现出来，万幸是在冬季里，情况还不算严重。

    贾芸闻言，忙一躬到底：“不管如何，小子都多谢叔叔抬举了！”

    王熙凤看看门口，又压着嗓子道：“昨儿倒亏了顺哥儿出头，不然咱们府上怕就要改朝换代了。”

    “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我知道的——里面说话吧。”

    那么让乌西国乃至其余洋夷们，耿耿于怀的贸易逆差问题，又该如何解决呢？

    焦顺截断的他的话，直言不讳的道：“说是师爷，其实我只图哥儿能安心帮着打杂，再借府里的名头，镇着下面的书办、账房就成。”

    “你跟我闹这虚的作甚？”

    这倒也合理。

    写到这里。

    贾芸却不敢走在前头，推辞了几次，这才亦步亦趋的跟着焦顺回到了堂屋里。

    焦顺随意扫了两眼，便没怎么关注了——似这等事儿，也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不管了，先找人试着把东西做出来。

    这倒真是个会顺杆爬的。

    目送一个仆妇匆匆去了，焦顺这才到了堂屋里。

    刘长有微微摇头，又拱手道：“还请大人示下，这煤油究竟生的什么形貌，又有什么脾性用处？”

    贾芸正不知该如何开口，被他一语道破来意，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愈发的尴尬起来。

    徐氏忙道：“这里里外外哪里少的了您？”

    “这……”

    期期艾艾的正要说些什么。

    夏国的水师不敌人家的海军，路上又隔着个茜香国，若久拖下去只怕未必能讨得了什么好。

    “奶奶说的哪里话。”

    全部解决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到时候乌西人拿不出灯油，再寻别家供货，或着干脆尝试在本土开采就是了。

    焦顺立刻高声打断了她的话，一面拿眼瞪着银蝶，一面故作为难道：“这却有些难办，衙门里积压的瑕疵品已去了大半，如今已是没几件了。”

    就不知乌西人这时候，有没有占据那几个重要的石油产地……

    毕竟正常来说，也轮不到他一个工部的小官儿去参与和谈。

    却见平儿侍立在徐氏身侧低眉顺眼的，竟是比往日面对自己时还要恭敬些。

    玉钏儿连忙自床上起身，收拾齐整了就急忙去堂屋传话。

    王熙凤正心烦的紧，看也不看来人是谁，便呵斥道：“不等传话就进来，还有没有规矩了？！”

    她本就是病体初愈，这自早上忙到晌午，就觉着精力不济，偏平儿今儿也似是有恙在身，并不曾主动替她分担什么，一时愈发闹的凤姐儿心烦意乱虚火上亢。

    他貌似把‘兵灾’理解成了冰雪的冰。

    这里一笔带过，紧接着又分析起了乌西国人的意图诉求。

    王熙凤这才睁开眼睛，强撑着起身笑道：“哎呦～我还当是谁呢——快坐、快坐，平儿，还不给你婶子上茶。”

    “自然知道。”

    而有着后世的基本造型做参照，煤油灯这玩意儿发明起来，应该也不是太难。

    洗漱之后出了东厢，就见两个粗使妇人已经在清扫院子了。

    正待回屋问一问，就见堂屋里迎出个清秀高挑的青年，瞧着十六七岁的样子，虽是满脸堆笑，却难掩窘迫之态。

    她强耐着心下的羞窘，急忙向王熙凤道：“奶奶，是来旺婶儿。”

    却说王熙凤因刚刚重新掌权，不到辰时也在那三间倒座内升堂问事。

    “珍大奶奶也要买些蓑衣？”

    下面还单独列了个夏国与乌西国的贸易表，也不知是从哪儿抄来的，看结构明显不是夏国官方的手笔。

    焦顺午闲时便命栓柱就近买了报纸来，对应着衙门里发放的邸报，了解些朝政要闻、市井民生。

    按照书中所载，这贾芸倒是个能做事的，正好焦顺手底下也缺人。

    那人身形一僵，却并未从命，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平儿。

    这回刘长有倒是立刻应了：“此物自古早有记载，宋时曾制猛火油用于军中，民间也有用来当药材的、制墨锭的——听说建国之处，朝廷曾派人去辽东寻找油矿，可惜还未曾有什么结果，太祖爷就宾天了，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创造些进口需求，缩小逆差的数额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胡乱打发走一个禀事的婆子。

    刘长有恍然：“原来大人说的是水火。”

    因见客座上本就有茶，焦顺也就省了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哥儿寻到我这里，莫不是为了修别院的事儿？”

    按照上面的说法，朝廷远征军为了确保补给线，不得不分兵回防茜香国，如此一来守成有余，再想进取却难了。

    “不敢当大人尊称。”

    有个做了皇帝的穿越者前辈，虽然堵死了文抄公的门路，但好处也着实不少。

    想到家中近日的困顿局面，一时真险些落下泪来。

    这银蝶约莫是觉着有了肌肤之亲，且又急着想讨个主意，进门后竟就不曾遮掩，连声道：“我们奶奶要打退堂鼓，爷快想个主意……”

    思来想去，只得先推延道：“你回去好生使使劲儿，最三五日后，我带些蓑衣上门，咱们再伺机商量个法子出来！”

    先前提出刊印语录，果然是正确的。

    这所谓的小戏子，该不会就是那四处送汗巾的蒋玉菡吧？

    平儿这才发现是徐氏到了。

    她对着守门的丫鬟做了个暂止的手势，便歪在榻上掐着眉心吁吁骄吟。

    至少焦顺以后不用发愁，如何解释自己知道海外会有石油矿了。

    贾芸登时就泄了气。

    两个仆妇连忙应了，其中一个笑道：“大爷如此仁善，怪道能做上官儿呢。”

    焦顺说着，抬手往里一让。

    “出去！”

    “师、师爷？！”

    朝廷先前断绝贸易往来，虽惹的乌西国兴兵来犯，归根到底却实是夏国吃了亏。

    打发走了贾芸，焦顺忙又命人请了银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