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也上前打量,却与她一样不得要领。
不曾想却被李纨拉到了梨香院里,如今既没机会兜搭,便想着能远远看上一眼也好。
又有一二百力工,分聚在几处最显眼的亭台楼阁处,或用撞木、或用绳索,不多时就见忽喇喇大厦倾,残垣断壁卷起漫天烟尘,连日头都遮的昏昏惨惨。
李纨面露难色,薛姨妈则笑道:“我这身子,只怕受不得风——你们要是想看,就让下面人拾掇拾掇,让宝钗陪着你们去吧。”
薛宝钗受她启发,顿时恍然道:“是了,我听说有人惯用‘正’字计数,这莫不是‘七’的意思,却不知记的是什么?又是谁在这荒僻所在计数?”
但现下既起了外心,她看问题自然也就换了角度,暗道这府里的老少哪个是费了心的?一个个不过是些甩手掌柜罢了!
薛宝钗环视了一圈,忽见那山壁上似是刻着什么,下意识凑过去细瞧,却是‘正丁’二字,不由奇道:“这却是个什么典故?”
玉钏儿听了这话,忙又把刚披上的外裳褪下,胡乱团了放在枕边。
说着,一面撩了被子坐到床头,一面又打趣道:“不过昨儿晚上破例时,却怎么不见你拦着?”
这边儿刚吃了两口,外面刘长有就已经到了,焦顺只得胡乱捡些顶饿扛饥的胡乱垫补了,匆匆转到东厢厅里接见。
直练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这才去到堂屋用饭。
到了山顶,尤氏极目远眺,便见院内各处人潮涌动,熙熙攘攘中却有两处最为显眼。
赖大随即又一声令下,九千九百九十九响的鞭炮同时点起了三十六挂,登时炸了一地的红碎。
李纨也忙道:“那我也不去了,在这里陪着姨妈就是。”
香菱慌忙解释:“我、我没有,我只是想……”
尤氏不由嘀咕道:“说是监工,却怎么一应事情都委了他来?”
“行了。”
“姨妈说的哪里话。”
最后还是银蝶一语道破:“我看却不是什么正丁,而是第二个正字写了一半。”
又因尤氏先前打了埋伏,便也拉了她来梨香院作陪。
玉钏儿待要落井下石,却又被焦顺催促道:“太太今儿多半也起的早,你赶紧收拾收拾过去伺候着吧。”
这么大的事情,暂时掌家的李纨自要来支应着。
恰在这时,不远处一个暖阁忽喇喇就垮了。
梨香院内外也套了二十几辆大车,却是薛姨妈一家正在乔迁。
众人都笑。
因不让点灯,这日自然睡得极早。
赖升、林之孝在祭台前布好供桌。
她这些日子昼思夜想的,几乎都已经入了魔。
二人前呼后拥的出了梨香院,早有粗使婆子把那山顶凉亭扫的纤尘不染,又摆了春凳、脚炉,并一桌子干果蜜饯。
贾政打头先自正东挖了几锹土,然后是贾珍向南、贾琏寻西、宝玉向北,各取了半篓泥土,亲自提到正中祭神的所在,归拢出一个小小祭台。
尤氏却仍是执意要去瞧个‘稀罕’,宝钗也只得陪着。
“这……”
说着,便顺势把玉钏儿圈回了怀里,慵懒的道:“今儿是特例,晨练就先免了。”
内中唯有莺儿触景生情,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这……”
薛宝钗笑道:“嫂子岂不知‘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道理?”
莺儿惊呼一声,当先护着宝钗就往山下跑。
焦顺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伸着懒腰道:“香菱说的是正经道理,这回实是我懈怠了。”
却说这日一早。
眼见就要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就听一个仆妇嚷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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