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因巧遇再生警兆、论宝玉姐妹置气

没个正经女主人，可不就只能是我来么。”

    金钏儿连啐了几口，恼道：“你平白无故的咒他作甚？仔细要被人听见了，太太扒了你的皮！”

    焦顺上前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盯着韩升的值房道：“先前我还担心在司务厅没有熟人，考勤、评比时会被刁难呢，如今倒放心了——往后这边儿再有什么，我可就只问刘所丞了。”

    工部司务厅主事韩升，悄悄将一人换到值房，板着脸问：“如今那奴才到任也有月余了，却怎么不见你有半点动静？”

    堂屋里胡婆婆却扬声招呼，说是怕买来的饭菜凉了，让焦顺赶紧趁热用些。

    那人登时喜不自禁，撩袍子跪倒郑重磕了个响头，见韩升再没别的嘱托，这才告退离开。

    却说焦顺散衙回到荣国府里，就见前后停了无数车马，又有拎着食盒的小厮、伙计往来穿梭。

    玉钏儿这才松了口气，又问：“是只托了我们爷一家，还是几位爷都有？”

    玉钏儿却并未被她唬住，挺着愈发饱满的恩物，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姐姐只图他的家世相貌，却不知男人必要像我们大爷这般，生就一团龙马精神才是正理，若整日里病歪歪的，还能有什么意趣可言？”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且这焦大人盘起账来滴水不漏，竟比他请的那几个账房还精熟，我等先前被他挑了几个错出来，这会儿反要加倍小心伺候着。”

    罢了。

    “怎么就混为一谈了？明明是姐姐先……”

    不过今儿原是‘机休’的日子，若由着她们暖床，却怎好再做个禽兽？

    他却顾不得附身去捡，机械僵硬的转过头，冲来人躬身见礼道：“焦、焦大人。”

    “你！”

    更当众定下章程，往后若再有和司务厅打交道的事情，一概都托了刘长有去。

    似焦某人这等‘愚夫’，又如何逃得过那腰间之剑？

    “没用的东西！”

    “呸呸呸！”

    里面焦顺听的这嗓门一声比一声大，不由皱眉挑帘子出来，呵斥道：“这亲姐儿俩吵吵起来像个什么样子？玉钏儿，还不快给你姐姐赔个不是！”

    当下也恼了，恨声道：“我不过是替姐姐着想，姐姐却怎么就急了？罢罢罢，既然觉着我们大爷是个莽撞人，那也用不着他去看顾你的宝二爷了！”

    刘长有说话间，便又露出了一贯的憨厚笑容，只是这回却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

    怪不得屋里一点儿热乎气都没有！

    金钏儿也赌气要走。

    玉钏儿听说是都有托请，这才点头应了。

    韩升骂了一声，拿着个精雕的笔筒把玩半晌，这才闷声道：“罢了，狮儿难与争锋，你先不要与那焦顺冲突，且待日后寻到他的短处再说。”

    因抱怨了几句，玉钏儿又道：“咱们家还算好的，为怕动工时忽然下起雪来，府上还要祭一夜的龙王爷呢，安排了七八个管事轮流盯着，怕是连蒲团都要跪穿了。”

    玉钏儿这才舍了焦顺，匆匆迎到了外面。

    “我如今是焦家的人，凭什么让太太处置？”

    “哼～”

    先前他虽表现的举重若轻，谈笑间就敲打了刘长有一通，但面对这烂摊子，心下却着实高兴不起来。

    “就只这一桩事？”

    说着，遂将身子挤进焦顺怀里起腻道：“大爷若是嫌冷，晚上我和香菱先暖好了被褥就是。”

    不过想起这回的来意，还是强笑道：“焦大爷，我们宝二爷近来犯了癔症，时常说些胡话，烦请您明儿看顾着些，切莫让他在老爷面前出了差池。”

    “这、我……卑职……”

    往后在衙门里，怕还要更谨慎些才成。

    对面那人听了这话，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却又巴巴的偷眼打量韩升。

    自我安慰着破了戒，又暗念了几声‘下回一定’，便满脑子尽是些软玉温香的。

    焦顺的目光先在那些碎银子上打了个转儿，又玩味的落在了刘长有脸上，好半晌才笑道：“倒也巧了，我原正想着寻你呢——前儿我说的事情，你总该没忘吧？明儿一早我可就在荣国府候着你了。”

    再加上本就对宝玉的病情牵肠挂肚的，就更是听不得这个了。

    “那就好。”

    玉钏儿一时就急了，忙扯着姐姐追问：“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说着，撇下刘长有，径自去了偏厅。

    等到了自家，那堂屋里竟也早摆了一桌外送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