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也是为了你好,何况她独守空房大半年,好容易把你盼回来,你要是喝的酩酊大醉,晚上却还怎么一叙别情?”
先前因贾琏不在家,他便紧着王熙凤巴结,如今见没了机会,倒竟惦记上自己了!
“那实是宝姐姐代笔的。”
昭儿忙跪地道:“回二爷的话,实是家里打发了人来,说让珍大爷千万看顾着些,莫使您喝醉了。”
因又想着贾珍既用了药,必然舍不得用在自己身上,倒不用再担心被他酒后打骂,一时心下反倒松快多了。
正闹到兴头上,不想贾琏的小厮昭儿却在门口探头探脑,且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三五杯下去,倒灌的宝玉直打晃,连忙摆手道:“不成了、不成了!今儿一是给二哥接风,二是庆贺焦大哥得了恩赏,却怎么都来灌我?”
这一下,却险些撞进贾蓉怀里。
如今她倒有些皮了,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二人各自方便完,便醉醺醺的原路折返。
半梦半醒中就觉着身前有人窥探,初时还以为是丫鬟们,可那视线竟热辣辣的直往怀里钻,尤氏这才惊觉不对,急忙从床上翻身坐起。
一则双方旧怨未解,二来也是怕贾琏不自在,后来听说焦顺得了封赏,这才临时改了主意。
跟着又问:“老爷和叔叔们说什么呢,方才聊的那般火热?我在外边儿都灌了满耳朵。”
自秦可卿玉殒天香楼那日,夫妻两个撕破了脸,贾珍作践尤氏也不是头一回了。
于是假说在屋里气闷,要出去清净清净,撇下丫鬟自寻伤心之地去了。
“这……”
“我不过是侥幸罢了。”
总之,就很嫉妒!
却说焦顺跟着贾蓉出了客厅,穿房过院走出老远,也不见这厮止步。
“珍大哥这话说的。”
“先前不是说,要让各家亲眷进宫探视么?”
贾琏随口回护道:“这大晚上的,他总不好胡冲乱撞的。”
“这可真是天大的恩德!”
尤氏原也觉着不该迁就一个奴才出身的小吏,可如今听说焦顺因才干见识,得了皇帝的青睐,这心下却反倒活动了。
贾蓉苦笑道:“我一时走岔了,这处却没什么茅厕——索性也是僻静处,咱们直接松快了便是。”
贾珍皱着眉头端详她几眼,忽的大袖一甩:“知道不该说,你还不把那窟窿捂严了!”
……
返回头再说贾蓉。
焦顺仍是冷笑:“还不快把茅厕指来?”
“你知道就好!”
贾琏听了这话,又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羞怒道:“这婆娘管的愈发宽了!”
说着,也不管焦顺就在身前,径自掏了针尖麦芒往空处扫射。
也不知过去多久。
尤氏是又羞又恼。
便真是打发他来拿东西,又哪有悄悄欺到熟睡的继母跟前儿,拿眼乱瞄的道理?!
先前夺爵时,贾珍称焦顺贤侄,如今因他先得了贾政青睐,又蒙皇帝封赏,不知不觉间便长了一辈儿,故此贾蓉才以叔叔相称。
贾琏面带得色的道:“宫里传旨时透了话,说是让各家外戚修建别苑,以便娘娘们回家省亲呢!”
举目四顾,才发现已是到了后园,忙解释道:“焦叔叔说哪里话,且不说叔叔如今圣眷正隆,单凭您捏着家里要命的把柄,便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坑害您啊!”
“谁知这厮竟真就有几分本事,如今得了陛下青睐,往后怕是更奈何不得他了!”
“呦~”
焦顺这才忙不迭撒开他,因不想与这厮在一处,特地选了个灌木丛哗哗放水。
尤氏见他表情看不出喜怒,哪敢轻易认下这话,忙讪笑道:“咱们家都是老爷做主,我哪敢乱出主意——更何况还是惜春妹妹的终身大事。”
“那是老黄历了,如今太上皇拿定了主意,只等着礼部议出章程,就要放娘娘们回家省亲了!”
宝玉却也并不瞒着,又道:“宝姐姐倒也对焦大哥文章钦佩的紧,特意抄录了一份,最近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研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