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臭男人拿过的东西,我不要!”
不想林黛玉却更恼了,背过身把脸一捂,跺脚道:“你果然也觉着我是个没用的!”
说着向外便走。
“好妹妹,这……你、我……”
“嗯。”
“妹妹。”
“浑说个什么!”
林黛玉这才又瞧着他笑了,因想起码头上的见闻,便好奇道:“我才下船就听说府里来了天使,竟还是要给凤姐姐家里的奴才传旨,这却又是怎么一回子事儿?”
却说贾琏参见过一众长辈,这才回至自家房中。
又道:“因这旨意的事儿,二老爷特意去了焦家——我为了拜见二老爷,竟还要专门去他家走一遭!”
姐妹们登时都笑的前仰后合,再也顾不得其它。
说着,将码头上的见闻说了。
谁知贾琏扫了她一眼,脸上竟没有多少笑模样,只将身子往床上一横,枕着双臂似是颇有些不乐。
宝玉上前接了个盒子在手,往旁边几份礼物上扫了一眼,笑道:“我这怎么多起来了?”
“哼~”
林黛玉一一点数着桌上的礼物,等紫鹃到了外间,才貌似不经意的抬起了头,与不肯错眼的宝玉四目相对。
当下又叉腰叫屈道:“你走之后,我这每日忙里忙外,挣命也似的,就只怕丢了你的颜面,如今可倒好,倒给我甩起脸来了!”
贾宝玉愁眉苦脸道:“我一瞧那些仕途经济就头疼的紧,哪里还写的出东西来?最后还是托请到宝姐姐头上,得了些提点,这才勉强应付过去。”
平儿也隐隐有些觉察,但还是笑着宽慰道:“这能有什么不一样的?约莫是大半年不见,彼此都有些生分了。”
王熙凤先时只顾着羞喜,等贾琏走后却越琢磨越觉着不对味儿。
王熙凤听完这话,却登时笑的花枝乱颤,拿粉拳往贾琏胸口虚捣了一记,戏谑道:“原来咱们国舅爷竟是吃了他的醋!怎么着,莫不是在南边儿守着林姑父久了,也有了起居八座的心思?那我明儿禀了太太,托大姑娘给你谋个……”
宝玉把焦顺的来历简单说了,又道:“他这回被封赏,约莫是因为那一篇勤工助学的策论——老爷和宝姐姐都曾赞过,说是什么兴利除弊的良方,还让我据此写了一篇时文呢。”
“好啊!”
说着,抬手拍了拍胸口,却听‘啪’的一声脆响。
跟着却又起了花花心思,啧啧叹道:“先前我去焦家拜见二老爷,恰撞见个极标志的丫鬟,生得好齐整模样,因我疑惑咱家并无此人,随口问了问,似乎就是叫做香菱——听说是薛大傻子进京前买的?不想他倒舍得给那奴才糟践!”
“你这狠心贼!”
偏这时袭人寻了来,说是东府珍大爷要给贾琏接风,让请了宝玉、焦顺过去作陪。
返回头再说这次回京的另一位主角。
贾琏冷笑:“人家如今可是朝廷命官,论爵位比我还高些呢!”
平儿进来回道:“是顺哥儿让香菱把对牌送回来了。”
贾琏忙掩了她的嘴,顺势把她拉到床上,半真半假的笑骂道:“小蹄子,我这才回京,你倒又想把我往外赶,莫不是嫌我碍事了?”
见她似是恼了,宝玉忙涎着脸赔笑道:“我偏就喜欢没用的。”
宝玉忙用身子拼命压住,嘴里连道:“不多不多,我都要、我都要!”
等了片刻,见贾琏悻悻的没有接茬,这才又正色道:“爷往后最好改了称呼,先前还能说是大姑娘帮衬,如今看来,他竟真是凭本事得了万岁爷青睐,往后可不敢再当个奴才看了!”
薛宝钗不由奇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
两人笑闹几句,正有些情动,忽听外面有人交谈,不觉都有些扫兴。
“嗳!”
王熙凤素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何况一腔久别的热切,竟都贴在了冷脸上,却如何还能耐得住性子?
凤姐虽近日多事之时,无片刻闲暇之工,可见贾琏远路归来,却也少不得要拨冗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