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隔墙探出几支红梅,虽还没到盛放的时候,却错落有致的点缀着许多花|蕾,脆枝嫩蕊甚是提神。
现如今自己终于时来运转,等再积聚些家财,这婚事也便该提一提了。
主仆两个都是一愣。
到了堂屋门口,又见廊下摆着几件家具,个顶个缺胳膊少腿儿的,有张椅子干脆就碎成了劈柴。
这时忽听外面传来个尖利的嗓音,焦顺心下一动,急忙快步迎了出去,只见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子,正在与车夫面红耳赤的对峙着。
当下他也不再矫情,起身深施了一礼道:“承蒙大人抬爱,张诚岂敢不从!”
焦顺走过去翻了翻,发现基本都是近年来的朝政要闻,其中不少还专门分批次装订在了一处,组成了较为清晰的脉络。
穿着官袍的焦顺自车上下来,略略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发现这地界虽僻静,屋舍院落倒也还算雅致。
不过焦顺马上想到,这必是倪二的手笔,便见怪不怪的扬声喝问:“张先生在家吗?”
张诚登时改了颜色,两步窜出客厅,怒吼道:“好孽子,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张诚悄悄把那窝头放在花台上,又用帕子盖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回头苦笑道:“家中困顿,竟连待客的茶水都没有,还请大人恕罪——却不知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二人经协商,定下每月二十两的月俸,再加上年节的‘惯例’,一年倒有三百两的进项。
张诚虽不是正经科举出身,却也知道士人们对焦顺这等异类,会采取是怎样的态度。
听说那尤家的大姑娘,竟嫁到宁国府做了爵爷的填房,往后有了这层关系在,也未尝不能帮儿子谋个前程。
这算是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呢,还是证明了他不甘心就此沉沦,梦想着有朝一日卷土重来?
不过张诚既然一直都在关系朝政,想必重新融入官场也不是大问题。
张诚见从自己家里走出个朝廷命官官,先是不由得一愣,随即慌不迭的拱手还礼,口中连道:“区区岂敢当‘先生’二字——在下正是张诚,不知这位大人……”
好半晌,里面依旧是静悄悄的。
因张诚早年丧妻,儿子又是个不成器的,故此这必是他亲手所为。
亲家母带着女儿改嫁到尤家,他实则早就知道,只是因为家道中落,一直不好意思登门联系。
现如今因儿子欠下的亏空,父子两个都快食不果腹了,却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所以对焦顺为何会找到自己头上,也就没了疑问。
因有这伏笔在。
二人互相谦让了两句,这才并肩到了堂屋客厅。
正瞧着,栓柱从里间出来,冲他摇头道:“里面果然没人——这都饭点儿了还不回家,莫非是下馆子去了?”
二来么……
但问题在于,若真做了焦顺的师爷,日后的前程多半也就要绑定在焦顺身上了,偏他又正受到士人集团的打压,这其中的风险委实太大。
在堂屋厅里,他又愣怔了一会儿,忽的奔到花台前,揭开帕子拿起窝头酱菜,狠命的丢到了院子里。
略作观察之后,焦顺便上前拱手道:“敢问可是张先生当面?”
张诚一时忍不住惊呼出声,好在及时收住了话头。
“张先生约略也应该听说过我的事。”
焦顺略一犹豫,干脆迈步跨过了门槛,又一路东张西望的进了堂屋。
正满脑子都是儿子成家立业的影日,忽听门外‘砰’的一声,却是门板又被人给推倒了。
“你是什么人?堵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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