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取了小汤勺,正待品尝一番,忽听外面人嘶马鸣,紧接着又有个极动听的嗓音传入店内:“热的紧了,快弄些凉的来解暑!”
“您说什么?”
再一细瞧,心下就明白了。
伙计回头就见门外空荡荡的,又走出去左瞧右看,却还是没瞧见什么书童。
但凡是特殊买卖,就爱讲究个群聚效应,这年头的‘冰室’也一样,在东四牌楼约莫聚了有七八家。
来顺抖了抖袖子,亮出大通钱庄的银票,学着赖大拿腔拿调道:“要单只为了吃些杂果,我也用不着专门跑你们这儿来了。”
折回来挠头道:“柳公子,我实在是找不见,要不您受累给指一下?”
转过天一早,来顺拿对牌申领了辆马车,便直奔东四牌楼。
就听那柳公子嗤鼻一声:“被朝廷赶走的是乌西国人,旁的什么高兰基、普意志都还在呢。”
“呃……”
但眼下这当口,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
话还未说完,却见来顺面带异色的站了起来,不由得奇道:“怎得,客爷您听说过他?”
要说来顺上辈子做买卖时,也没少涉及这吃拿卡要的勾当,对此也并不怎么排斥。
来顺就近寻了一张桌子坐下,那伙计忙捧出盘冒凉气的杂果。
彼此都隔着不远,来顺在车上一眼就扫了个大概。
要换个腿着来的穷酸,怕就未必是这副嘴脸了。
那柳公子闻言倒也不恼,指着外面问:“你看见我那书童没?”
这买卖家嘴可够甜的,不过那也是冲着荣国府的马车——虽未必能看的出是哪家,但瞧式样就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以及来顺手里的银票。
说着,又探头招呼掌柜的出来迎客。
正纠结要不要换一家,店伙计已经迎了出来,先瞥了眼荣国府的马车,随即满面堆笑的深施一礼:“这位客爷倒是来巧了,咱们店里的冰盘杂果刚上货,您老赏脸进去给品评品评?”
店掌柜看看跟着进来的车夫,堆笑道:“您坐下稍候片刻,容我把价目表取来。”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人品行倒还端正,且文才武艺也都使得,非是街上那些惫懒货色可比。”
因瞧这人行事洒脱,全不似平日见惯了的娘炮小白脸,来顺忍不住好奇道:“这柳公子倒是个有意思的,他也是你们这里的常客?”
那掌柜自是满口包票,又取了印鉴桑皮纸等物,拟出一套手续凭证,并订了交货日期和地址。
“呦,这不是柳公子么?”
“没什么。”
“找不见就对了!”
离得近了,才见正中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千里冰封’。
来顺约略一瞧,见那上面红底黑字犹自墨迹未干,显然是刚赶工出来的产物。
“这您放心,小店一水儿的窖藏新冰,绝无异味。”
柳公子一摊手:“我在锦兰院住了几日,昨晚上回家就没找见他,跟他一块找不见的,还有我放银子的钱匣。”
来顺啧声道:“也算是听说过吧。”
来顺指着桌上少了大半的果盘,吩咐道:“依样弄五份给他送家去,钱我替他结了。”
柳公子摇头道:“好歹伺候了我几年,那十来两散碎银子全当爷赏他了。”
待知道是替荣国府采买,那态度登时又恭谨了几分,连道宁折些本钱,也盼着能和国公府常来常往。
“那您……”
那掌柜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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