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遂将九月时,贾瑞在宁国府园子里对自己见色起意的事儿,竹筒倒豆子一般告诉了平儿。
好在充气轮胎单看外表,和普通实心轮胎也没什么区别,故此倒也不怕他们能瞧出什么来。
闲话少提。
来顺一骨碌爬起来,几步到了外面,就见栓柱提着食盒一头大汗满面红光,正口沫横飞的冲胡婆婆比划。
王熙凤换上素常的衣裳,又饮了半盏杏仁茶,觉着稍稍振奋了些,就打算传来旺夫妇进来,商议那充气轮胎的营生。
他眼界见识都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就制定出贾、王、薛三家联手制霸轮胎业的计划。
“呸~什么玩意儿!”
岂料那厮骂完之后,压根也没给来顺回嘴的机会,甩开袖子一阵风似的去了。
主仆两个回到荣国府,又在贾母和王夫人面前,分别搪塞几句片儿汤话,这才得闲回了家中。
不等他迎上去,便宜老子就先吩咐道:“我和你娘要去和二奶奶商量正事儿,你自个把轮子卸了,先背回家去吧。”
多半应该是这府里什么亲戚,类似在东胡同开酒肆的贾璜那种。
说着,来顺摸出不到二两散碎银子,抛给了栓柱:“剩下的,就算是你的跑腿费了。”
平儿也恼了,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混账东西,起这个念头,叫他不得好死!”
却说眼见来旺转头欲走,徐氏忙抓紧时间塞给儿子个荷包,心疼道:“我的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且拿着去让胡婆婆弄些滋补的,吃饱喝足再好生歇一歇。”
来顺忽又想起,若非焦大帮着出主意,自己说不定还在钻牛角尖呢,这庆功酒怎么也该算他一份。
平儿因问道:“这瑞大爷是因什么只管来?”
来顺因事情有了眉目,又刚得了银子,那脚下难免就欢快了些。
瞧那架势,倒像是急着要去投个好胎。
“这我哪知道去!”
这些日子零零碎碎又花出去不少,眼见钱包日渐消瘦,他正愁不知该从哪里找补呢。
却说跟着车队从宁国府回来,来顺又在马厩守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见父母姗姗来迟。
当下麻利的拢进袖子里,又目送父母消失在马厩转角,这才取了工具卸下车轮。
“等一下!”
来顺倒还未曾如何,对方却踉跄着退了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遂怒道:“瞎了你的狗眼不成,乱撞什么?!”
栓柱喜笑颜开,一把将那银子捂在手里,转头就要去东厢房知会胡婆婆。
来顺近来对这便宜老子,也愈发了解的深了。
“要汤不?”
来顺这才到了里间,把那包裹解开,将车轮塞进了特意腾出来的衣柜里。
栓柱答应一声,兴冲冲的去了。
谁成想刚躺下没多久,就又听栓柱在外面扯着嗓子嚷了起来:“来顺哥、来顺哥!可了不得了,那焦大在锅炉房要杀人呢!”
但要因此就以为他能成什么大事,却又怕是过于高看了他。
平儿在一旁也不知说什么好,秦可卿如今已经瘦脱了形,眼见精气神都散了,只余下一具皮包骨似的肉囊,徒劳的撑着衣裳。
来顺呵斥了他一声,又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焦大要杀谁?”
盖因便宜老子做出决策之后,没过几日就开始瞻前顾后杯弓蛇影,今儿觉着自己的主意未必可行,明儿又担心那充气轮胎言过其实。
来顺略一迟疑,就决定亲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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