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再给她换了,然后轮流守住那马车,如此才算万全。”
王熙凤嗤鼻一声:“你倒护着他。”
锅炉房每天都要消耗上千斤煤,筛出来的煤灰煤渣也能有个六七十斤。
平儿羞恼的轻轻搡开,王熙凤便咯咯咯笑着滚成了肉葫芦。
平儿手上一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动作,避重就轻的道:“他约莫是头回来这里,见您身上笼着光,一时看花了眼。”
等过两天王熙凤体验了充气轮胎的好处,来家必然水涨船高,也是时候针对茗烟做些什么了——脱籍的事儿暂时没有头绪,这报仇的事儿总不能也一直拖下去吧?
她正畅想着,肩头就被丈夫推了一把。
那姑娘论品貌都是一等一的,更有在老太太跟前儿伺候的情分在,做自家的儿媳妇,当真是再妥帖不过了!
王熙凤将葱白的趾头,往平儿腕上一点,不悦道:“那猴崽子贼忒忒的乱瞄,你难道还能没瞧见?”
来顺:“……”
不过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却并没有瞧见潘又安。
平儿见状,忙上前把两只鹿皮靴归置好,又取来香麝细绒毯子,盖住了她的小腿、双足。
这却是因为他终于尝到了当管事的甜头。
王熙凤发出一声轻吟,似是在表达自己对平儿这番服侍的满意,紧接着却忽然问道:“那猴崽子今儿是不是太放肆了些?”
说着,她翘起一只出水白莲似的玉足,抵在平儿尖俏的下巴上,一面发力迫使平儿抬头,一面戏谑的打趣道:“也真是便宜他了,咱们王家的出挑,哪个见了不夸?”
潘又安虽头疼要重新排班,可却哪敢驳了他的要求,当下连忙满口应了。
平儿抬头看看王熙凤红涨的娇颜,以及稍稍剥开的领子,便知她瞧着懒散熨帖,实则上躁下寒颇受煎熬。
也亏得王熙凤被财帛所动,并未计较来顺的失礼,否则……
“您说什么?”
她比王熙凤还年长一岁,比来顺更是大了七岁,说是看着来顺长起来的,倒也并不为过。
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脚掌,却似冷玉般不带一丝温热。
于是随口|交代道:“再见着你舅母,别忘了让她给我个答复。”
送走来顺母子,王熙凤的心境却久久未能平复,就恍如怀里揣了块热炭似的,直烤的心焦气浮燥热难当。
能惦记一下老太太屋里的鸳鸯?
却听来旺不满道:“你这发的什么癔症,方才我那话你到底听见没?”
也或许……
对于便宜老子这谨慎过头的态度,来顺也已经懒得再评说了。
说着,丢下满面惊疑的潘又安,径自出了私巷。
“二奶奶让明儿先把轮子装她车上,后日她去东府探病的时候,亲自试一试效果。”
这二奶奶就是太要强了,只因这屋里能比别处多显出几分威严,就宁愿吃苦受罪也不肯搬去别处。
王熙凤倒也没纠缠这事儿,重又道:“他今年也有十六了吧?是该娶个媳妇儿收收心了——听说来旺家的已经在张罗了?”
“嗯。”
说完,平儿静候了片刻,见王熙凤全无反应,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王熙凤慵懒的应了,平儿忙喊小丫鬟打来盆热水,亲自兑到合适的温度,这才剥去她脚上的罗袜,把个嫩菱角似的赤足搭在床沿,用帕子沾了热水轻轻擦拭。
“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