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也对秦王的卫队赞不绝口,尤其那簇新的武器和盔甲,新的都能滴出油来。
“我来京城十几天了,也只有昨天去了靖海军一趟,还只是带了几百人过去,我啥时候搞过特殊化了?”
正在老朱犹豫不决时,朱允熥走了过来。
“每人再加一两银子!”
但总算有个优点,那就是靖海军的队列相当之整齐。在行进之时,还能变换动作,喊出相应的口号,倒是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你说这典故是何意?”
朱允熥听着二叔的嘲笑,非常淡定地道。
“秦王殿下,该您了?”
朝鲜使臣卢嵩,正趴在城墙上看大明的军阵呢,见大明军中的骑兵哪怕在行进之时,依然能保持森然的队列,心里暗暗啧舌。
“传旨!”
“御酒?”
“靖海扬帆!”
“不答应!”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破破烂烂的军队,看得西南的那群土司们热血沸腾。尤其是那几个女土司,对着骑在战马上的朱棡指指点点,直夸此人乃真英雄也。
老朱在得意之后,目光下意识地落到皇太孙那边,观看皇太孙那边的藩国使节反应。
秦王见秦德顺这般催促自己,心里更加笃定这酒有问题,心里暗暗琢磨,自己不过是耍点小脾气,老爷子该不会真想弄死自己吧?
老朱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的大明军士,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得意之色。
朱樉眼皮翻了翻道。
朱允熥此举引来一阵嘲笑声,尤其是登上城墙的几位王叔笑声最大。
“否则,就算孤答应,孤手底下的军士也不答应!”
“该不会是火上浇油,想让他们俩喝醉了继续闹腾吧?”
这才是他敢于杀尽不臣,陈兵漠北的底气!
此等精锐之士,实在是世间罕见也!
“这是啥典故?”
果然,在这边士兵刚鼓噪完,他就看到二虎|骑着一匹快马跑了过来。
“朝廷都没给我们藩王留颜面,凭啥让我们给朝廷留颜面?”
朱棣也觉得不能,但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就想着拖朱樉下水。
如果放在城墙上协助守城,里边灌满火药和弹丸,居高临下地打出去还能有点用。
“大侄子身为大明皇太孙,未来要继承咱大明皇位的!”
朱樉早就做好挨骂的准备了,甚至被老头子劈头盖脸地抽一顿鞭子都有可能。
“大明万年!”
“纵使你说的火铳有千般好,咱只问一句,真到了战场上,人家射出十箭的时间,你这边能打出几铳?”
“卢使臣不用着急,一会儿还要骑射和火器演练呢,你看过火器演练之后再说也来得及!”
朱棡见二哥这般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辩驳了。
因为刚刚看到靖海军喊口号非常壮观,朱樉也想学一下。只是因为训练时间太短,口号喊得“此起彼伏”的非常混乱。
实话说,他也就是想给老爷子添点堵,可没想把自己小命搭进去。
哪怕是作对,也只敢暗戳戳地搞点小动作,搞完小动作还得赶忙跑来朝贡,生怕惹毛了大明这头巨龙。
朱允熥闻言笑笑道。
“孤别的不说,单说你们给孤安排的军营,那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秦德顺听到这话,刚要用自己的公鸭嗓复述一遍,就听到城门楼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二哥,你不能只挑毛病,不看人家的优点呀。”
“秦王殿下到底接不接旨啊!”
“秦王殿下,今天军演乃是朝廷大典,上边还有几个藩属国和西南土司看着呢,您就不能给朝廷留点颜面吗?”
老爷子此举,肯定包含着特别深的用意。
但他还想为大侄子辩解几句。
朱允熥听了朝鲜使者的嘲讽,心里暗暗想着,有些事情还真是几百年都没变过。
老朱见吉时已到,当即宣布军演正式开始。
天啊,金杯!
二虎见几个藩王还得闹腾一会儿,赶忙打马回去将这里的事情告诉老朱,请皇帝陛下定夺。
“四海称臣!”
总的来说老朱还是满意的,这支军队不论在军容军貌上都不错,更难得的是气势如虹,如同关在笼子里的小老虎似的。
然而,正在他们闹得最欢腾的时候,只看秦德顺颠颠地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
朱棡刚想附和朱棣,说朱棣说得对之类,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一味地顺着他,哄着他,只会惯坏了他,让他养成不可一世的毛病!”
“何人在此鼓噪!”
朱樉这人混归混,但担当还是有的。
日本正处于南北两天皇时期,又有权臣足利义满把持朝政。
因为这东西又重又笨,射程还短,准头更是没有,属于打哪儿指哪儿的玩意。
自己等人不过是替大明吹一波牛,咋还吹出事了呢?
西南土司们也见怪不怪了,换言之,他们之所以呆在城墙上观礼,就是因为底下的大明军队。
“逆孙,亏你想得出来,哈哈哈!”
他一看到二虎过来,就知道老爷子知道这事了,当即站了出来。
他发现了,秦王这孩子脑子有坑。
在一阵军鼓声中,京营精挑细选的三千虎贲之士,披挂整齐,骑着高头大马从观礼台前缓缓行进。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环节彩排的时候没有,领头的两只靖海军傻鸟不知道咋办,就只能装成没听见似的领着众人走了过去。
老朱在得知两个儿子的反应后,看向朱允熥的笑意更浓了。
朱樉扔下朱棣,赶忙走上前端起酒杯。
相对来说,日本国王子藤佑寿就淡定得多。一来是他见了好几次大明军演,二来是大明的军舰开不到日本过,大明纵有雄兵百万也无法奈何他们。
梅殷见是朱樉这个刺头,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朱棣想到这里,再看向托盘的两杯酒时,脸色就变得非常不自然。
“秦公公,您先稍候啊!”
秦王端起酒杯,看了看迟迟不肯饮酒的朱棣,又看了看笑吟吟的秦德顺,脱口而出地问道。
“还请秦公公回去转告父皇,就说朱棣知错了,这就好生约束将士,绝不会再发生喧哗之事!”
朱棣可没朱樉那么自我感觉良好,他在听到“赐酒”后,心里“突”地一跳。
朱棣朱老四这个坏种,竟然转弯抹角地骂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答应!”
另外一边,朱樉正在朱棣的煽风点火下,跟梅殷争执呢,非要把自己军队的位次提上去,还鼓动其他弟弟跟着一起闹。
哪怕唐宋元依次把他们打成三孙子,他们依然仗着隔山隔海,跟中央王朝作对,暗戳戳地使绊子。
只有朱棡跑过来一通劝慰。
“王德,你去打听下,下方何人喧哗?”
“你赶紧让他退到最后边,把孤的军队提到前边去!”
在两支军队之后就是朱允熥的靖海军了。
朱允熥看了看朝鲜使臣卢嵩一眼,心想这人还真是自信满满,连自己的海军都敢臧否?
实话说,他这些天确实吃了几顿小灶,还是大侄子亲自派人送过来的劳军物资。
“二哥,你没听说过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的典故吗?”
朱棣也过来假惺惺地劝道。
当年盛极一时的大元,十万将士不也都为了鱼吗?
朱樉听到这话心里直打鼓。
“还是让侄儿给二叔表演下火铳射击,还有大炮射击之类的吧!”
然而,看眼下大明的军纪衰败程度,就算老皇帝有扶持之心,也无扶持之力了吧?
安南使者阮宗亮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玩味笑容。
秦王闹归闹,但治军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再加上他一直憋着劲地想拔头筹,花费重金从某个不愿意透露名字的皇太孙手里买了武器铠甲,使得他的三千卫队显得异常精锐,就连先前的京营都给比下去了。
朝鲜使臣卢嵩,见状微微一笑,颇为不屑地说道。
秦德顺这次总算有时间替皇帝陛下喊话了,然而让所有人失望的是,靖海军在听到陛下的赏赐后,竟然没有半点反应,一句谢恩的话都没说,就这么哒哒哒地走了下去。
“坏小子,这回该说为啥了吧?”
随着领头士兵高喊出“敬礼”两字,正在行进的三千士兵,嘁里咔嚓地将火铳从背上拿下端在手上,与此同时眼睛也齐刷刷看向城门楼的方向。
这方面朱允熥非常自觉,自知不是久经战阵的王叔和京营的对手,直接选择弃权。
周王见一奶同胞的四哥都上场了,自然也跟着闹腾起来。
但对于大孙来说,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将靖海军训练成这样,已经算是军事奇才了。
“大侄子,就算你手下的骑射功夫不好,也不至于放弃吧?”
“骑射就不参与了,平白的丢人现眼。”
“多谢四弟解惑,二哥这就接旨谢恩!”
相较于前面几支的精锐,靖海军再怎么训练都只是新军,士兵脸上的稚嫩之色是不论如何都褪不去的。
大明的诸位藩王中,顶数老二朱樉不是东西。贪婪残暴,奢侈无度,将封国治理的不说民不聊生吧,也至少是道路以目。
老朱一听说朱樉和朱棣在挑事,老脸当场拉了下来。
因此,他的卫队所穿的盔甲就有些斑驳和参差了,有些人的铠甲上甲片都掉了,还有的上边印着刀砍斧凿的痕迹。
“皇爷爷,您就让秦公公将酒送过去就行了。”
“皇爷爷,您忘了金杯共汝饮的典故啦?”
但若是不处置,两人再折腾一会儿,大明的颜面也就丢尽了。
在阵列行进表演结束,接下来就是弓马骑射之类的项目了。
大明要是想打日本,如何将这些雄壮的骑兵运过去才是最大的难题。
以至于城墙上的众人,连他喊的是啥都没听出来,就看到他的卫队在一片尘烟中走远了。
他本想命人抽这两个逆子一顿,又怕两个逆子闹腾出更大的动静,把人丢到国外去。
朱樉在喊完这番话后,他身后的卫队立马举起长矛鼓噪。
“三哥说得对,咱们没有三哥命好,直接住进靖海军大营,吃糠咽菜又咋了,这是咱们的命……”
老朱看着自家这群傻儿子,又看着边上数钱数到手软的逆孙,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恨不得把逆孙拎过来扔到城墙下摔死!
再接下来就是朱棣和其他藩王的卫队表演了,表演效果大同小异,如果不是旗子上写着“燕”、“周”等字样,外人还以为是同一支军队来回走呢。
不过,他们总算还有一点自知之明,那就是不敢跟大明作对。
“秦王、燕王接旨!”
秦德顺会意,赶忙颠颠的端着两杯酒下了城门楼。
这要是回国后大肆宣扬一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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