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
然而,又嫌丢面子,不愿意动这个笔。
然而,当蒋瓛说出他跟蓝玉哪年哪月和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喝酒,席间什么人都说了什么话后,他心理防线彻底崩了。
“哎呦,这不是姜四爷吗,您老咋也被抓进来了?”
“皇帝手谕!”
狱卒听到声音,看到喊他的人是姜四,赶忙颠颠的跑过来打了个千。
随后蒋瓛有审问出几份指责蓝玉谋反的供状,以及在席间大逆不道之言。
“知情不报者!”
“虎爷可是简在帝心,你大哥又给皇爷立过大功,皇爷是不会要你的命的!”
“卑职一定将所有乱臣贼子给陛下查出来!”
“上位加封常家了吧?”
“常升呢?”
二虎笑骂一句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咱懂了!”
老朱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意,指着二虎的鼻子大骂道。
二虎看着姜四的手法,笑着锤了他一拳道。
“不会!”
“你还敢说!”
老朱再敲打了蓝玉一番,就将蓝玉的事扔到一边,不再放在心上了。
“据说加封常升之子常继祖为开国公世子!”
蓝玉的笑容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听得二虎也是不胜唏嘘。
且如将出何方,所被马忽有疾,或当时饮食、衣服、旗帜、甲仗有变,或匙筯失、杯盤倾、所用违意,或烈风、迅雷逆前而来,或飞鸟、走兽异态而至,此神之报也,国之福也。
“据蓝玉府的甲士供述,他们只是蓝玉从各个山庄抽调的庄户,是为了给皇爷表演军中之戏。”
然而,在其转身的一刹那,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仿佛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若已出在外,则详查左右,慎防而回;未出即止。然,天象人不能为,馀皆人可致之物,恐奸者乘此伪为,以无为有,以有为无,窒碍出入,宜加详审。
“给咱一盘虾,手剥的大虾!”
“天下谁不知道皇太孙念旧,皇太孙要是知道这事,就是拼了惹毛了皇爷,也要……”
“还能咋样,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然而来到蓝玉的牢房之外,看到跪坐在蓝玉牢房外的二虎时,蒋瓛却跟没看见似的,直接跳过了这间牢房。
蓝玉听到这话,笑得更加放肆了。
“只是凉国公这次悬了,搞不好要全家问斩……”
二虎点点头道。
他将天南地北的各色美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发现自己对所有美食都没有兴趣,只对出征之前,朱允熥亲手给自己剥的大虾感兴趣。
“指挥使大人盯得严着呢,小的要是敢给您开牢房,回头就能把小的关进来!”
他虽不怕蒋瓛,但也不想惹麻烦。
老朱则是从谏如流,不管弹劾谁都派锦衣卫过去“问问”。
“皇爷恢复常升的爵位了吗?”
二虎见到这场景,脑瓜子“嗡”地一响。
韩五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
“老刘滚过来,帮咱把牢房门打开!”
说是诬陷倒也算不上,蓝玉喝酒后确实挺能发牢骚的,说点大不敬的话也正常。
这一天,二虎正靠着墙打盹,突然听到一阵牢门响动,睁眼一看见是姜四、韩五两个货。
“多谢了!”
园林一建成,蓝玉就给老朱上书,说请陛下来参观自家花园。
蓝玉看了看自己牢房内的笔墨纸砚,脸上终于绷不住了,抱着头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二虎这些天也想明白这点了,皇爷不可能看不出蓝玉的为人,也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异常。
但皇爷依然坚持蓝玉谋反,依然下令严查,可能是出于别的考量。
比如说蒋瓛审问蓝玉死党定远侯王弼之时,王弼就咬紧牙关扛着酷刑,一个字都不往外露。
秦德顺说到这儿就识趣地闭嘴了,因为再说下去就该牵涉到冤不冤的问题了。
“卑职已经被皇爷关进来了,现在也是阶下囚……”
“欺软怕硬的小人!”
“虎爷,您这是要害死咱家还是咋地?”
“唉……”
二虎听到这话长叹一口气道。
二虎简在帝心,没有皇帝的旨意,他也不敢针对二虎。
蒋瓛得了陛下的命令,审问的进度更快了,抓人的力度也更大了。
“皇爷之所以这么急着处置,就是怕皇太孙赶回来求情呀!”
“蓝玉全家明日午时,押赴午门外斩首示众!”
“蓝爷,卑职对不住您老,卑职实在是扛不住啦,呜呜呜……”
“舅老爷不冤,莫以舅老爷为念,替舅老爷跟蓝春那小子说一声,他爹死有余辜,罪有应得,让他好生为大明效力,不要学他老子……”
“只是卑职所拷问的事情确实如此啊……”
这笔墨纸砚乃是让他交代罪行的东西,现在却成了他交代遗言的工具。
“我二虎这次要是能出去,请你俩去我家好生喝一杯。”
只是有一点让他很不爽,那就是自家那逆孙,好像长在苏州和松江府了似的,一点回来参加军演的想法都没有。
从蓝玉谋反案开始,这总共才过去几天呀,竟然这么快就审结了?
锦衣卫能怎么问?
“老夫纵死也是英雄,千百年后依然有后人记着我的功绩,记着我的好!”
蒋瓛在接手蓝玉一党案后,进展可谓是神速,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搜集到了几百件罪证。
“咱姑且念你有几分功劳的份上,给你个痛快吧。”
“其他武将也多数喊冤,说很久没跟蓝玉联系过,根本不知蓝玉谋反之事!”
“来人可是秦公公?”
“凉国公,你不是一直自诩功高么,可最后不还是折在咱这条狗身上?”
蓝玉就真信了,请了京中的高手为其设计园林,还花重金请人修建。
“蓝老哥,俺对不住你呀!”
一时间,整个京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只要自己能再活十年,熬都能把他给熬死,又何必枉做坏人?
“少废话,虎爷要去外边溜达溜达,赶紧给老子把牢门打开!”
一般情况来说,臣子是很少主动请皇帝吃饭的。
两人倒是没啥怨念,嘻嘻哈哈坐在二虎边上,询问他这段时间过得咋样。
这让他很是苦恼,恨不得一天写三封信催他回来。
声音穿过牢房,在走廊里回响,最后换来一阵阵啜泣之声。
军中将校无不牵扯其中,甚至锦衣卫中有几个千户,都被他以给乱党通风报信为由给抓了起来。
二虎轻车熟路地来到关押蓝玉的牢房,沿途虽然有狱卒看到他,但他们集体默契得瞎眼,权当啥都没看到。
两人赶紧安慰道。
本来蓝玉的死党没想交代,但架不住蒋瓛太强了。
这是他唯一一次赢了朱屠户,让朱屠户吃他这个臣子的醋。
“皇爷啥脾气您不清楚?”
“不行!”
“好好好!”
蒋瓛见二虎走了,笑吟吟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蓝玉道。
“皇太孙殿下安好……”
“秦公公,能不能劝劝皇爷,让皇爷暂缓两天……”
他对待老朱一直像对待父亲般尊敬,怎么可能生出这般大逆不道之心?
“凉国公晚上有啥想吃的没?”
二虎闻言瞪了眼蒋瓛,气哼哼的回到牢房里呆着。
“来人,将这个狗东西给咱拖出去,给咱严加审问,是不是拿了蓝玉那丧尽天良的钱了!”
二虎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来到蓝玉牢房之外,看着早就被打得皮开肉绽,被折磨得没有人形的蓝玉。
“现在他们是想杀咱!”
从本心来说,蓝玉干的那些事,给他个砍头一点都不为过。
老朱因为有着这些离奇经历,因此在见到马匹有异常,当即命人退了出去。
几十个跟随蓝玉出征的武将被牵连,然后全家下狱。
现在老朱一门心思都是秋季军演之事,一来看看各地藩王这几年的练兵成果,有没有能力成为大明藩篱。二来也向海外藩国宣示一下武力,让他们不敢小觑大明。
老朱的这番诛心之言,真的比拿刀砍他都难受。
你只要让皇帝知道你贪钱是为了建园子,皇帝就不会对你起疑心。
“宁错杀,不放过!”
文官们则集体出动,纷纷上书弹劾蓝玉一党不法事,将大明的武将差不多弹劾了个遍。
狱卒说完这话扭头就走,像是生怕姜四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似的。
“虎爷您不知道,这几年北镇抚司牢房的锁具都是姜四管着的,这些锁头里边啥构造,他闭眼睛都能摸出来!”
二虎哪受得住这个罪名啊,闻言赶忙“砰砰”磕头,没几下脑门就被磕出血。
蓝玉闻言冷哼一声道。
这是陛下要整治蓝玉,给皇太孙铲除蓝玉这个外戚!
完了!
因为这里边的因果太大,谁都不愿意惹这个麻烦。
蓝玉跪在地上哭了好一通,最后仰天大喊一声。
“哈哈哈!”
“正是咱家!”
“啊?”
“你俩在牢房还有人脉不?”
“世子配太孙,上位又下了一步好棋呀,哈哈哈!”
这还是他手底下的谋士给他出的招,说什么以前的王翦就这么对付秦王的,整天要钱修园子,盖房子啥的。
秦德顺闻言应了一声。
“你俩咋也被抓了?”
“老夫冤枉啊!”
“然而你这条狗,千百年后都没人知道有你这么个玩意!”
哪怕是二虎也满脑门的问号,因为圣旨来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