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更是被朱元璋给淹死。
“徐老爹,你不要命哩,人家可是皇太孙,你竟然直呼人家孙子?”
张天佑也不避讳,诚实地点点头道。
“特长?”
这边的闹腾,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们看到给官府当工匠竟然这样惨,一个个纷纷生出退出的想法。
“大明的海军眼看要建成,一旦海军建成,大明将再无海商走私之机会,咱们盘踞在海上的力量,也会遭遇明军的重点打击。”
之前那些负责扛桌子、椅子的人也没退下去,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负责组织现场的秩序。
“人家先生问啥说啥,不许撒谎瞒报,一旦以后考察出撒了谎,皇太孙永不录用!”
“小人叩谢皇太孙大恩大德,皇太孙万岁万万岁……”
朱允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民”之举,竟然吓得某些人话都不敢说了。
他们当中有些人半夜就跑过来了,生怕第二天排不上队。
“另外,这次招募之工匠不入匠籍,但也不入民籍,单独造册为工籍,以备后续查阅……”
“殿下,请您三思呀!”
“孤今天把话撂这儿,跟着孤干的乡亲,若是不能比以前挣得翻倍,可以偷偷画小人诅咒孤!”
“就是问你都会啥!”
然而,他们更清楚,苏州织工多达十万人,这不早点来排队,皇太孙提前招满了咋办?
毕竟,他和张天佑这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就是靠这股仇恨活着呢。
“你们之前在别人家作坊干活的时候,人家作坊老板也得让你们试工,看看你们的活计才能定价钱吧?”
毕竟,以华夏历史为例,田氏可以代齐,他张氏自然也可以代陈!
“喊您徐老爹呀!”
朱允熥听着越来越整齐的口号,暗暗盘算着此事有几分偶然性,几分必然性,以及几分的组织性。
“所有军民人等跪迎!”
“蓝春,你给孤说说,你爹到底犯了啥事?”
张忠也是支持这一策略的,尤其是现在安南政局不稳,陈氏已经显现出控制不住安南国政的局势,国家大政都由权臣黎季犛把持,只要他们贿赂好黎氏,就能轻松在安南获得一个港口,以及一片土地容身。
朱允熥又跟众人说了几句,随即对着众人挥挥手道。
朱允熥听到“工籍”两字,眼睛也是一亮。
“小明王一脉吗?”
朱允熥坐在马车上,望着下方乌压压的人头,心里突然想到一个典故,一个叫萨拉热窝的典故。
“俺们都听到哩,皇太孙亲口喊您徐老爹喽,您老的面子可大发喽,嘿嘿嘿……”
锦衣卫当场就拎着盾牌跑过来,将朱允熥团团护住。
“你们这是作甚,凭啥拖俺家男人!”
这也是张天佑等人最大的期盼。
朱允熥听到这话,脑瓜仁“嗡”的一声。
“孤明天在此招募工匠,编入制造局名下。”
“老张,别太紧张,孤早就接受过军民的山呼万岁了,皇爷爷没有丝毫生气的……”
“请少主放心,老奴定然妥善安排几位幼主,以及几位夫人……”
徐老爹听到这话,脑门上登时冒出一层密汗。
真正的仁义得像他父皇张士诚那般,哪怕死了快三十年,依然被苏州城的百姓铭记!
“孤之所以说不好说,是因为孤不知道你们的能耐有多大呀!”
他在幻想,如果他是大明皇太孙会如何做。
“陈九!”
然而,更让张清来崩溃的是皇太孙的态度。
张天佑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不禁皱起。
正好他这边急需人,可谓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皇太孙,您划个道道出来,只要不比外边的作坊差太多,俺们以后就跟您混哩!”
在张天佑放肆地笑过后,他的眼睛突然看到一抹朱红。
众人见皇太孙这样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各自散去。
最后,安南很弱。
张忠听到这话,突然开口说道。
陈九闻言赶忙颠颠地赶过去,对着书生一通点头哈腰。
“还是个技术型人才呢!”
其次,安南到处是港口,非常适合做海上贸易,以及海盗生意。
“皇太孙圣明!”
有那感性的人,更是自责地扇着自己的嘴巴子,暗骂自己不是东西。
现在看到张天佑满脸落寞的样子,张忠的心里充满了酸涩。
“接下来,孤要开办制造局纺织二厂、三厂,孤要在苏州招募两万名织工!”
“到时候会有人亲自考校你们的技艺,技艺越纯熟,会的东西越多,评级越高,工钱也就越高……”
跪在最前边的老头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嘴里碎碎念地跟边上的人小声嘀咕着。
“奏是!”
下方众人听到这话,无不欢欣鼓舞。
张天佑看了一会儿,突然对着身边的空气招呼了一声“相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为了保险起见,这次回来并未去找秦相思,甚至秦相思都不知道自己回来。
“小的还会修织机,以前俺在织造局干活的时候,就帮着修过不少织机……”
“您可是皇太孙哩,是皇帝老爷之外最大的官哩,还不是您说啥是啥哩?”
“抓谁了?”
张天佑长叹一声,感觉自己又该物色个新的红颜知己了。
“闭嘴!”
朱允熥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陈九夫妇俩满脸的不敢置信,站在一旁的张清来更是惊讶地张大嘴巴。
然而,现在后悔也晚了,他们只能祈祷自己被录上。
“呃呃……”
“相对来说,这几天要劳烦五哥一趟,去趟安南,将我的几个儿子带过去安顿好。”
“徐老爹,你这话可有点瞧不起人哩,啥叫不比外边作坊差太多?”
正在朱允熥这边有序进行时,一匹快马突然飞奔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
第二天,位于盘门附近的纺纱一厂门口,一大早就聚集了几千人。
张天佑想不通,为何朱允熥明明知道有商贾暗中跟他较劲,却始终不愿调动军队。
正在笑的几个汉子,听到这话就跟被掐住脖子的鹅似的,瞬间变成了哑巴。
“都散开,来人是蓝春!”
当年他们反元之时,只是需要一个挑头的人,这才有了所谓的明王。
书生闻言猛然抬起头,颇为不屑地看了眼陈九。
张清来见两人连“万岁”都喊出来了,赶忙大声呵斥道。
张清来见皇太孙这样说,只能悻悻地站到一旁,对着两个逃工道。
“另外,工钱咋算,是按天算,还是按活算……”
朱允熥下意识地摸了摸衣服,感受到衣服内软甲的坚硬和冰冷,他这才稍微放心一点。
张天佑听到张忠的嘲笑,脸上也有点挂不住,赶忙解释道。
“匠籍乃是大明的根本制度,岂能轻易废弃?”
另外,台子距离他们还有两丈远哩,莫不是皇太孙还长了个顺风耳?
朱允熥听到这话,颇为意外地看了看下方的老头,心道这老头脑子挺灵光啊,适合当个公会会长(防和谐错别字)啥的。
“俺们是凭本事吃饭的,又不是卖给官府了,凭啥动不动就抓人!”
张天佑说完这话,看向下方的一众闹哄哄的场景,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徐老爹跟边上的人嘀咕完,随即抬头对着上边喊道。
边上的人也赶忙附和道。
朱允熥在搞明白缘由后,当场命人将陈九给带了过去。
“来人!”
正在暗处观察的朱允熥,刚刚还跟张清来吹嘘,自己如何做局,如何骗得苏州当地商贾解聘织工,然后给制造局招募大量织工之时,正好看到一群人往外走。
在书生说出此言后,当场有两个汉子走过来,拖着陈九就往外走。陈九的婆姨王四娘见到自家汉子被人拖走,当场就冲了过来。
“这孙子不孬,是个知道咋干事的娃!”
“有五哥照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苏州盘门瑞光塔。
下方的织工听到朱允熥这话集体炸毛。
“对对,工籍好,以后就叫工籍!”
“为啥离开?”
“皇太孙,您咋还能说不好说哩!”
“皇太孙一定是听到咱们小声嘀咕了,这才知道俺姓徐的……”
“谋反……”
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一刻,朱允熥是神!
再者说,他们这儿是江南繁华之地,只要有手有脚干点啥都能养家糊口,没必要为了几文钱把自己卖给官府。
“哦哦……小的会织绸,还会缂丝、织锦,凡是织工方面没小的不会的。”
“哟!”
随着马车的行进,跪在地上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路,让朱允熥的马车可以进入厂子里。
因此,跪在最前边的老者再次发话。
“五哥不要笑,我也知道他们靠不住,所以只是给他们点钱打发下,能不能成事无所谓。”
在经过一番混乱后,队伍渐渐由臃肿、冗长,变成一百个整齐的队列。
“王家娃子,刚刚皇太孙喊咱啥来着?”
“这怎么可能?”
蓝春连滚带爬地来到朱允熥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朱允熥的大腿就哭。
“殿下!”
“诸位父老乡亲,尔等放心,孤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活路的!”
再者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也是能说的,这要是传到皇帝耳中,还不得把这孙子打死呀。
然而,皇太孙非但没有一点生气,还如此理解他们的处境!
跪在下边的老百姓,听到朱允熥这番贴心贴肺的话,一个个感动得热泪盈眶。
“姓名?”
“籍贯?”
蓝春满脸泪痕的望向朱允熥,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在一个有点水平的老者说完这番话后,在他身后的所有织工,都哭天抹泪地重复。
“以这里为标杆,从这儿往后排……”
皇太孙此举可是在擅改皇帝陛下的制度呀,一旦被有心人弹劾,势必会引起皇帝陛下的不满。
张忠原本是张士诚养子,被外人称之为五太子,是张士诚生前最得力的手下。
“少主若是想念秦夫人,老奴可以将秦夫人带出来!”
“少主可是想刺杀朱允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