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孤服了!”
“如果咱们将货源牢牢攥住,让朝廷收不到货,朝廷就没办法跟番商交易。”
“现在朝堂里皇子亲王都穿这个,你竟然敢嫌弃?”
“奉天承运皇帝……皇太孙筹建海军,壮咱大明国防,咱心里甚是欣慰……”
“二十万吗?”
“你这事办得不错,孤赐你鲨鱼服,市舶司副提举……”
“只要把银子藏在地窖里,朝廷就算鹰犬遍地又能奈那些商贾何?”
“不尽然!”
他也很想笑,但心里却莫名地悲伤起来,脑子里也浮现出一幅幅不和谐的画面来。
如果皇太孙真的锐意进取,执意开拓海外贸易,那他们陆家可以随时转舵支持朝廷开办市舶司。
“陆贤弟,那么依你看,咱们九大海商应该如何应对呢?”
看不出,这小丫头还有两把刷子呀,竟然能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要是说打仗,孤这次去义乌也见到一场。”
总之一句话,他们海商终究只是生意人,仅此而已。
就这还是江南九大家?
朱值听到这儿,当即将自己回来路上见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朱头往我军里掺沙子!
“诸位,你们觉得咱们跟皇太孙商量下,每年给他三百万两银子如何?”
“在朱屠户活着的时候闹民变,你这是嫌自己活得长了吗?”
老朱的谆谆教诲注定付诸东流了,人家源道义祖上几代人的努力,才换来了现在的权倾朝野,岂能因为他的一纸书信就放弃?
陆红拂也不愿意搭茬,她亲爹都跑去拥抱朝廷了,她再怎么蠢也不会去干造反的勾当。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打死打伤了几十人。要不是孤心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们能打到天黑!”
当然,他这个想法只是一个闪念,他还没狂妄到以为可以吃定陆家的程度。
这东西可不是善类,他们海上讨生活的人最讨厌这玩意了。
张天佑倒是挺激动的,赶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开办市舶司不就是为了征税么,咱们给的钱比他能征到的税都多,他应该没理由拒绝吧?”
他们跟张家不同,他们就是走私挣钱而已,可真没想过造反。
本来朱值有一肚子话想跟大侄子说,可是看到大侄子这里正招待客人,他也就暂时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坐在一旁陪吃陪喝陪聊了。
“如果皇太孙愿意当然最好,就怕皇太孙贪得无厌,觉得钱来的太容易了,还想要更多。”
“皇太孙,卑职幸不辱命,终于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务,从日本国手里要下了石见银山。”
张天佑最讨厌这群商贾的就是这一点,天天想着吃羊肉,还特么怕羊膻!
“不过咱们要把握好度,千万别把皇太孙惹急眼了。他要是真动用官府的力量,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陈海,你觉得想要守住咱大明海疆,大明需要多少海军?”
张天佑见话题僵住,只能讪讪地坐下,不再提造反的事情。
“这就劳烦张兄多思虑了。”
陆家虽然没有他们张家在海上的势力大,但他们家从宋朝时期就开始经营海贸,在内陆盘根错节,族人众多,长江水系的水匪,多卖他们家面子。
“要不咱们组织织工闹事?”
陆红拂刚刚之所以急着表态,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皇太孙,卑职出使日本的时间不过几个月,咱大明的官服咋改成鲨鱼了?”
众人听到这话,脸上无不露出嘲笑的表情。
“朱屠户还没死呢!”
毕竟在场的江南海商,只有自己一个人是女流之辈。
但让众人引颈就戮,放弃海上的生意他们又不甘心。
“好家伙,两个乡十几个村子,总共才一万多人,竟然男女老少全出动了。”
张天佑越说越兴奋,脸上甚至隐隐闪烁着反贼之光。
然而,陈海叩谢了皇太孙之恩,看到小太监捧上来的鲨鱼服后霎时傻眼,这官服上咋还有个龇牙咧嘴的大白鲨?
啊呸!
如果皇太孙给他沈从兴一个机会,他绝对跪得比陆士原还快。
他刚刚突然点陆红拂的名,其实是想到一件事。
天底下最赚钱的生意就是当官,那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张天佑也对陆红拂刮目相看,甚至生出几分欣赏之情。
“皇太孙先前经营书店之时,也并未采取巧取豪夺的办法。”
“卑职多谢皇太孙赏赐!”
虽然张天佑明知道陆红拂是女的,但他出于尊重,还是以贤弟相称。
“这可是文华殿特有的官服,放眼朝堂上都独一份的存在!”
“咦……”
“朝廷能抄家灭门,但却不能让人心甘情愿掏银子!”
“如果只是大明沿海,有个三五万人应该就差不多了。如果将越南、日本、琉球等地都算上,那至少得二十万……”
“先不聊日本的事了,咱们还是聊聊未来大明海军之事吧。”
还曾经写下信件,劝诫源道义遵纪守法,做一个日本国的良民,别再欺负日本天皇了……
“诸位,虽说朝廷这次来势汹汹,但咱们这些年遭遇的事情多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
然而,当他听到陈海讲述日本国的见闻,说日本国两个大名打仗,一场战斗有几百人时,不由嗤之以鼻。
“他皇太孙不是要脸么,那咱们就把货物全都攥在手里,看他到了日期交不出货咋办!”
傅友德见朱允熥跪好,这才打开圣旨朗声读了起来。
“陈海,你确定你说的是两个国家打仗?”
“既然诸位都同意,那咱们就研究下如何做吧!”
如果皇太孙只是玩玩,觉得这事太麻烦了,不想继续深入,那他们陆家就继续干着走私的买卖。
然而,底下的听众则是一阵尴尬,眼神躲闪间,还不住地咳嗽两声。
“咱们大明两个乡打仗,都赶上日本国战哩,哈哈哈!”
否则,换个场合,一个黄毛丫头敢说话,早就被他们呵斥了。
“那是孤刚出义乌县城,正好赶上两个乡的村民械斗。”
其他人闻言纷纷道。
“回禀辽王殿下,日本的国和咱大明的国不同,他们那里的国,也就跟大明的一个县差不多。”
“敢问皇太孙,您指的海疆是从哪儿到哪儿?”
“现在市舶司招揽了一些海商,虽说这些海商实力一般,但也能吃下几十船的货。”
她现在刚刚接手族中的生意,很多事还没缕清个头绪呢,哪能知道如何应对朝廷的事情?
陆红拂感激地看了张天佑一眼。
其他人闻言点点头道。
张天佑见陆红拂这样说,脸上登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那是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一个后世几百年的记忆。
众人听了张天佑的话再次陷入沉默,就连提议的顾家家主,都觉得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呃呃……”
在一众商贾琢磨如何跟朱允熥唱对台戏的时候,朱允熥正在接见一个贵客。
“你好不知好歹!”
朱允熥听到这个圣旨,气得脸都白了。
朱允熥并未隐瞒陈海,在派遣陈海出使日本之时,就将此地的重要性告知了。
“诸位叔伯长辈,若是你们没办法,不妨听听晚辈的建议如何?”
“日本人还不知道这里有银子,只以为这里是一座荒山呢,嘿嘿嘿……”
陈海听到朱值这样说,也笑着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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