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平身!”
“你不配替百姓拜谢孤!”
“难道不是吗?”
“从今以后,咱们就是手足之臣。孤待你如手足,还望你带孤如腹心!”
两人说罢哈哈大笑了几声,朱允熥哈哈在前,陆士原尴尬地哈哈在后。
“这个……”
二虎蹭地一下从房间里钻出来,一只大手紧紧地扣在刀柄上,瞪着一双虎目警惕地盯着房间里的两人。
陆士原被说破心事,尴尬地红了脸。
“微臣从今往后,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陆士原闻言苦笑道。
“同时,孤不是一味地收税,孤的海军还会给商船提供护航!”
不过想想他们九大海商干的事情,好像也不配皇太孙给他们留情面。
“嗯!”
“壮哉!”
“沈老弟贵安。”
“爹爹,女儿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咱们先乘坐马车去码头,然后乘船逃回镇江……”
不多时下人回报说街面上没有任何官府的人,陆红拂就赶忙命人准备马车,并且命船只停靠在松江码头上,打算随时带着父亲跑路。
“住口!”
陆士原听到这话,脸上瞬间露出恐惧之色。
两旁的锦衣卫听到皇太孙的威胁,一个个都会心一笑。
“开船吧!”
“敢问陆兄,孤要如何做,才能让你们彻底消除戒心呢?”
“你不是一直想接管家业吗?”
“看不出,陆爱卿竟然是个妙人,哈哈哈!”
然而,皇太孙如此礼贤下士,可谓是给足了他陆士原面子。
实话说,如果皇太孙给他个官做,没准他也毫不犹豫地就投了。
朱允熥闻言拉着陆士原的手走进船舱,随即对着二虎说道。
“现在你们看到了吧,他已经上了皇太孙的贼船!”
朱允熥见陆士原悬崖勒马,心里也闪过一丝失望。
“敢问可是沈家家主?”
朱允熥无所谓地摆摆手,然后看向满脸不服气的陆红拂道。
士为知己者死,他又不能辜负皇太孙的知遇之恩。
然而,话到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你这是要把全族几千口人给害死呀!”
“皇太孙,您觉得陆士原会来吗?”
朱允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改口道。
二虎见状赶忙给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随即有一个锦衣卫颠颠地跑下甲板来到岸上迎接。
陆红拂刚要过来搀扶父亲,就被陆士原当场呵斥住。
朱允熥闻言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在朱允熥的座船开后,码头上顿时多了一群人。
“你!”
“皇太孙息怒,民女自幼顽劣,如有冒犯之处,草民愿意一力承担!”
“敢问皇太孙,您可是想给大明的海商立规矩?”
“陆兄应该是懂孤的,劳烦陆兄替孤说了吧!”
“微臣只会肝脑涂地,粉身碎骨来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
“这是我家老爷的亲笔信,请沈家家主过目!”
“别费力气了!”
朱允熥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随即点点头道。
朱允熥冷笑一声道。
这种事情定然让海商集团所不喜,哪怕他这个海商中的开明派,一想到自己的钱被朝廷分走,心里也有点小怨念。
“微臣再妙也没有皇太孙妙啊!”
“陆爱卿,你以为孤看中的是你的家业?”
张天佑看着远去的帆船,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其他人见状,脸色也是非常难看。
“皇太孙有此大志,何愁大明不兴,大明不强!”
陆红拂听朱允熥说她没家教,恨不得起身挠死他。
陆红拂闻言赌气似的坐下,只是坐下之后感觉父亲的目光不对,又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
“孤给你个机会,你若是有心为朝廷效力,为孤效力,孤可以超擢提拔你为文华殿学士,随孤左右参赞朝政。”
陆士原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当即屈膝拜倒在地。
沈从兴倒是没多少愤怒之色,反而心底里有些羡慕。
“你不配!”
“可!”
“孤开办市舶司,确实有给海商立规矩,从而定下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税率。”
朱允熥故意虎着脸道。
陆士原听到这话,赶忙“砰砰砰”地给朱允熥连磕了十几个响头。
如果皇太孙对自己失望,甚至处死自己,那陆家也没有多大损失。
“父亲……”
“哪怕孤在京城成立证券交易所,贩卖自己明钢、金陵煤业商会之股份,也从未逼迫人购买。”
现在来看,皇太孙还是值得信任的,并未因为自己一名不值就冷遇自己。
二虎领着十几个锦衣卫站立在两侧,一瞬不瞬的盯着平静的江面。
“皇太孙恕罪,草民也是逼不得已,不是有意要跟朝廷作对!”
锦衣卫小旗将陆士原迎上太孙号,陆士原看到朱允熥当即拜倒。
“你们俩都坐下说话吧。”
“老陆太不堪了,怎能为了区区官位,就出卖咱们!”
“孤看重的是你的人,你的才学和见识!”
“傻丫头,还不赶紧扶咱一把,爹爹都被吓得虚脱了!”
“回客栈吧!”
“现在咱们该如何做,两个月后的贸易还做不做了?”
陆士原闻言摇了摇头道。
二虎听到这话,在心里暗暗想到,要是让皇爷知道皇太孙这么说,非得在他屁股上狠狠抽几鞭子。
“你只配替那些奸商来道谢!”
“你不用急于表态,你可以观察一下。”
陆红拂听到朱允熥这样说,眼神中的对抗之色顿时消退了几分。
“陆士原,你家教不行呀!”
“平身吧!”
“等你们掌握了远洋航海的技术手段,你们则可以开着商船,在大明海军的保护下,前往世界上的任何国家,与各个国家的商人亲自贸易,实现真正的货通天下!”
陆士原闻言略微斟酌了下道。
自己只身一人来到皇太孙这边,皇太孙如果还认他这个人,那他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因此,思虑再三,他只能将自己和陆家分割。
朱允熥自爆身份后,不仅震惊了陆士原父女俩,同时也惊动了其他几个包间的人。
“草民替江南百姓谢过皇太孙!”
“草民……”
“孤平日所行商贾之事,也是按照商贾之间的规矩行事。从未有威逼利诱之事发生,更没有仗着皇家权威,行强买强卖之事。”
此言一出,证明皇太孙将不会追讨之前所欠税银,只需要以后规规矩矩交税即可正常贸易!
“爹爹……”
“等咱们商量好交易的时间、地点等细节后,再重新联络海外番商。”
“还请皇太孙开恩,只要皇太孙饶恕我陆家所犯之罪,草民愿意献上全部家财!”
“爹爹,您此言何意?”
“草民的身份有些特殊,不太方便去市舶司任职。”
几人正在义愤填膺地咒骂陆士原之时,码头上突然出现一伙青衣小帽的小厮。
“不知皇太孙白龙鱼服所为何事?”
“草民陆士原拜见皇太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士原听着女儿的抱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愚兄蒙皇太孙不弃,愿意追随其尾翼,为皇太孙所驱使……”
“孤乃大明皇太孙朱允熥也。”
“明天辰时,孤的座船准时从松江府码头开动。你若是不来,未来咱们只能在战场或者法场上见面了!”
“啊?”
朱允熥闻言忍不住问道。
陆红拂听到这话愤怒地看向朱允熥。
其他人闻言神色黯然,脸上多有不忿之色。
他怎么说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岂能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给忽悠?
“但只要皇太孙以礼相待,想必他们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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