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书稿,就是干一些装裱之事。
这就是皇帝的日常?
二虎基于这一点,这才冒着被皇爷惩罚的风险,偷偷安排一伙人监视朱允炆。
朱允熥闻言嘟嘟囔囔道。
韩清见皇帝的车驾走远后,就跟韩玉裳分开了,径直去了国子监报到。
虽说侍读的官职也不高,甚至都不是什么正经官职,不过是个说法而已。
以朱允炆的本事来说,他应该没这个胆子,更没这个能力啊。
如果是他手底下的官员,他早就命锦衣卫去他们家搜查一下,看有没有贪污等行为了。
“今天你必须给咱说清楚,咱怎么就不会当皇帝了!”
老朱听后不置可否,再次拿起一份奏折问道。
可一旦涉及到权谋之道,就不是她所擅长的了。
然而,就在朱允熥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到身后的老朱“嗷”的一嗓子,把他吓得瞬间清醒。
“太子妃生前凡遇大事,多事与此人商量。”
韩玉裳刚回到茶水摊,就看到一辆马车从自己摊子面前驶过。
此等情况下,就算侥幸刺杀成功,刺杀者也难逃被追捕的命运。
若说刺杀个人,她还有点办法。
一方面是他的疏忽,另一方面也是朱允炆身份特殊,没有皇爷的命令,锦衣卫是不能贸然调查的。
韩清闻言微微一笑道。
“二皇孙息怒,不是表姐不想杀他,实在是他身边护卫太多,根本就没下手的机会!”
“咱是因为你明明没看,还瞎编糊弄咱!”
张宗浚见朱允炆这般没有城府,不由对着他的背影连连冷笑。
“然而,现在朱允熥被封为皇太孙了,孤用不了多久就要就藩,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再回京的机会了……”
老朱闻言将信将疑,但一想到是大孙的手下,他也不好越俎代庖,也就将心底的疑惑给压了下去。
朱允熥只看了几页就睡着了,哪知道刑部主事说了啥?
虽说他暗地里干着反明的勾当,但明面上却是大明正儿八经的秀才老爷,并且因为成绩优异被地方官保举进入国子监。
秦德顺见皇太孙这般辛苦,非常体贴地给他盖上毯子。
“有些人如果不能一次钉死,咱们就得遭受反噬!”
“一应开支可有账目?”
因为这是太子府的马车。
“是!”
不过满意归满意,该吓唬还是得吓唬。
“来,咱考考你……”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张宗浚。
三皇孙出门从来不坐太子府的马车,只有朱允炆才会乘坐!
起码他像朱允熥这个年纪,可没有如此灵活的身手。
“难成大事好呀!”
“您会不会认为大孙看上李妃,想要跟李妃私奔吧?”
皇帝天天就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在朱允炆离开后不久,二虎那边就收到锦衣卫的密奏了。
朱允熥撑着身子转过来,满脸悲愤地看向老朱。
“回禀叔父,侄女已经取得朱允炆的信任,但朱允炆这人难成大事,不过是死了个小妾而已,就伤心地病倒了……”
朱允熥道了声谢,就沉沉睡了过去。
朱允熥听到这问题都快崩溃了,他是真不知道啊!
“知道咱为啥打你吗?”
张宗浚想到这里,心里难免有点怨念,当即装傻充愣道。
“臣礼部侍郎张智启奏陛下,明年乃是大比之年,届时誊抄试卷之纸张宜提前采购……”
其中一人脸色蜡黄,头发花白,一副老妪的打扮。但其说话的声音却清脆悦耳,跟显现出的年龄极不相符。
“孙儿给了她一张空白路引,外加一百两黄金和一百两银子就把她扔到路口了,让她自己雇马车离开……”
“二皇孙言重了,微臣不过是司经局的一个微末小官,哪有什么本事教您?”
“臣都察院监察御史张亨,弹劾礼部侍郎齐泰,其不务正业,私自刊印时文贩卖,有辱朝廷体面……”
“晚上咱抽查,你要是答不上来,看咱咋整治你!”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身前站了个人,一个手里拎着辫子的人。
“哪怕不能刺杀朱屠户,也能通过朱允炆,得知大明朝廷的动静,提前应对朝廷的围剿!”
“没睡够就再睡会?”
朱允熥见到龙椅上空无一人,顿时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将一摞奏折往地上一放,躺在大明的“江山社稷”上就呼呼睡了起来。
韩玉裳在跟韩清分开后,也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秘密据点,一家不起眼的茶水摊,就开在书店不远处。
“臣工部侍郎邵永善启奏,正阳门上少了两根圆钉,臣恐有辱国体,欲行修缮之事……”
二虎在处理完吕氏之后,一直在借着吕氏这条线追查白莲教,一直没顾上搭理朱允炆。
直至朱允炆突然跳出来,说要领兵支援大同,帮助大同府消灭风寒时疫,二虎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知道!”
朱允熥特意留了个心眼,并未提及码头的事情,生怕老朱暗地里派人追上去灭口。
当然,这里边少不了用钱开路。
回到东宫后,朱允炆心不在焉地翻着从书店买回来的书,想着韩玉裳所说的话,心里再次陷入一番犹豫。
韩玉裳听到朱允炆这样说,脸上也露出纠结之色。
“皇爷爷,咱不是说好了吗,我都当皇太孙了,您就不打我了……”
马博见皇帝陛下发问,赶忙上前一步答道。
他突然跳出来,必然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或者怂恿。
“为什么!”
“但这是研究阶段,一应东西都是从零开始,耗费多些也实属正常。等以后此物普及,大规模量产后,其成本自然能降下来。”
“请张先生教我!”
“放你奶奶的屁!”
“叔父,不是侄女不尽心尽力,实在是三皇孙和朱屠户每次出门,都带着大量的护卫,将两人防卫得严严实实,根本就没机会下手啊!”
“现在李妃那贱蹄子去哪儿了?”
老朱闻言龙眼一瞪。
“刑部主事说……说刑部大牢年久失修,请求朝廷拨银子修缮……”
朱允熥爬到自己的小桌子边上,见已经堆起厚厚的一摞奏折,还都是誊抄版,就知道这老头早就有预谋了。
“您若真有学问上的疑惑,可以询问方孝孺,此人乃是文华殿公认的才子,其学问不在齐泰和黄子澄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继续跟朱允炆联系,尽快让他为我所用!”
朱允熥听到这话也觉得委屈,那破玩意全是狗屁倒灶的事,根本就没啥可看的价值嘛!
“不然呢?”
现在他是事无巨细地看,厚厚的一摞奏折里充斥着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老朱见逆孙趴好了,二话不说抡起鞭子就打,接连打了几十鞭子,把逆孙打得嗷嗷哭,这才抽空喘几口气,来了个中场休息。
“趴上去!”
“赶紧给咱趴上去,别让咱再说第二遍!”
三十万两银子,别说打造个铁疙瘩,就是搞出个银疙瘩都绰绰有余!
这朱允炆好生不懂事,这般急吼吼地过来,是嫌自己活得长吗?
老朱确实是这么想的,想着派人暗地里处理掉李妃。
“回来的路上,你们有的是机会,为什么要让他平安回来!”
朱允熥听到清脆的鞭子声,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然后就使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张宗浚听到这话,只感觉脑子被雷劈了一般。
“孤记住了!”
朱允炆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转身就告辞离去了。
朱允熥听到这话,只能强打起精神,逐字逐句地看那冗长的奏折。
他莫名其妙丢了侍读的身份,只剩了个司经局从九品的正字官职。
实话说,他天天早起也困……
韩玉裳想都没想的说道。
“皇爷爷,你根本不会当皇帝!”
“他要是真有三皇孙这么英明神武,我也不敢跟他合作了。”
朱允熥站起来后整个人都蒙了,满脑子都是刚刚鲤鱼打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