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最为重要,那就是躺在床上的大孙。
“敢问皇爷爷,为何我母妃当太子妃的时候,吕氏能怀孕生子,宫里很多侍妾也都有怀孕的经历。而当我母妃故去,吕氏被扶正后,能生下男孩的就只有吕氏一人?”
“是啊!”
“三皇孙醒了就好办了!”
“陛下,微臣在呢!”
因为一旦冲击皇宫,不论任何原由都等同造反。
老朱闻言一屁股坐在床上,捏了捏大孙的小脸蛋,阴仄仄地道。
“卑职领命!”
在啸声过后,常升的理智也渐渐回到身体。
牢头打开地牢的大门就躲到一边了。
“杀?”
“你快看!”
幸亏三皇孙只是喜欢听“滋滋”声,要是喜欢听杀人时发出的声音,以咱们皇爷的脾气,保不齐真宰几个给三皇孙助个兴。
“来人,请开国公上座!”
宋翊可不敢将常升当成一般犯人那般对待,哪怕是审问常升,也给足了开国公府的面子。
“可用刑!”
“不论此人有理没理,先给本官打上三十杀威棒再说!”
“来人!”
“你确定?”
“有用!”
老朱试探了一会儿,发现自家大孙对“杀”字和“滋”字非常敏感,每当听到这俩字,眼皮都会剧烈地跳动一下。
“你到底要让咱咋说才信呀!”
“大孙,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证明……”
“那孙儿就问啦?”
“放血?”
常升见吕禄还不死心,直接从他的身体里将虎头湛金枪抽了出来。
一般来说,武将勋贵是不会来应天府报案的。
“挖土?”
他只恨自己不能杀进皇宫,不能宰了那个毒妇!
“你知道不,你二舅那个傻蛋,跑人家吕府灭了人家满门?”
“是!”
他在来之前就没想活!
郝文杰闻言赶忙跑进来,一看到老朱手里捧着那份合订版的医案,他心里就是一沉。
“报应?”
“诺!”
哪怕老朱不懂医术,可是看到如此相似的三份医案,老朱依然气愤得身体发抖。
吕禄虽死,但常升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咱大孙醒了,哈哈哈!”
“逆孙!”
“打不得!”
“陛下放心!”
“开平王之子,开国公常升犯了屠人满门之罪,特来向府尹大人投案!”
“三叔也一定是被人骗了,这才将有毒的胭脂进献上来。”
“要不我换个地方自首?”
“寻常调包都是以贱易贵,孙儿这个可是捡了大便宜,用一只皇爷爷仿制的瓷枕,换了宋朝的一个古董呢。”
“皇爷爷,孙儿听人说。妇人产子往往是第一胎最为凶险,之后产子则顺产为多,很少有难产之事发生。”
因此,宋翊在听闻有国公敲响惊堂鼓,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可能,一定是手下搞错了。
三皇孙真是太沉不住气了,就不能等他将来当了皇帝之后再彻查此事吗?
“你知道此事?”
“来人……来人可是国……国公……”
“大人……太惨了……呕……”
宋翊见常升没有丝毫反抗的样子,当即命人带他去牢房。
“皇爷?”
朱允熥在纸上已经将同义词、近义词等全都用红笔标注出来,等于是三个版本的对照版。
常家和吕家之仇,已经是不共戴天。
“呼呼……”
“孙儿是因为别的事怀疑!”
因为他不能跑,他若是跑了,他常家的名声就毁了!
“滋滋!”
“皇爷爷,孙兒最后说一句,您若是还不信,孙儿只能挖了父王的坟,开棺验尸了!”
“给咱查一下太子妃吕氏,看看她是否跟咱皇儿之死有关联!”
“诺!”
“你三叔其实也是受奸人所害,这才将有毒的胭脂水粉进献给你父王,这才害了你母妃……”
他可以屠人满门,但却不能让常家背负造反的名声!
在老朱看来,这三个孙子都是一样的,他只是偏爱朱允熥多一点,但不代表他不爱另两个。
“你所犯之罪,实乃十恶不赦之大罪,本官不敢擅专,只能上书请陛下定夺!”
宋翊真恨不得命人将常升乱棍打出去,这等大案要案,你特娘的应该去皇宫门口投案自首,跑这儿祸害我干嘛,呜呜呜……
“因为濒死之人症状本就大差不差,不能作为证据……”
“为何我母妃生大哥之时都能顺产,生我的时候会发生难产?”
事实上,郝文杰也是捏了把汗。
“咱……咱真恨不得打死你!”
宋翊听着手下人的禀报,只感觉肚子里也是一阵翻腾,强忍着没呕吐出来。
老朱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泛起嘀咕,朱标虽不是很好色,但也绝对谈不上清心寡欲。加上自己有事没事往太子府塞女人,太子府的子嗣不应該如此单薄啊。
随着长枪离体,一篷鲜血从吕禄的胸膛蹿出,吕禄的眼睛也渐渐暗淡下去,直至没有任何光彩。
“开国公浑身是血……”
“你看着办即可!”
虽然他平时张扬了些,对待常家不那么恭敬些,但也不至于招致杀身之祸吧?
但很爽!
老朱听到這话,当场把大孙按倒在床上,扒开他的裤子就要打。可他巴掌还没落下去呢,就被大孙接下来的话给镇住了。
“咱今天就给你个机会!”
“呵呵!”
“开国公?”
“没有!”
“杀杀杀!”
“开国公,本官跟你无冤无仇,你为啥要来害本官呀,呜呜呜……”
老朱又对着大孙“滋滋”了一会儿,突然见到大孙的眼皮抖动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
宋翊刚走了一半,就看到常升浑身是血地走了过来,把他给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孙儿还听虎叔提过一嘴,说那家当铺跟吕家有关系……”
“开国公?”
然而,这次杀人的乃是太子前小舅子,被杀的则是太子后小舅子。
“回禀大人,卑职确定……”
“咱要什么证据?”
常升这次犯了大案,肯定是难逃一死了。但自己若是敢怠慢常升,传到三皇孙耳朵里,也定然没自己好果子吃。
“不过现在还请您屈居于应天府牢房,不知您可有异议?”
朱允熥压根就不在乎老朱的威胁,权当是老头给自己鼓励了。
应天府尹宋翊听到惊堂鼓,气得在大堂上跳脚骂娘。
“吊在城门上滋滋……滋滋?”
“皇爷爷,这一定是报应!”
“国公?”
“咱滴个乖孙,你可急死咱喽,呜呜呜……”
老朱听到这话,眉头顿时凝成了一个“川”字。
朱棡可是老朱留给朱允熥的托孤之臣,岂能让这对叔侄俩心里生出隔阂?
“吕家!”
老朱怒极反笑,抬起脚重重地踹了过去,一脚就将郝文杰踹了个跟头。
“什么报应……”
如果出的事情连丹书铁券都罩不住,那定然是牵扯了大案、要案,根本就不是小小的应天府能办的。
三个医案单独看哪个,都不会让人起疑心。可三个医案放在一起看,再将相似的地方画出来,那就触目惊心了。
“来人不是……别别人,是开……开国公……”
“火速前往吕家查探!”
为啥常氏当太子妃的時候,吕氏能怀孕生子,其他妃子也能雨露均沾。可唯独素有贤明的吕氏当了太子妃,太子府里就没了动静呢?
“咦?”
如果是寻常杀人案件,他定然是知晓如何处置。
“郝文杰!”
老朱听到这话陡然一惊,赶忙将大孙给拎起来。
“吕禄的两个儿子,全都被弓箭钉死在柱子上……”
老朱在接到应天府府尹宋翊的奏章之前,就已经从锦衣卫那里得知了常升灭了吕家满门之事。
“开国公……”
“回禀陛下,微臣不知此事。而且,医案只是相似,不足以作为证据……”
“这……”
“滚!”
“把二虎给咱叫进来!”
“还有之前孙儿缺钱,将瓷枕送去当铺典当,为何又被人给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