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咱藏心眼……”
郭惠妃吩咐宫人一声,就赶忙追上皇爷调笑地询问道。
“看那孩子满心欢喜的样,咱是真想放他出去,可又怕他出去跟你儿子胡混……”
她太了解自家皇爷的脾性了,若不是喜欢的紧,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
“敢缠着您撒娇,敢缠着马姐姐要好吃的,敢欺负我大外甥,嘻嘻……”
幸好自己刚刚留了一手,提前让这老头把字据给立了,要不然这事还真说不清了呢。
不过她这话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可不敢说出来。
“现在吧!”
而且跟这孙子在一起这么久,几乎没听他说过要什么,一直是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挑食。
老朱听到这话又是一阵头疼。
“你说说,咱就是对标儿都没这么好过,咋就捂不热这孩子的心呢!”
虽说老朱很宠爱她,但她也只是耍下小性,绝不会干预前朝的政事。
……
“只是您都给小熥熥写了字据了,这总食言不好吧?”
老朱听了这话心里突地一动,脑子里霎时想到第一次跟大孙吃饭的场景。
“小熥熥怎么了?”
“您想想小熥熥从小被吕氏这个继母养大,心里能没点影响?”
“这样一来,既不耽误您处理政事,也不至于影响您休息。”
朱允熥闻言更是一脸的悲愤,可又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巴巴地趴在凳子上挨揍。
“皇爷是知道的,臣妾也是生下来就没了娘,小时候又没了爹。”
他以前只以为是这孩子胃口好,贪吃而已。现在听郭惠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感到一阵酸涩。
“都小心伺候着,今天皇爷心情不好!”
郭惠总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孙子拖了朱桂还不够,竟然亲自跟皇爷提搬出去住的事了。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把皇爷气成这样?”
“皇爷……”
“咳咳!”
“啥罪?”
“我的皇爷哟,您那时候都多大了,哪能跟这孩子比?”
老朱听到这话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办法还真不错。
“皇爷爷,孙儿也知道一个罪,比您说的这个更适用本案!”
郭惠闻言不由撇撇嘴,心里暗道您当年对胡惟庸和李善长也挺好呀,不也说杀就杀了么……
老朱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甚至红了眼圈。
郭惠妃酝酿一下情绪说道。
“臣妾小时候渴了、饿了都不敢说的,哪怕是不喜欢吃的饭菜,也不敢表露出来,只会强装成喜欢的样子吃……”
“诺……”
“而且还没安全感,总觉得心里发慌。”
郭惠妃见老朱这样说,当即咯咯笑道。
郭惠妃闻言重重的点头,心里也由衷的替小熥熥感到高兴。
“依臣妾看,让小熥熥跟桂儿住一起也没啥不好,两人平时就玩的好,还正好有个伴!”
……
“这么跟您说吧,臣妾还是在您和马姐姐身边长大,心里都或多或少有点自卑,有什么心事都不敢说。”
“这样一来,不仅能盯着小熥熥,还能盯着点朱桂那混球,省得他行差踏错!”
“咱也是从小就没了爹娘,也没像那孙子似的不知好歹呀……”
“虽说有您和马姐姐照拂,但臣妾小时候依然非常胆小怕事,生怕给人添麻烦,会让人厌烦自己……”
“咱对那孙子也挺好,咋不见那孙子有点良心哩!”
郭惠妃一听到这话,就知道皇爷不知道在哪儿受了气,跑自己这儿来寻安慰来了。
“哟哟哟!”
“您刚刚不是问我为啥总锁门吗,这都是打小没爹没娘落下的毛病,不锁上门心里没着落……”
老朱被郭惠妃揭了老底,羞愧得老脸通红。但他有个死不认错的毛病,依然梗着个脖子硬犟。
“正好咱养了有些时日了,今儿就便宜你个小妖精吧,哈哈哈……”
“皇爷咋想起来臣妾宫中了?”
“皇爷,您还让不让人家说了!”
老朱接过郭惠妃递来的茶,如同牛饮一般一口喝光,然后跟郭惠妃大倒苦水。
老朱听到这话更委屈了。
“你是知道的,咱对那孩子不说掏心掏肺吧,那也是好到骨子里了。”
“你这是诽谤君上!”
郭惠妃开心地从老朱怀里爬出来,然后走到老朱身后帮老朱褪去外衣,帮他揉捏着僵硬的肩膀。
朱允熥一听这话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老头不会又想变卦吧?
然而那孙子还不领情,竟然天天想搬出去!
郭惠妃这话多多少少有点私心,尤其在皇爷说出想传位于朱允熥的话后,更想促成此事了。
老朱一听这话,耳朵当即竖起来了。
“再者说,桂儿那孩子咋就鬼混了,不就是吃喝上花点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