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大声叫嚷道:“这是什么道理??”
丁宽眉头一皱,却没有能及时回答。
刘姈是不怕吕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躲在吕后身边撒起了娇。
王同看着面前的刘良,笑了起来。
“长安有一人唤作郑季……”
在他之后,苏飞顿时起身。
曹姝瞪了她一眼,说道:“这是大事,卫文君不让你插手是对的,你阿父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莫要坏了你阿父的事,接下来就不要再出门了!”
鲁儒们顿时变得义愤填膺,他们纷纷看向了坐在前方的丁宽。
曹姝生气的放下了报纸,刘姈再次劝说道:“那就下令将他们几个人给放出来啊!庙堂都公布了真相了,为什么还抓住不放呢?”
刘姈有些生气,“这简直是不公!这是什么狗屁主张?”
“你是想让我将卫文君和郑奇救出来对吧?”
刘姈再次傻笑了起来,“果然还是瞒不住您!大母您英明神武,聪慧……”
太学内,各派的大家们缓缓聚集起来。
“这就是以孝治国的道理,是儒家的道理……这么与你说吧,当父亲的出了错,当儿子的就可以不孝顺了,那当皇帝的出了错,当大臣的还要不要忠诚与他呢?是不是也能跟郑奇他们一样殴打皇帝啊?”
“你很快就知道了……也不要担心那几个鱼饵了,他们不会有事的,那些鱼还不至于吞下他们……没那么大的肚量。”
曹姝深深看了女儿一眼,随即说道:“庙堂是公布了真相,可未曾说他们几个人是无罪的啊。”
“这是董仲舒让你来与我说的吧?”
“我很早就说过能孝则孝的道理,可惜啊,并没有人认同,甚至无法在中原立足……现在的这些大儒们啊,可是开心极了,总觉得找到了机会,我看他们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虽说是答应了,可刘姈从椒房殿走出来后,就直接冲向了长乐宫。
“强词夺理!!郑季乃是他们的亲生父亲无疑!这……”
“哈哈哈~~~”
申培平静的看着丁宽,问道:“按着你的说法,父亲有错,儿子也得孝敬他?那若是做父亲的想要谋反,儿子也得跟着他一同谋反嘛?若是为父亲的人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孩子还得成为他的帮凶嘛?郑季做不道德的事情,他的儿子制止了他,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孝行,这就如您方才说的孝治天下一样,皇帝犯了错,大臣难道不该去制止嘛?跟着他去做坏事,甚至支持他来做坏事,这能称为孝?能称为忠?!”
刘良笑了起来,“我大哥那些门客,也很想与他们好好辩论一场……”
若不是卫文君的劝说,刘姈早就将他们给带出来了,她要是想从牢狱内救个人出来,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卫文君真的将郑季给痛殴了一顿,她都能将人给救出来……就因为她的身份,不放人就去找阿父阿母,再不行就去找大母,实在不行给山羊大父他们写信,就看谁能拦得住吧!
丁宽还是站了出来,他没有用这件事来攻击黄老和太子,可是,如今这是学术上的争辩,他是不会避让的。
还好,那些儒家还是愿意挺他的,虽然他的所为令人不齿,可忤逆毕竟是存在的,既然存在,那就一定要力挺,无论他的为人如何。
作为跟随太子许久的大佬,苏飞并不惧这些老儒,开口就说起了自己的观点,从原因入手。
说完之后,陆贾方才开口说道:“按着大汉的律法,忤逆是要重判的,可是,朝中有人认为,这不算是忤逆,郑季有错在先,不曾照顾好妻子,对他们殴打虐待,而他的孩子也有权与他决裂……诸位可以说说自己的看法。”
刘良还是有些不明白,王公出手跟公羊有什么关系呢?
“啊??他们有什么罪?您看看,此人鱼肉百姓,殴打发妻,虐待孩子,对跟随自己多年的奴仆都这般的冷酷……四处骗人,孩子出生之后居然都不去看上一眼……”
当众人差不多聚齐的时候,陆贾方才开口说道:“诸位……今日,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王同缓缓站起身来,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师弟。
王同冷笑了起来,“还能如何看待呢?”
刘良大惊,“您是怎么知道的?”
刘良朝着他认真的行礼拜见,随即坐在了一旁。
“若是到那个时候,你就是如赵高费仲那样扶持无道君王的小人!!而非是为民请命的君子!!”
王同认真的说道:“这些人用所谓的孝道来逼迫刑部,裹挟舆论,而最危险的是,他们居然将矛头对准了太子……这已经不是寻常的学术争锋了,往大里说,这是诬陷太子,祸乱庙堂,这可不是什么小罪啊……偏偏这些人又看不透,越叫越凶……这些人混迹在儒家里,连累整个儒家,与儒家诸派争权夺利,抢夺名分……”
但是卫文君似乎并不愿意让她将自己带出去,还说什么其中另有隐情之类的话。
“那秦二世当时难道就不是天下人的君王吗?”
此刻,躲在屋内的郑季,却是那般的不安。
“王公啊……我刚从刑部那边过来,去看望了一下我的兄长……最近的忤逆案,不知您是如何看待的?”
“大母!!!”
苏飞还没反驳,就有人笑着站起身来,正是儒家的申培。
“董仲舒这个竖子,肯定是看出了这些,才让我出面,一方面是保全一部分儒家,不要跟着那些人陪葬,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为公羊学派谋取儒家内的话语权啊……”
……
丁宽先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随即开始补充细节。
苏飞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张,他认真的看着丁宽,询问道:“敢问丁公,郑季的儿子们为什么要推搡郑季呢?”
丁宽这番话一出,连他身后的鲁儒都被吓傻了。
丁宽脸色大变,“秦二世暴虐无道,怎么能算是天下人的君王……”
只是,虽然是力挺,却不会再去接触了,跟这样的人厮混,容易伤到自己的名誉。
吕后瞥了她一眼,“我早就看过了。”
刘姈瞪圆了双眼,“鱼饵,鱼塘??”
刘姈倒是很相信卫文君,这厮做事还是很靠谱的,或许他有自己的什么想法吧。
只听的对面传出了一阵笑声。
“大王忽然前来,不知是有什么吩咐啊?”
经过了长老爷一系列的革新举动,连带着思想都有了很多的进步,过去的那套严密的孝行主张,似乎都出现了无数的裂缝。
曹姝平静的说道:“他们还是犯了忤逆,你看其中的报道,郑奇对生父有推搡辱骂,郑沘有撞击殴打,卫文君有劝离的行为……这三个行为都可以算得上忤逆罪,这与郑季是什么为人没有关系,郑季就是谋反弑君,他孩子殴打他,也算是忤逆。”
“王公!”
刘姈拿着报纸,兴高采烈的找到了曹姝,将报纸拿给她来看。
刘姈沉思了片刻,随即问道:“阿父是要干掉那些提议处死卫文君他们的人?”
在过去的几天里,有很多人都主动来拜见他,表示对他的关心和理解,还有几个大儒前来询问事情的经过,仿佛一时间就摆脱了豪强的身份,成为了人上人。
“大母~~~谁能将您吓出个好歹啊,向来只有您吓唬别人的份!”
“协助阿父犯错,包庇阿父犯错,这不是孝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