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太学内,一片死寂。
王同却没有再给他解释什么,缓缓站起身来,“其实不用你来提醒,我也做好了辩论的准备……我可不能看着儒家被这些宵小拖进深渊……”
王同却半点都不怕,“我以过去真正发生过的事情来质问你,你却说与此无关,过去与如今不同,而你却以未来那不存在的事情来询问我,想让我给出回答……那我就告诉你,若是往后大汉出现了秦二世那样的皇帝,欺压百姓,凶残无道,行如桀纣,你以为就不会有陈胜吴广这样的人出现吗?不会有高皇帝这样的英才出来拯救天下吗?!顺天者昌,凶残欺民者亡!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尽管从曹奇的口中听过了一次,但是却不如这报纸上所写的这般全面,曹姝看着报纸,眉头紧皱。
而能让如此多人聚集起来的,自然是礼部的陆贾,今日,陆贾就要在太学内商议这次的忤逆之事。
“阿父也是的,这几天都不知去了哪里,压根就见不到!”
“来,您看看这个!”
“是因为郑季要殴打他们的阿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阿母,既然您说起了孝,那我就想要询问,这对阿母的孝,是否能算是孝呢?难道只有对阿父的孝才能被称为孝?在我看来,他们几个才是最孝顺的人,为了孝敬自己的阿母,不惜豁出生命来,这可比那些十余年不曾回去看一眼阿母,用他们的葬礼来为自己扬名的人要孝顺的多!”
丁宽迟疑了片刻,随即说道:“您说的不对!阿父若是要犯错,孩子要劝谏他,要挡在他的面前,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让阿父清醒,这才是孝顺的,这种制止,不是说通过暴力的手段来对待自己的父母……您说起了孝治天下,若是皇帝犯下了过错,那大臣就可以去殴打他吗?可以拳脚相向吗?!大臣是要死谏的,是要以自己为代价的,而不是要伤害君王!!”
刘姈无奈的坐在曹姝的身边,很是不解。
曹姝颇为头疼,“总之,这里头有很多的东西,你现在是看不清楚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当初你大父立下这样的主张,还是有很深原因的……”
他顿时就失去了原先大贤门上宾的位置。
丁宽还不曾开口,就有鲁儒开口说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就算是孝,也当是以父孝为先!”
吕后闻言大笑。
当刘姈一头闯进了寿殿的时候,吕后满脸的无奈,瞪了她一眼,骂道:“看你哪里像个女子,简直与你阿父一般,我看你们非要将我吓出个好歹!”
“没想到,这郑季做的事情,比曹奇说的还要过分!”
“郑季有过,他们的儿子们制止他!这不是忤逆!”
“也可以这么理解。”
“好了,你不必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直接下令将他们放走不就好了吗?谁又敢违抗您的诏令呢?”
郑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主张上争端。
丁宽伸出手,制止了自己身后的人,随即认真的说道:“首先,我们要说的是忤逆的事情,而不是对父对母的事情,无论是为了阿母殴打阿父,还是为了阿父殴打阿母,只要对父母动手,显然都是忤逆……郑季纵然犯了错,可是他还是父,无论其他,子对父出手,就是不孝,就是忤逆!”
陆贾将事情原委缓缓说出,众人也是很安静的听着。
人越来越多,很快,陆贾四周都被各个学派的大家所挤满了。
刘良此刻再次出现在了王同的府邸内。
“不许说脏话!”
丁宽目瞪口呆,脸色迅速通红,再次说道:“我们所谈论的是忤逆的事情……君王与生父是不同的,过去的事情与如今也是不同的,既然你说出这样的主张,那敢问,若是往后的大汉皇帝有昏庸无能的,你也支持带兵去推翻他吗?!”
刘姈很是不服气,可面对阿母,也不敢多说什么,急忙答应。
鲁儒们极为开心,纷纷起身来附和丁宽,再次将矛头对准了黄老。
他们脸色苍白,惊愕的看着丁宽,额头上满是汗水。
“哦,那为了阿父殴打自己的阿母,算不算忤逆呢?”
“阿母……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吕后是非常喜欢这个孙女的,毕竟她孙子很多,而孙女却很少,这个孙女又很像自己,胆大妄为,丝毫不逊色与她的几个哥哥……吕后看着她这般开心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听闻这些鱼饵里,还有你的心上人?是卫文君?还是郑奇啊?需要我帮你与你阿父说嘛?”
“当然可以啊!我看夏侯仲父不就常常对阿父动手嘛?!”
各个学派的大佬们来到了这里,坐在了前面,那些学子们则是聚在了后方。
刘良迟疑了片刻,随即说道:“情况不一样了,王公啊,现在也有不少人支持郑奇他们,您的主张,大概是如今最适合为郑奇他们脱罪的主张了……您为什么不去跟那些辩论,传播自己的主张呢?”
四周的人顿时议论了起来,刚才的那番话,还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众人议论纷纷。
吕后轻声说道:“他们啊,此刻就是鱼饵,你阿父呢,是要用这些鱼饵来钓出一些恶臭的鱼,清理一下鱼塘……等到清理好了,这鱼饵自然就放了。”
“还有你身后的那些鲁儒们!你们这些人趁机诋毁太子!!甚至还密谋要废除太子的位置!想要离间皇室兄弟!!你们这样的人就是大汉最不孝最不忠的小人了!!你们所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利益,你们甚至连赵高费仲都不如!你们不过是郭开后胜那样唯利是图的小人而已!!”
“诸位,忤逆与大汉的其他罪行一样,不是看其原因,而是看其作为……推搡生父,殴打生父,既然是发生的事实,那就一定是忤逆罪,就算郑季的行为有不正当的地方,那该由官府来判决,由他的妻来进行上诉,而不是由他的儿子来动手,这当然是忤逆罪……无论是郑季的道德,还是他们儿子的名声,都无法左右……”
“这不是一回事!”
“你!!!”
“你说他们忤逆,我却说他们是真孝!”
“你又有什么颜面高谈孝道呢?”
刘姈顿时笑了起来,“那我就放心了!”
“大母,这个叫郑季的真不是人啊……”
曹姝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王同火力全开,对着那些人大声谩骂。
刘姈赶忙将报纸递给了吕后。
“那按着您的说法……当初秦二世是天下人的君王,他做出了很多的错事,而高皇帝将他推翻,是不孝不忠的行为?高皇帝应当跪在他的面前,请求他改变自己的过错?你先前是指责太子,现在又来指责高皇帝了?”
此刻,外头的舆论已经不再是一边倒,面对郑奇的事件,内部出现了割裂,开始彼此辩论。
刘姈笑了起来,完全不害怕,也开起了玩笑,“好啊,不如将两个鱼饵都嫁给我算了!”
“那郑季凶残狡猾,怎么能算是郑奇等人的父亲?!”
……
可是在今日,当众人得知了他做出的事情后,这样的待遇自然是不存在了。
可是在接下来的时日里,各地都能听到对郑奇和卫文君不利的话,愈演愈烈,甚至都开始对自己的大哥有些不利了,刘姈再次忍不住,就在刘姈准备强行动手,直接带走他们几个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庙堂的报纸出现了。
先前时日里,他将自己的过错摘的一干二净,将所有的过错都放在了妻子的头上,可是庙堂的打脸来的如此迅速,很快就揭露了他的全部罪行。
刘姈顿时就坐不住了,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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