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悲痛的摇起了脑袋。
“我就换上了寻常的衣裳,在梁国转了几天,回到庙堂后,我就释放了一些大臣,亲自拜见梁王,稳住了庙堂,随即下令停止那些政策的施行……”
刘恢很是激动的扑了上去,给了刘长一个熊抱,几乎将自己的全部体重都给压了上去,他也就只能对刘长这般了,若是对别人如此,第二天就得吃席!
关爱官吏?这个鸟人不久前才在沛郡杀的人头滚滚,官吏逃亡的都不知有多少!
“这天使倒是常来,如此跋扈的倒是头一次见!”
刘长笑了起来,醉醺醺的指着远处,“你看,前面的路还有很长……我一个人,实在是走不过去……你得扶着我,我们才能一起过去啊……”
“你明明有能力可以接替北平侯,成为大汉又一位贤相的……”
一辆马车在道路上狂奔了起来,一路朝着梁国的王城飞奔而来。
梁王宫,政和殿内,刘恢正笑呵呵的与一人攀谈,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有甲士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百姓在抱怨,商贾在抱怨,城门的士卒也在抱怨,乃至当我到了目的地的时候,连那里的农夫都在抱怨。”
晁错的脸色有些自嘲,“那一天,我照例出门,想要前往城外去探查……一路上,我听到了很多的抱怨。”
“皇后呢?”
“可放在你晁错的身上,那就太特么有问题了。”
至于清静无为,若是自己没有记错,当初让他治理河水,这人甚至自掏腰包来做事,逼的那些做事的官吏们险些累的跳河!
刘长也没有再追问,直接叫住了要继续解释的刘恢,兄弟两人随即吃起了酒。
“哥啊,我都这般年纪了,怎么可能还长高呢?”
刘长谦逊的说道:“你不知道,这些时日里,我总是与枚乘这样有文采的人为伍,跟他们辩论文才,常常吟诗作对,他们都对朕非常的感慨,认为朕的文采已经具备了传世的资格!”
这么一坐,也不知坐了多久,反正当刘长站起身的时候,五哥早已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刘长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晁错急忙上前扶持,只是这体型差距太大,晁错很是吃力,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臣那时便在想,这天下的百姓真的是愚钝的,是不知的吗?”
只见两人面向而坐,一旁的案上还摆放着冒着热气的茶,好不自在。
“不是!陛下!您听我解释!”
甲士们不敢再上前,只能看着那瘦弱的晁相,扶持着巨汉,艰难的走在路上。
“哈哈哈,如何不能?我家长弟是不会长大的……”
“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明月高挂在天空上,清风缓缓吹来。
刘恢笑了起来,认真的说道:“当初晁相刚来的时候,我心里也是无比的惧怕,外人都说晁相酷烈,为人暴躁,好杀滥杀……只是跟晁公真正相识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晁公的为人,当真是没话可说,晁公治理梁国,事事为百姓所着想,关爱官吏,赏赐有功之人,一切按着过去的办法,清净无为……”
在吃醉了酒后,迎着这般的冷风,浑身清爽,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上瘾,刘长都发出了舒服的呻|吟,梁王宫的装饰还是非常不错的,长长的走廊,连接着整座王宫,两旁挂着灯笼,远处还能看到清澈的水,远处的假山放置都是有讲究的,这里倒是比长安的皇宫看着要惬意的多,还是这魏人懂设计啊,这梁国本就是出自当初的魏国,因为首都的原因,魏在过去也偶尔被称梁。
“啊??居然敢这般羞辱大王?大王可是陛下的亲兄弟啊!”
什么情况??
“好……”
“还没死……”
“赐呢?”
吃了些饭菜,吃饱喝足了,刘长方才看向了面前的晁错。
刘长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啊,继续说……”
刘长直接一头撞了进来,推开了面前的甲士。
“没想到啊,你居然能自己看破其中的一些道理……社稷与民啊……错,你会是将来为我治理天下苍生,建立百姓富裕,人人有衣,人人有食之盛世的那个人吗?”
他吃力的扶着陛下,回想着自己所经历的种种。
刚刚走出了殿门,就有甲士急忙跑了过来。
晁错一愣,随即低声说道:“那这些文士该被拉出去诛族……”
“陛下……”
晁错一愣,“陛下这是?”
“臣通读诸多学派的经典,虽不屑儒家的为人,可儒家的重民,倒也曾涉及……”
晁错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时机,可是陛下开口询问,他也只能回答。
刘长醉醺醺的看向了晁错,狐疑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说什么?”
“朕一直都想要建立盛世,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盛世吗?就说你方才说的那样,百万强兵,国库的粮食堆积的不计其数,铁器充足的强国……可是啊,这百万强兵,当是用来保护百姓的,这堆积起来的粮食啊,该是取之百姓用之百姓的,这铁器啊,是该铸造成各种工具来分给百姓的……你过去曾劝谏朕从中原迁徙五十万百姓,直接强行送到边塞去,还说这样的办法肯定有利与社稷。”
当马车冲进王城之后,众多甲士方才起了身。
“当奸贼想要与我直接动手的时候,这些愚民冲了出来……当那些官吏们庆幸我终于离开的时候,愚民夹道以送。”
晁错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臣自幼学韩非子之法,三派以一,自以为知驭民之法,以为愚民不可知……这次前往沛郡治理,却让臣有些不同的感触。”
引得路人纷纷避让,忍不住高声呵斥。
刘长忽然笑了起来。
那是一份标准的皇帝诏令,是被密封起来的,尚且没有打开,甲士慌了神,急忙令人开道,直接放行。
“大王!!不好了!”
“是啊。”
“路的那边,有什么呢?”
刘长骂骂咧咧的说道:“你跟了我多少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今日的事情若是不说清楚,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职,让你回长安养猪去!!”
这是连晁错都被同化了??
“陛下,这与名声没有关系。”
“长弟!!你怎么来了!!”
“他们抱怨什么啊?”
而看到两人这般悠闲自得的模样,刘长却是瞪圆了双眼。
刘恢热情的与弟弟寒暄着,朝思慕想的弟弟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让刘恢非常的开心,拉着刘长的手,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了。
“这些长安来的,哪个不跋扈?先前我还见到一行人,我们大王亲自出面,那人都不曾下车,只让为他驾车的那个马夫下车来行礼拜见,大王几番恳求,那马车都没有停下来,直接就离开了……”
晁错瞪圆了双眼,对刘长对视了几眼,气氛有些尴尬,晁错猛地跳起身来。
甲士再次看向了砸在自己脸上的东西。
刘长倒是很舒服,在微醺的状态下,不慌不忙的走在这里,他似乎也被这梁国所同化,暂时放下了心里那些纠缠他很久很久的事情,只是在乎面前的这段道路,两旁的那些风光,晁错看得出,陛下是真的吃醉了,就这般惬意的走在这里,只是,这就苦了晁错,想要扶着一个醉汉走路,那都是已经非常困难的事情,而这个醉汉若是一个身如高塔,力能抗鼎的猛人,这难度就要提升好几个档次了。
兄弟两人有很多话要说,晁错有些尴尬的拿起茶,又偷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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