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刘良带上了两位近侍,走出了皇宫。
刘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君王要做对社稷百姓有用的事情,也分很多种的,有的君王像我阿父这般,私德不好说,但是能用人,政令执行的好,也有君王像梁王那样,什么事也不做,可也不折腾百姓,风调雨顺,百姓也算富裕,有的君王像过去的楚王,不施行什么政令,召集了一大群的学问家,专心搞文治的,不也是很好吗?方法有很多种,所谓的有用的事情,同样也分很多种的……”
“这位杨何,也不过是写了些文章,抨击朕,骂一骂太尉,说一说国相什么的,也没做其他的事情啊,虽然有些文章里对唐国也颇为不敬,可毕竟年轻嘛,不懂事也是正常的……”
“你才是四弟……”
“在大哥身边吧……”
“你的屁股迟早要被打烂了……肿的比阿父的头还大。”
“唉,说来话长,您还是莫要询问了……”
他已经上了头,好在刘长死死拦住了他,“您勿要动怒,就算这些方面有欠缺,您看他教的弟子还不错啊,尤其是司马谈,当初就有聪慧的名声,您看看现在,教的多好啊,前几天遇到骗子,还要去帮助,不惜助长这种风气,也要成全自己的名声……实在是令人感动……”
一大把的年纪,身体却很是硬朗,耍起拐杖来都是虎虎生风。
“挨的少了!!挨的少了!!!!”
王同皱起了眉头,很是严肃的说道:“这些年里,参与太学考核的人越来越多,而太学的名额却固定不变,很多有才华的人都无法进入太学,太学多看出身,贫苦人家能入太学者少之又少,另外,这太学内部,也是愈发的混乱,诸多学派互相攻击……”
“是这样的,我阿父准备让我前往北地,看望在那里赈灾的大臣们……我有些害怕,不知该如何去做……”
司马谈挠了挠头,说道:“长安里谁与夏王没有过节啊……夏王多次来骚扰我的老师,我们那时所相识的……”
刘赐躺在床榻上,刘良摇晃着头,轻轻为他上药。
“四弟啊,我不是说你……”
这次,阿父吩咐前往自己北地,代为犒劳季布在内的大臣,还有两天就要出发了,可刘良却有些束手无策,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若是自己的兄弟们去,肯定能做的很好吧。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啊?”
杨何与司马谈此刻都是瑟瑟发抖。
就看到方才还一瘸一拐的司马谈此刻健步如飞。
“哈哈哈~~~”
“王公,莫要动怒,莫要动怒……他这不懂事,改正就好,至少他的学问很不错啊,你看北平侯想替您管教他一下,还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公然说北平侯乃是败华夏德操的贼人,不配与他辩论……”
刘良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你不必开导我,我确实没有什么才能……但是我将来也定然不会折腾百姓。”
在唐国生活了多年,自然是难免的沾染了些唐人风格。
他终于站起身来,不若去外头看看?
“我是说当官的人品德……师父……我冤枉啊……”
刘长觉得,其实从这个方向来看,好像人也没有说错。
就这般转悠着,不知不觉,刘良已经来到了太学附近。
“您说的这些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样吧,北平侯如今就在长安,您可以与他先商谈这件事,询问他的意见。”
唐国的治学风格可能跟长安有些小区别,在那个地方,你想要让别人听你讲道理,比起长安来说要费劲点,毕竟都是良善人家,要让他们敞开心扉,接受圣人的洗礼,那就得先让他们对圣人的道理五体投地才行。
“是安。”
有一人正一瘸一拐的从这里路过,看着与弟弟一般的走路姿势,刘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杨何整个人都麻木了,看向王同的眼神里满是真诚。
刘长摇起了头,看着跪坐在面前的杨何与司马谈,长叹了一声。
他非常的仰慕张苍,就跟浮丘伯仰慕刘长那般,曾多次写文章来吹张苍,他认为张苍的才能是整个儒家里最高的,要注意,他说的这个儒家第一,是说从孔子开始的所有儒家内第一。
这些年里在唐国教导出了极为多的贤才,向各地都输送了很多有用的人才,就例如当今赵相袁盎,就曾受过他的教导。
这位大贤当初还是那般的不情愿,总是想着离开唐国,好在先有张苍,后有张相如,硬是安抚住了他,这两人对他关照有加,尤其是张苍,将他当作半个弟子来对待,过去他曾协助盖公来治理唐国的学宫,在后来,他独当一面,成为了唐国学的大祭酒。
“你待在宫内能学到什么呢?老师所教导的那些,可不能用来治理国家啊,你看看姈,不也是整日在外头溜达吗?”
“果然如此!”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在这长安里漫无目的的转了起来。
“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您何必亲自前来长安呢?”
司马谈一愣,认真的接过瓷器,随即感慨道:“您与您的兄弟,真的是截然不同,多谢您的厚爱。”
刘良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刘良随即又看向了他的腿,“那您这腿是……”
杨何急忙辩解道:“我何曾对唐国不……”
刘长亲切的扶着王同坐了下来,对这位王同,刘长还是非常熟悉的。
“轻点……嘶……”
“你的文章里不是有一句‘故圣王下贼邦,今圣天子治下如何’嘛?”
刘良自幼体弱多病,比兄弟们都要瘦弱许多,而因为多病的缘故,家里人都比较护着他,刘长对他的态度也很温和,而在刘长的诸多孩子里,他也是最为低调的那一个。
“你的文章里不是说‘贤首不正,则华夏德操无矣’嘛?这贤首难道不是说当时为国相的北平侯嘛?”
“臣以为,今日已不同与往日,过去禁止各地的学宫,是因为要集权与庙堂,不能让地方官随意任命贤才,可如今的太学,已经不再是从前那般直接为官的地方,地方官也受到了诸多的限制,各地都需要考核,不存在直接提拔的情况,故而请陛下改变原先的政策,允许地方的学宫,允许地方设立太学,哪怕不愿意赐予太学之名,若是能放开国学的限制,也是可以的……”
“我叫司马谈,乃是太史令司马喜的儿子。”
刘赐正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对了,我已经两天都没有见到这厮了,这厮去了哪里啊?”
刘良擦好了药,坐在了刘赐的身边,刘赐却很是不在意。
有些时候,想着自己的兄弟们,刘良莫名的会感受到一些自卑。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情,王同这才拜别了刘长,在送他离开的时候,刘长也没有忘记嘱咐他,“管教弟子不必太严厉,让他们能明白错误就好,可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刘良再次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住所里,刘赐的话却不断的在心里回响着。
作为儒家第一个大国相,而且能做的如此出色,他肯定是儒家里最有才能的。
刘赐骂骂咧咧的说道:“都是因为大哥嫉妒我的原因啊,迁和彘都喜欢我,不喜欢他,处处效仿我,大哥很嫉妒,就出手打了我一顿……”
“朕自幼苦读,知道这些不是很正常嘛?”
“不认识……但是看您的模样,也能猜出您的身份来。”
“陛下英明……”
这里是长安最为热闹的地方,能看到不少的学子们聚集在一起商谈学问,进行辩论,刘良就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辩论,等到最激动人心的时候,也跟着众人一起拍手叫好。
老师请看看我的眼睛,我没有骗您啊,这就是纯粹的在我的文章里找茬来污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