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也没有返回城内,就在这路上坐了下来,说是要在这里吃饭,诸多将军们围坐在他的身边,脸上满是惧怕。
舍人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太尉?”
周亚夫明锐的感受到了刘安的变化,“殿下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
周亚夫惊愕的看着他们,怎么感觉……太尉对太子如此的亲近呢??这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不敢!!”
刘安笑了起来,“或许是太尉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吧,不过,将军或许不知道,这才是太尉的本来面目……我听闻过去的太尉,就是如此健谈,喜欢与人结交,脾气孤傲,全军将士都对他极为喜爱……”
还记得待在囚车里的自己,忍受着那些目光,忍受着那些羞辱。
韩信愤怒的看向了刘安。
“咳,仲父啊,有件事还是得让您知道……您的儿子周阳披着盔甲拿着强弩去与人斗殴……双方都被阿父丢往夏国服徭役去了……”
刘安的一声呼唤,打破了韩信脑海里的过去,将他拽回了现实。
韩信看向了一旁的刘安,眼神里的愤怒几乎没有隐藏。
“末将虽然不如淮阴侯,可殿下若是有什么事,还是能帮得上忙的,殿下尽管直说便是了。”
当众人迎韩信回去的时候,天色都有些黑了。
“你就不要再说话了,你所做出来的事情,与谋反有什么区别呢?!”
“若是这些事都是真的,那高皇帝只是押着您回到长安,却没有处死您,可以算是很仁义的皇帝了。”
刘安却平静的说道:“尽管您犯下了不少的错,可我相信您并没有想要谋反,否则,也并不会带着那点人就去拜见高皇帝……您之所以愤怒,是因为您觉得自己不曾谋反,却遭受到了高皇帝的袭击……太尉啊,高皇帝去捉拿您,不是因为您的想法,是因为您的作为啊……您就算没有谋反的想法,可做的事却与谋反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想与这些舍人们一般,用那些假话来哄骗您,安抚您,只是因为将您当作长辈的缘故。”
周亚夫有些惊讶的看着远处的人影,狐疑的问道:“太尉看起来怎么有些不一样了?”
周亚夫急忙回头下令。
“是为了给皇帝建造一支无敌的水军!”
兄弟俩正在交谈着,就看到远处缓缓出现的队伍。
赵头都有些吓傻了,“您怎么……怎么亲自……”
周亚夫和周胜之站在最前头,脸色平静的看着远处。
周胜之轻声说道:“水军跟你们是完全不同的,我们所遭受的东西,你们根本不敢想象……太尉要来统率我们水军,全军都是一片欢喜……”
韩信险些跳了起来,骂道:“我千里迢迢的从长安前来,能来这里对付水贼?!水贼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来出手?!我能与水贼交手不成?!”
周胜之抬起头来,看了韩信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头别抬得这么高啊……没什么不同啊,还是那么的吓人。”
“原来如此。”
众人急忙上前行礼拜见。
“太尉无碍??可是觉得疲惫了?”
大汉太尉来了!!
赵头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脑袋,站在了两位将军的身后。
马车匆匆从这道路上路过,韩信的眼神里却没有了什么怨恨与愤怒。
“我不曾谋反!!”
“高皇帝封您为楚王,您整日操练军队,招募甲士,有人劝您反叛,您不去惩罚,不上奏庙堂,就私自率领军队屡次度过国界,恐吓周围郡县……可有这件事?”
“嗯,可有什么不妥?”
韩信坐在道路边上,眺望着远处,“我已经许久不曾来南边了……这边就是与长安不同,还是这般的暖和。”
刘安开口打断了自家的舍人,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只是想要稳住太尉而已。”
周胜之摇了摇头,“陛下早就给我说过这件事……我没有什么才能,无法做出什么改进,大汉的楼船军还是在效仿过去的战术来作战,甚至编制都是当初楚国水军的那一套东西……船只的分配,水手的编制,武器装备,都是这般的混乱……现在的大汉水军没有敌人,纯粹是因为大汉强盛,船只多,跟我们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不再有那种暴躁的感觉,看起来甚至有些和善。
刘安却没有丝毫的退却,“您特意说起这件事,是因为睹物思情,还是因为觉得我非要跟着您前往是因为警惕您,是来监视您的?”
“太尉,您看这条道路……这或许不只是您被押往长安的道路……或许也是当初您率领将士们征伐而过的道路,可能是高皇帝与您同车所巡视过的道路……我不曾见过高皇帝,可是阿父常说,高皇帝最宠爱的将军就是您……就是您真的谋反,他都不愿意将您处死,我想,您对他也不该只是有愤恨吧。”
两人再次低头赶路,刘安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周亚夫,想要开口,欲言又止。
韩信转头看去,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周亚夫忽然开口询问道。
“那是有什么要问的?”
“您所在意不是什么羞辱,只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冤枉,被委屈,蒙受了不白之冤!”
这俩兄弟已经将琅琊收拾的差不多了,周亚夫在到达琅琊之后,火速出手,彻查当地的情况,周亚夫带来了皇帝的诏令。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啊??”
周胜之小心翼翼的问道:“听闻太子随行……”
韩信浑身的血都有些情不自禁的沸腾了起来,浑身炽热,脸色涨红,过去的羞辱仿佛就在眼前,有什么在心口熊熊燃烧着。
两人停止了交谈,急忙做出了行礼的模样。
韩信点着头,算是回礼。
韩信与刘安对视了许久,脸色方才平静了下来。
赵头有些茫然,“那大王……太尉是来做什么的啊?”
周亚夫没有说话,心里却满是惊讶。
“是我!”
刘安刚走出内屋,就被周亚夫给一把拉住了。
“不曾听过有人不想着如何战胜强敌就想着往后该如何享受的!”
“我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知道吧?”
况且太子随行,这沿路的官吏都是提心吊胆。
韩信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眺望着远处的道路。
“哈哈哈,到时候我将最富裕的地方封给你怎么样?咱可以修个亭子,叫上众人,整日设宴吃酒,再叫几个赵女为我们起舞!”
“我想要夺取天下,能为我做到这一点的人是你吗?”
刘安苦笑了起来,偷偷看了太尉一眼,说道:“太尉非要让我为他驾车,说什么是我欠他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还不等他上书请罪,太尉和太子的车架又已经逼近了琅琊。
周亚夫想了想,随即说道:“太尉这跟过去……有些不同了,变化很大。”
韩信只是站在战车上,冷漠的看着面前的这道路。
刘安顿时沉默了下来。
听到刘安焦急的询问,韩信冷冷的指着远处,“看到这条道路了吗?”
那一刻,来迎接的队伍里顿时一片混乱,有甲士踮起了脚尖,有校尉激动的低语。
“不是……太尉这是……”
刘安连着追问了好几句,韩信始终都没有回答。
周亚夫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出了这里,走到了道路上,周亚夫再次询问道:“殿下这次前来琅琊,难道也是为了水军的事情?”
方才还没有看清楚,只想着要看韩信了,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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