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忠君学派,是整个儒家里规模仅次于荀派的大牛。
他自认读书多年,可是陛下说出来的那些典故,他连蒙带猜的都弄不懂是什么意思,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而张不疑的想法,太过激进,而且伤亡太大,这是增加矛盾的办法,不是解决矛盾的手段……老子曾经说:不能杀掉太多的人。”
“娥?”
“对付赵国人,不能来软的,他们向来就不吃这一套,你得将他们说服,说不服的就给打服!!”
“卿呢?”
浮丘公到底是如何能接上这位陛下的话的?
我不到三十岁就创建学派,在燕赵传学,辩论众人,不曾一败,你说我怕??
“您说的很有道理啊,原来这治理国家就跟当熊罴是一样的啊!”
“卿说,安是有意让缇萦来做医家的首领……”
“他跟着楚太子出去了,说是要带他去玩。”
韩婴目瞪口呆,这是御史大夫的提议吗?让自己去赵国大杀四方??
“太子安的想法不是治理根本的办法,孔子曾经说:做事只是在表面上,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赵国的传统观念依旧存在,不会因为大族被迁徙就消失。”
刘长眯着双眼,询问道:“那你准备怎么个全力而为之呢?”
“做就做呗,她家不就是搞这个的吗?若是真的有学问,做了首领又如何?”
刘长摇了摇头,随即拉住曹姝的手。
“据说安让缇萦编写医书,还准备带着缇萦去接见那些医馆里的女医者……”
“你不要理会赵国的事情,我给你吩咐的事情如何了?”
而看着他们那般羡慕的神色,韩婴心里却一阵苦涩。
韩婴认真的进行了学术上的阐述,讲述了黄老与儒家的诸多区别,利与弊之类的,倒是没有加上太多的私货。
“臣……臣给庙堂群臣讲述经典??”
想起陛下所请教的那些问题,韩婴就觉得头皮发麻。
“在太尉府。”
看着面前被激的面色赤红的韩婴,刘长赶忙笑呵呵的拉住了他。
韩婴沉默了片刻,他怎么不知道孔子说过这样的话?
刘长骂道。
“你去赵国后,别讲什么学,也别开什么学堂,你就去找当地的那些名士,堵着他们的门喊老狗,让你的弟子们往他的门前吐口水,往他们的帽子里……咳咳,就是激怒他们,然后跟他们开始辩论!!”
“你得去入赵人啊!!”
“韩公!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发现自家大儒走了进来,刘长很是开心,急忙伸出手来,让韩婴坐在自己的身边。
韩婴有些为难,“陛下,臣在太学也常常辩论,但是这赵国……臣这么做,会不会引起什么大乱子?”
韩婴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大汉皇帝,“陛下这是何意啊??”
当初高皇帝统一大汉,本来是想要推出新货币的,但是因为陈平等人的意见,就继续采用了秦制半两钱,导致民间的货币体系极为混乱,加上民间有私自铸造权,谁都可以造钱,更是险些将大汉的货币体系给搞崩溃,到后来,地方与商民争利,都拼命铸钱,使得通货过度膨胀,钱币的购买力急速下降,物价飞涨。
刘长让吕禄负责的,就是民间私铸钱的问题。
“您莫要生气,是朕误会了您。”
韩婴当即就坐不住了,害怕???
说起刘安,曹姝停了下来,“对了,有件事正要与你说……我也不知真假,我是从卿那里听来的。”
在皇帝身边待得越久,他就越是崇拜浮丘公了。
“我蛮夷也!不知礼!!”
皇后有些明白了,她点着头,问道:“您是说,时代已经不同与过去了,安所做的事情,或许不符合过去,可却是符合将来的?就像那熊罴一般,如今是到了该动的时候?”
自从韩婴要前往赵国担任官爵后,这里的大家们对他都是客气了不少。
“我的意思是,现在是秋季啊。”
“我询问赵国的事情,有三个人,给出了三种不同的办法。”
“你方才不是说了吗?冬夏之别?过去的赵国是在冬季,一切都要以发展为前提,要让百姓吃饱饭,穿暖衣,如今,他们已经到了夏日,一切都不错,连那些贵人们都吃撑了肚子没事干,你得去动起来啊。”
刘长笑呵呵的说道:“您觉得他们说的如何呢?”
陛下居然开始正经的询问学问上的难题了??
“太子安认为,赵国的问题是因为当地的大族,需要多迁徙他们的大族,提拔寒门之士,打乱其属,多用他郡之贤,让当地人无法抱成团来蛊惑其王……御史认为当地的问题是因为过去的主张,是思想上的问题,需要派遣一个人对他们进行思想上的改变……左相认为,赵国都是一帮奸贼,处死五百人以上,则赵国可安。”
“这……这么说也对。”
虽然很多人都将五铢钱当作是汉武帝的功劳之一,但是最先铸造五铢钱的人不是他,而是吕后。
韩婴深吸了一口气,说起了自己的想法,“陛下,臣准备多收当地的士子为弟子,向他们传授忠君之主张,另外,臣要带上自己的弟子们,让他们去给诸多贵人们讲学,在赵国设立几个地方,当众讲学……”
“冬日则静,夏日以动。”
“哈哈哈,你们这些治经典的,猜这些事情倒是一猜一个准。”
曹姝脸色一红,骂道:“陛下的黄老书简直就是白读了!那些知识不用于治国,却要用于这种事情吗?!况且还是白昼……哪有白日宣淫的君王??”
“姈呢?”
“这是符合大道自然的,做事不能一成不变,要懂得按着不同的因素来改变……这就是黄老的优点,可同时也是黄老的缺点……”
“您看看这本书,上一句还是清静无为,诸事以缓,君逸安静,可往下又变成了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治国要善动,到底动不动啊?这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韩婴已经有些迟疑了,而刘长却说道:“您说的这些办法,都不是朕所想听到的。”
“禄啊,货币体系混乱,就无法让大汉的商业更进一步……我这准备用大汉的货币来治理身毒,现在的货币肯定是不行的。”
据说法家很生气,几个法家的大家正在钻研他的学说,想要将这学术思想带回他本来所归属的法家之中去。
“我会让一个老儒跟随您前往赵国,若是他们要以多欺少,您可以让他相助。”
刘安觉得这太浅薄,扭转为爱国主义,在民族和大一统观念较为薄弱的当下,这种爱国主义显然是很适合统治者的需求的,庙堂需要加强对各地的治理,需要改变当初各国分离的状态,建立一个大汉共同体,有什么比爱国主义更能促进大汉的大一统呢?郡国当家的时代,就更需要这样的主张了,韩婴通过这样的先进主张,顿时就成为了刘长的座上宾。
曹姝绣着衣裳,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刘长心里想着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由得就走到了椒房殿里。
而刘安却将他的主张进行了略微的转变,“张不疑思想”变成了家国主义的主张。
“我派你去赵国,是为了跟他们讲道理,让他们认可你的主张,你难道还不知道该如何去讲道理吗?”
在韩婴离开后,吕禄才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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