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那厮走了吗?这些老臣啊,整日提心吊胆的,一会担心这个,一会担心那个,就是不肯帮寡人做事!”
“你不要纠结这些,你要跟着大王学习识人之术……大王最能识人,燕王刚愎,便让宣义去辅佐他,梁王宽厚,便以张苍去辅佐他,赵王从谏如流,便以贾谊去辅佐,吴王手段高明,便以傅宽来为他做事情,长沙王软弱,便以灌婴来扶持,齐王无谋,便以季布去治理,胶东王鲁莽,便以蛊逢来制止……”
刘恢慢悠悠的开口了,“听闻长弟又生了个儿子……取名勃,长弟对周侯真是尊重啊。”
不行,面对这样的真小人,自己太吃亏了,得用他的想法来对付他!
“是陛下说的……他并没有承认。”
“挨了揍还得感谢阿父?”
刘长要对付诸侯们,这个诸侯不是指刘长的兄弟犹子们,是那些二代的侯爷们,在开国的功臣们逝世之后,这些继承了爵位们的侯爷们,那可是过上了有滋有味的好日子。
周昌这个老实人开始苦苦思索小人的做事办法。
“太后!!!”
至于为什么对这些侯的行动能抑制诸侯王,这是因为庙堂准备进行推恩,齐王就是个先例,而齐王的其余儿子,不少是封侯的,刘长的做法可以遏制彻侯,当然也是变相的为推恩加上了一层手段,刚柔并用,给后人留下这么一个削弱诸侯的手段。
“哈哈,纵观先时,与国有大功的君王极多,可风评都不好,我料定大王在史书的风评也极差,远不如当今陛下。”
梁国,王宫。
“师父,无碍,您想想,他能主动来跟师父认罪,这也是知错能改……”
可刘长目前的心思还是在南越的事情上。
靳亭深吸了一口气,“张相……我想要辞官。”
“不能再这样了,内外都要做事,百姓疲敝,官吏更是如此,大王还不知收敛,还要不断的做事,治国之事,是不能着急的,您不可能将百年的事情在一朝就做好啊!如今屯田之事,书肆之事,启蒙之事,医馆之事,河西之事,南越之事……还有您要祭天的事,大王这么做,大汉迟早要灭亡在大王的手里!!”
张苍慢条斯理的说着,刘恢认真的听着,两人就这么闲聊了起来。
先前卖爵,后来卖书……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卖的呢?
“奇怪,阿父以前从不在意这些的,我听闻他到龙城的时候,不祭天,不告祖,反而是祭祀了牺牲的将士……如今却不知为何如此。”
“诸侯王的不必理会……主要是……仲父您明白吧?”
面对这位精力过剩的君王,周昌是真的希望他能去做点自己的事情,不要再折腾大汉了,刘长却不以为然,周昌几次劝谏,把他弄得也有些不耐烦了,即刻摆出祖传的箕坐,一副你随便说,寡人就是不听的模样来。
陈平并不怕这么做会得罪人,他是群臣里罕见的不怕事的人,若是怕事,当初他就不会帮着高皇帝去设计抓韩信了,在萧何时期,他就敢站在刘邦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来对付自己的同僚,压根就没有怕过什么人。
周昌忽然从后方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太后的身边。
“哈哈哈,你阿父打广严侯,不是因为他的指责,是因为广严侯之子……当然,我也没有资格说他人的子嗣……当初我们这些人四处作战,么有时日顾家,因此,国内诸侯的子嗣们,大多不善。”
这些人还在家里养门客,藏甲弩,相互勾结,这是准备做什么??
那大父该有多么不靠谱,其为人该恶劣到了什么地步啊??
“我还一直以为阿父多是依靠大母呢!”
而大汉这类的侯极多,他们还不属于一般豪族这个范围内,没有天子的许可,官吏也动不了他们。
君臣之间的较量,你居然去跟我阿母告状?!
“大王,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周相,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大王与国有大功!”
“怎么会呢,放心吧。”
张苍看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也好,你且先写辞官书,等我批复之后……上奏了大王,商谈之后,再做打算……”
张良认真的给刘安解说着书本里的内容,不知为什么,刘安总觉得师父这段话仿佛是发自腹心,说的是那么的痛心,刘安思索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本书,是张御史拿去了吗?”
倒不是他有什么恶习,只是他太能折腾,跟张苍正好相反,是一个铁打的“工作狂人”,动不动以身作则,带着麾下的官吏们就开始加班,不让他们休息,连带着百姓们都要被瞎折腾,这赵国人哪能受得了这个。
就在两人商谈着大事的时候,忽有一行人走进了厚德殿内。
“寡人知道,不然就不会让他做国相了……看来这侍中给你做还是给对了,这才几天啊,你就懂得思索了……可以啊,用心学习,将来就封你做国相!”
刘长则是有些愕然。
那若是大王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办呢?
两人面向而坐,吃着热气腾腾的茶,开始聊天,从各地的趣闻聊到美食,从诸侯的家常聊到美食,从庙堂的政策聊到美食。
因为陈平如今在忙着酎金的事情,因此,他现在还是有仲父的称号,刘长笑吟吟的请他坐下来,嘘寒问暖。
刘安听了太多关于大父的故事,提起他的时候,眼里都是有些憧憬。
“啊?我怎么能丢下国家大事外出狩猎呢?”
张良眯着双眼,“谁将你阿父当无谋,那谁才是真的无谋……你阿父之谋略,仅次与你大父。”
陈平压低了声音,“赵王的酎金便有大问题。”
张良所说的诸侯,是值彻侯一类,因为他们也拥有食邑。
刘长听闻,却是咧嘴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肯定有他!”
“当然是真的,寡人何曾骗过人?你要用心办事啊!”
刘长大吃一惊,他上下将吕禄打量了一番。
“大王,急功近利,乃是君王的大忌!好大喜功,更是如此,请您外出狩猎吧,狩猎个两三年!”
“你觉得,不说这些就不会进吗?”
张良认真的说道:“大王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这次祭天,只怕也是跟这些无法无天的诸侯们有所关联啊。”
靳亭年纪不大,却能做到御史,这全靠他本人的努力,跟他爸爸是开国功臣里排名十一的信武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起码,他本人是这么认为的。
“不,大王只管去狩猎,去饮酒作乐,去纳妾……反正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忙与国事了!”
“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啊?”
“不会拖太久吧?”
梁王刘恢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也是一个慢性子,做什么事都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国相张苍更是如此,只要没有人逼迫他,他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周昌穿好了鞋履,便转身离开了。
“大王啊……庙堂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有些时候,能害了你的,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家贼难防!”
这也是为什么刘长总是让陈平来背锅的原因,陈平他不怕啊,就是背了锅,别人也不敢对他出手啊。
周昌你这厮学坏了呀!!!
两人都好吃,都有着伟岸的身躯,不分上下。
年轻的靳亭渴望着建功立业,他很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在阿父面前证明自己。
……
“不急……来,吃点茶。”
“做任何的事情,都不能放松警惕……”
“犯事杀便是了,何必殴打呢?”
据说,赵佗已经派孙子带着几个罪臣前往长安。
“大王重情,这是留了他一命,吕侯应当感谢大王的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