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没有啊……为天子陵,这是天下之幸事。”
护涂请求稽粥坐在上位,稽粥并没有推辞,自然而然的就坐了下来,护涂坐在了他的身边。
“哦?让他进来!”
刘敬又问道:“大王……那您的皇陵,该取什么名字呢?”
刘敬不屑的说道:“地方豪族,多以掠同乡之财而起家,奢靡成风,从不在意他人之死活……兼并土地,垄断书籍,鱼肉百姓,勾结官吏,与愚弄君王,实乃是天下一大害!”
“大王!!”
护涂瞪大了双眼,“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修皇陵的胆子,周昌没有,但是借着修皇陵来迁徙豪强充实河西的胆子,周昌有,而且很大。
“我现在部族太弱,无法统帅匈奴,还是大哥做大单于,我做左贤王,等大哥死了,将位置留给我就好。”
“是啊……浮丘公说要传我诗,除非哪一天老师不在了,只怕我就一直要跟在他身边学习了……”
“寡人早就想好啦!就叫邦陵!”
稽粥笑了笑,“我从不曾想过要杀害自己的兄弟,我可以对日月天地起誓,我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若是你想要这个位置,我便给你,绝不谋害……我们兄弟二人,一同秉承父之遗志,振兴匈奴。”
稽粥说着,护涂一愣,急忙说道:“大哥!此人能说会道!最会骗人!不能听他说话啊!”
“大王,只要不滥用民力便可……”
很快,一位大汉甲士被匈奴人捆绑着,带回了帐内。
“大王,你休要被他所蒙骗!他就是想要将您骗过去,再杀了您!”
周昌愤怒的看向了刘敬,骂道:“你这……这……这奸贼!原来是你在这里蛊惑君王!”
“我听闻,汉人重孝,讲仁义,为何要以我那逝世的阿父来要挟我们呢?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唐王连一个死去的敌人都容不下吗?还要动他的坟墓?这难道是君子的所为吗?!”
“大王穷兵黩武!弄得国库几乎没有存粮,如今又要动用民力,去为自己修建皇陵?大王这般滥用民力,是愁大汉不亡吗?秦国灭亡的教训就在眼前,大王要引以为戒,不能如此滥用民力啊!”
终于,在交代了诸事之后,刘长迎来了一段时日的清闲。
当初的开国功臣们的子嗣们,亲戚们,甚至是仆人们,都在地方上有着强大的势力,当初那群跟着高皇帝要荡平天下奸恶的英雄们,正逐渐朝着奸恶的方向前进。
吕种好心的安慰道:“你也别伤心啊……你两个兄长都封侯了,等你阿父一死,他的爵位不就由你来继承了吗?”
刘长打量着身边的刘敬,有种重新认识了他的感觉,在以往,刘长是真的很讨厌这厮,因为这厮总是反对自己出征,还大言不惭的说着和亲,实在令人反感,后来他对刘敬有了些改观,可还是很厌恶,直到现在,他觉得面前这个人虽然怂了点,可人还不错。
“给你封个孝侯!”
当陆贾出现在帐内,看到坐在上位的稽粥的时候,心里便暗道不好。
“放屁!阿父的陵就可以叫长陵,我的就不能叫邦陵吗?”
刘长眯着双眼,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当初阿父要推行这个政策的时候,这些人可是都很支持的,甚至帮着去押豪族,怎么到了如今,他们就不同意了呢?
稽粥也再次起身,“好……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按你说的来办,我做大单于,你做左贤王,若是我死了,便由你来做大单于!”
“我家大王……蛮夷也,不知礼!”
护涂看起来似乎有些纠结,心不在焉。
“嗯?”
周昌一愣,还想要骂几句,却猛地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
刘长一愣,“市人?你拜浮丘公为师??”
“亚夫封个鸡侯,禄封个羊侯,灶封个翻车侯……”
陈平眯着双眼,认真的说道:“若是大王现在就要修建皇陵,朝中是没有积蓄的,可大王若只是做个准备,想要以后再修建,那就没有问题了……周相啊,河西之地,是块宝地,这里做皇陵,再好不过,对吧?”
周昌即刻起身,便朝着刘敬的方向扑了过去,好在,张不疑及时挡住了他,张不疑板着脸,严肃的训斥道:“陛下之前,岂能如此无礼?!”
“大哥……我……我被汉人骗了……我以为你要杀我,就想要先把你给杀了……”
那甲士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大声说道:“我家大王有书信,要交给你们的大王!”
不过,如今还在长安的群贤,数量已经不多了。
“臣乃齐国娄邑人,家中贫穷,无以为生,受尽欺辱……族学长者授我书,后因家贫,被他人所驱……”
护涂顿时便说不出话来,心里莫名的有了些愧疚,他摇着头,“我无碍……”
“高皇帝也没有将皇陵修到那么远的地方!更没有滥用民力!”
“啊??”
“朝中将领们,很多人只是想着要爵位……哪怕将大汉打残了,他们也不会在意……大王啊,您不知道……在高皇帝之时,大汉完全没有实力与匈奴作战……和亲是下策,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不这般,边关百姓受苦,士卒受苦,天下危难。”
稽粥热情的寒暄了起来,可护涂却是坐立不安。
刘敬认真的说起了过往,刘长则是乖巧的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他讲述自己的故事。
有人将书信递给了护涂,护涂无奈的将书信交给了稽粥,让稽粥为自己翻译。
护涂俯身行礼,许久消失在众人面前的稽粥,笑吟吟的出现在了护涂的面前。
群臣沸腾,纷纷反对。
在众人看来,刘敬这个缺了大德的,完全不给地方豪强半点的活路,每隔一段时日就要迁一批豪强,说是恩赐。地方上的豪强出现一批就被收割一批,这使得西汉初的豪强活得格外悲惨……直到某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不爱天下爱宦官的皇帝废除了这个制度,地方豪强逐渐坐大,然后就逐渐变成了东汉的那个鬼样子。
“大王啊,你要封兄长什么侯啊?”
“一群奸贼!一群奸贼!”
“二弟啊……我这次前来,给你带来了礼物。”
“谁让你去拜浮丘公为师的……我们都急着从太学出来,你还整日去拍浮丘公的马屁,怪你自己!”
周昌大骂,刘敬无动于衷,他平静的说道:“这是旧制,当初高皇帝也曾如此,又何不可?”
甲士咧嘴笑了起来。
刘敬惊诧的看着刘长,“大王,要为高皇帝避讳……不能取这个名字啊。”
稽粥笑了笑,拉着护涂的手,便走进了帐内。
群臣拜在刘长的面前,神色惶恐。
“大王还不曾登基,怎么就开始修建皇陵呢?”
刘敬沉思了片刻,说道:“大王有所不知……我戍卒也。”
纵然是不苟言笑的刘敬,此刻也是被刘长这番话的说的摇头苦笑,“大王啊……高皇帝为父,您为子,这如何能比啊……”
刘敬摇着头,脸上满是苦涩,刘长一时间也不知该说啥了,只是认真的说道:“无碍,好好做事便可!”
“哈哈哈,寡人听不得奉承,可不要再这么说了。”
“大王啊……我二哥都要封侯了,我大哥也能做将军了……就我……一事无成啊。”
“哦,那就叫安陵。”
“臣并非是奉承……我先前多次上奏陛下,陛下甚至劝我读书……让我不要再沉浸与旧恨之中……”
护涂起身,认真的说道:“那汉人被我抓起来了,请大哥发落!”
“大王啊……我们都是要做阿父的人了……再去偷羊偷鸡,是不是有点……”
“大王!!!”
刘敬完全不在意这些大臣们,认真的说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即刻就下达诏令,令天下有德者前往河西,修建城池,准备为大王修建皇陵……让他们来守着皇陵,这是最大的恩赐。”
护涂的将领再也忍不住,大声的说道。
“唯!”
“那就好。”
宣莫如不屑的骂道。
“再有敢劝阻者,一并发往河西为寡人修陵!”
“唉……最惨的便是我了……你们如今都为官为将了……亚夫他们都封侯了……我还在太学!”
“我看您今日面对群臣发难,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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